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清颜不轻言
第16章 清颜不轻言 (第2/3页)
边，从随身带着的包袱里翻出一件外衣给白及搭上。而后抱着腿，闭上眼睛靠在了船板上。
真是个好天气啊——
水声清灵，河风湿润。金色的阳光柔柔地洒在这缓慢前行的船舟之上，波光微荡，绿影婆娑。
身边是各地方言的混合，可听起来却十分融洽顺耳；船夫拉着号子，两岸随之应和的是猿猴啼叫；大概是有人抽起了旱烟吧，空气中混杂着泥土气息和烟草的味道；偶有一两只蜻蜓飞来，在船沿上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又轻轻地飞走了；船中有人哼起了字句模糊的歌谣，似是“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之类。
年歌也被勾起了思绪，她回忆起小时候妈妈还没走，经常哄她睡觉的一首歌。循着调子她轻轻哼了出来——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但愿人长久啊，千里共婵娟……
“好词！”人群中有低声赞叹。
此时此刻此地，没有恩怨纠葛，没有善恶美丑，没有地位高低。只有湿湿的河风，浅浅的阳光，和轻轻的歌声。无论出身何处、无论来自哪里，只要你在这艘船上，只要你在听，你都会沉醉在无与伦比的舒适里。日后，再当这艘船上的人们回想起这一天时，脑海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片温暖茂盛的阳光，以及那个在阳光里浅吟低唱的少女——
这一天，真好。
……
就在众人嫣然入梦的时候，忽地“扑通！”一声巨响，俄而一人大呼“有人落水啦！——”
众人皆从梦中惊醒，一时间各种梦醒声疑问声议论声叽叽喳喳声嘈嘈于耳。白及也从梦中醒来，掀开身上的衣物，一脸的睡意朦胧。发觉无甚大事复又要躺下去之时，就听到自家小徒儿冲着自己喊了一声：“老头，快去找根竹竿！”
“唔嗯？……发生了什么事啊……”白及一个哈欠还没打完，眼角余光就扫到那一抹藕荷色的身影“嗖！”地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歌儿！！”白及顿时睡意全无，连滚带爬地撑起来，扒住船沿就往河里看去。
但见浩淼的河面上，拼命挣扎着一个人影，在离左船五尺的地方上上下下沉沉浮浮的喊着“救命！救命！救救我！——”
而那个从右船飞身直下的少女，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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