第57章 左耳难闻世上嚣

    第57章 左耳难闻世上嚣 (第2/3页)

   “那你希望为师允还是不允?”他凝视于我,如是问道,熟料此刻我竟觉语塞,又无言以对了起来。两相默然许久,只见他面上冷然肃穆,神色也愈发凝重了起来,后见我俩始终未置一词,便又摇了摇头叹气道:“瞧,你自己也未必真正清楚,莫要意气用事,来日方长,于你与玄风而言,若有缘,自然不会错过,相反,为师今日若由得你二人一意孤行,他日你们若连师兄妹都做不成,岂非是为师的罪过!”

    “小师妹不会想让师父当罪人的吧!”大师兄亦是见缝插针,偏帮师父,我却断断不会如此轻易地就与他们妥协了去,便又咬唇悾然道:“大师兄与师父都断言我他日会后悔么?那如若三五年之后,我心依旧,又当如何?”

    “这……”听我如是说,大师兄亦是面露难色,只听师父悄声笑道:“你心依旧么?好啊!到时为师便允你二人成婚,亲手为你做嫁衣!”

    “师父!”曲师哥闻言旋即便变了脸色,也不顾四下还有重阳伯伯与林姐姐二人在场,就惊呼了出声。

    “灵风,你陈师弟第一日进桃花岛时,为师便与他说过,桃花岛门人,在外如何,我管不着,但若要我知道,有何事须闹至同门相残的地步,你们便都给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师父有意打断,师兄也只得乖乖跪下道:“徒儿不敢!”

    “三年前你小师妹无故断发,我念玄风年纪尚轻才不作责罚,然你为长兄,若然遇事浮躁,先起波澜,怕我这里也是容你不得!”他一言出,便叫我们如惊弓之鸟一般诚惶诚恐,至于惶恐,我三人中自是大师兄最甚,毕竟我们确实谁都比不得他对师父的尊敬……

    “师父恕罪!”但听得我那曲师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如今,倒真像是个同门共苦的模样了,当下我三人一齐跪地,又有外人在侧,师父脸色自然不好,眼见师父无声沉默,怕是有意叫我们难堪,然他秉性,一向护短,且最厌旁人在他面前指手画脚,如今虽无人凌驾他之上,但到底阿沅这个小辈还在这儿,为恐夜长梦多,我又大义心起,便凛然开口道:“师父,一切皆由徒儿而起,与人无尤!”

    “你倒是会担当!然你问问他们,他们是否愿意领你的情?”他一手指了我那两位师兄,颇不平静地如是说,闻言我也是气上心头,便也再顾不得那些个颜面礼数,冲口便言道:“徒儿不用问,徒儿自知,大师兄与您从来同心同德!”果不其然,此话一出当即便惹得师父青筋暴跳,登时怒喝道:“放肆!谁纵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滚回去!”

    “是!”话落我便已一个仰身,朝后滚了开去,头颅起伏间,沉重心事蹁跹,不知绵延了几十里,才蜿蜒逦迤至了我那竹屋门前。

    起身时已是天旋地转日在中,我平生不曾有过这般韪人经历,一路打滚而来也实是疲惫不堪心力交瘁,想起方才来时路上的花花草草,影影绰绰间吹来的和风撩起的我的长发都无不缭乱着我的心我的眼,我来到这里已近六年,六年间我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生了依赖生了祈盼,我望它们安好,冀它们平安,到头来,最先不安好,最先不平安的却竟是我自己……

    “超风与他师哥玄风有情,若是来向我禀明,求为夫妇,我亦不至于定然不准,何必干冒大险,逃出桃花岛去?总是我生平喜怒无常,他二人左思右想,终究不敢开口。”不知为何,我竟忽的想起了那么一段话,这段本该在我死后,师父才有的觉悟……

    “你当真疯了不成?岛上一路奇玉怪石,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才好!”还不等我吐纳吸气调理,便已迎来了我那陈师哥的身影,见状我虽有不安却也只能勉强稳住身形向他调笑道:“那么紧张作甚,左右有你后半辈子相陪,莫不是我残废了,你便会把我委给别人,推得一干二净了么?”

    “你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唯恐他长篇大论我便赶忙堵道:“好了好了,我不乱说了,可你也讲,那一路的奇玉怪石,就是磕着碰着了,那也算我的福气不是?”

    “小师妹!”他气结不语,我却是语笑嫣然:“好了好了!这回是真的,我不说瞎话了!”我伸手作发誓状,以为能博取他一笑,然他陡然间握住我手腕,到实在另我始料未及,只见他微微摇头,又轻笑出了声,半晌强逼之下,才作出一副悲天悯人,慷慨就义的模样道:“八张机,北雁南飞共结缡,崖蕬丛生枝连理。吾心如一,望卿不弃,结发同枕席。”

    “诗是好诗,就是吟诗人实在无趣,竟如此哭丧着脸,当真扫兴!”我意兴阑珊着甩开他的手,又踱步至一旁,回头时瞥见不远处,老树斑驳,风移影动,我眼帘一阖,再睁开时眼中却已褪去了笑意,缓缓走回他身边,眸中是说不尽的柔情:“师兄!为我忍耐三年,到时等师父也有了妻女,他就没那闲工夫来管我们了!”

    那日之后,师兄果真不再与大师哥争执,想来只要他不意气用事,我便还能在这儿桃花岛上偷得浮生半日闲,师父也有月余不曾唤过我了,我不用去他房里弈棋,倒也空闲许多,有时闷得发慌了,便带上阿沅,往那试剑亭中抚上一曲,说来师兄送我的琴,也总算是物尽了其用……

    只是其后一日,林姐姐突地上门,与我说了好一会儿子的话,当真叫我痛快不起来……

    她那日也不知是怎么了,我本以为是她又受了王重阳的气才上我这儿来寻暖语作慰,可看了她脸色却又仿佛不是那么回事儿……

    那日她噙笑倾城而来,却蹙眉失望而归,想来我是责无旁贷,然,就算她句句在理,抽丝剥茧相解析,我亦无法认同……

    “为女子者,谁不想要个好夫君,你若问我什么样的夫君才算作是好夫君,我想我大抵是答不上来的,只是我想,若有一人,愿意无条件无时限地来宠纵与你,则该当算是良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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