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绮舞婆娑,丝竹绕梁久相伴
(十九)绮舞婆娑,丝竹绕梁久相伴 (第3/3页)
些害了你们及义仓。说到底,就算你们不杀了任蛇儿,我们与她相互僵持,最终结果恐怕也是一样。既起了杀心,那么是谁杀的,便不这么重要,不是么?”
叶可盈道:“丁大哥果真有担当。只是不晓得那位‘龙王’应梦虬是怎样厉害?他也会御蛇么?”云影道:“论起御蛇术来,他也算是江湖上头等的功夫,只是还比不过蛇儿。不过‘术业有专攻’,任蛇儿专攻统御毒蛇,应梦虬则是率领蚺蟒。前些年,罗刹门因行事犯了众怒,被江湖上许多门派围攻,便是仰仗他二人蛇阵退敌。毒蛇咬人防不胜防,然而遇上功夫高深的,却不能近身,此时便轮到蟒蛇发威了。蟒蛇皮厚耐打,不畏刀剑,一旦近身便缠上去死死不放,任你天大内力也挣不脱,往往被勒得浑身筋骨寸寸断折,窒息而死。”
刘崇眉头一紧,问道:“这么说来,蟒蛇也是不怕箫声的?”丁遥道:“不错。”刘崇不禁脸色一变,道:“那么摩呼洛迦部一旦找上门来,你们怎么办?”丁遥笑道:“有什么打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自有出路,不必担心。”笑意融融,望向云影。云影轻轻伸出手去,握住了他的右手,含笑道:“不错。”语笑嫣然,仿似浑不担心。
丁遥又对刘崇、叶可盈二人道:“更何况应梦虬现今尚被关在总舵中,眼下又出了任蛇儿这回事,应梦虬大抵不会被很快放出来。即便逃出来了,独木难成林,我们又怕他作甚?”
叶可盈舒了口气,道:“这便好了。”刘崇、叶可盈二人虽然心中仍有许多疑问,但二人有伤在身,便被云影吩咐下人扶回屋中休息,其余的话便等之后再说了。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情,刘崇、叶可盈二人都是平生第一次与死亡相隔如此之近,更何况任蛇儿之死是二人亲手所致,虽说全是自卫缘故,可二人还是摆脱不了内心深处的愧疚以及隐隐约约的害怕。
一夜过去,二人做了无数噩梦,清早起来,眼睛周围都透着大大的黑眼圈,显得无比疲惫。二人对看了一眼,颇有些心照不宣的味道,自觉伤势已有好转,便向丁遥、云影夫妇请辞。丁遥二人不便久留,就派人送了他们回到义仓。
此后探路颇为平淡,将近深秋时,全部暗道终于堪清,三十余条暗道,只有三条活路,除遭遇任蛇儿的甬道外,另两条路一条引向山中一座破败的山神庙,路上尸体甚众,看似前朝遗留;另一则看似盗墓贼所挖,路途崎岖狭窄,幸亏刘崇、叶可盈二人身量尚未长足,才能轻松前进。
十月十三日,谢焕与刘、叶二人返回万金赌坊。
短暂的接风洗尘过罢,便是对刘崇、叶可盈二人离去后的功课检查。他二人生性争强好胜,在义仓无时无刻不相互比较,自然功夫不曾落下。除去以往所学,两人拿着拳经掌谱一同研习,先后学通了“国士无双”、“九莲宝灯”、“十八罗汉”、“双龙会”、“推不倒”等十数掌法,非但武学之境已是与前天差地别,便是麻将的打法,也是倒背如流、烂熟于心。至此,“赌门”之“麻系”武功二人已学全,而“牌系”的暗器功夫也初窥门径,着实令陈婉娘欣喜一番。
大事既已办妥,而谢焕临走之际,将散粮之事也托付给了丁遥,他此刻客居赌坊之中,难免多惹丘才白眼,只得秉持涵养,强忍下一口不平之气。
十月二十一日,陈婉娘派出的风媒传来尤二身在郑州的消息。谢焕便借机告辞,只说要去为父亲讨个公道。刘崇、叶可盈虽有许多不舍,然而抵不过他离心如铁,只得当天便送他到了城门口,见那昔日风神俊朗的梨园佳公子易容作了衣衫褴褛的流民,瘦削的背影淡淡的被道路黄尘湮没,落魄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