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分道扬镳,同阵相残引离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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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六)分道扬镳,同阵相残引离愁 (第1/3页)

    行不多时,山路愈见陡峭,离义仓尚隔一道山峦之处,只见层层叠叠的雨帘中,廿余个人影穿插不息。当中的是名蓑衣男子,头戴斗笠,身法迅猛异常,无数水珠被他甩起,激得人看不清他身形。而其余则皆为彩衣女子,身法飘忽,勉强维持阵形,然而浑身上下的丝绸衣衫被水打湿,再被那男子故意踢溅的无数泥点弄脏,一位位仙人之态早已脏乱不堪。而那一身“霓裳羽衣”,也变作了“淤泥脏布”一般了。

    眼见众女子已支持不住,脚步轻浮蹒跚,阵形逐渐散乱,那蓑衣男子——罗仲恺“哈哈”长笑一声,一爪抓在一女子肩膀上,伴着那女子长声惨叫,他竟生生扯下那条臂膀来。鲜血伴随雨水抛撒了一地的血红,四周几名女子略为胆怯,不自禁地齐齐闪开,为罗仲恺让了一条出路。罗仲恺抛开那早昏死过去的女子,正要再下杀手,却听两声轻喝响彻天际,一红一紫两名女子重又加入阵中,剩下的女子终于见到来了救星,精神一振,再度摆好了阵形。

    罗仲恺身怀绝世奇功“无量”,虽然以一敌众已逾二、三个时辰,仍然气息绵长,丝毫不露颓废,反而双手背后,昂首挺立,势如渊岳。他瞥了陈婉娘一眼,目光不在她身上逗留,便移到了一身血衣的云影身上,忽而一点头,一脸郑重:“丁老弟他已经走了?”

    他口中如此问着,心思却不在云影的回答上,只是恍惚间,眼前仿佛现出十年前洞庭湖畔,初识丁遥的情景。那时他尚非“天下第一”,然而也只有那男子一曲箫音,才能让他心起悸动,如琴逢知音,棋逢对手。一样的少年轻狂,一样的艺绝天下,就此惺惺相惜,交情深厚,而至此后同创罗刹门,而至今朝分道扬镳。十年来,那当年惊才绝艳的武林“曲皇”统领乾达婆一部,与紧那罗部偏居一隅,不显山不露水,却一直是罗刹门,甚至整个江湖不可轻视的力量。只是在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有朝一日,这位平生挚友竟会被自己活生生地*死。

    然而这些许的惭愧内疚不过转眼即逝,他心常复又刚硬起来,两手一攥,笑道:“既如此,咱们当真是仇人了!如此也好,你们要杀我,我也要杀你们,这么打起来,才有些意思!”

    他正要动手,陈婉娘踏上一步,道:“且慢!姓罗的,你如何到了此处?又怎会知道这儿有义仓?”罗仲恺笑道:“亏你身为罗刹门、赌门门主,死到临头,还不明白!哈、哈,就叫你死了也好瞑目!何鞅,你们几个还不出来!”

    一句话如同一石击起千层浪。不待陈婉娘看去,一道闪电划过天空,一片亮光中,忽听得一声痛呼,继而一个圆物洒下一溜赤红,滚到陈婉娘脚边。刘崇几人甫下了马车,看得清楚那圆物上怒目圆睁,浓眉大眼,后边还拖着长长一条辫子,不由失声惊呼道:“盛五哥!”丘才心头大惊,脚下一软,险些摔在地上。叶可盈骇然惊叫起来,终于接受不了这接二连三的噩耗,声音戛然而止,昏厥过去。

    何鞅“磔磔”地怪笑几声,一脚把盛昌尸体踢到车下,同傅一得二人急匆匆下了马车,离众人远些,才叫道:“罗大侠,我们给您指的路可是不错吧!您答应我们从了军便是统领!”

    罗仲恺颇不耐烦地一摆手,道:“待打发了他们,夺了义仓,一定重重赏你们,还怕我食言么!”

    陈婉娘处变不惊,强忍心中痛楚,抱起盛昌头颅,借雨水洗去血污,沉声道:“竟是我错看了你们。朽木不可雕!杨天成呢?也被你们杀了?”

    杨天成这时却缓缓自马车上探出身子,仿佛一时被吓呆了,断断续续地道:“大掌柜,他们动手的,我、我拦不住。”

    何鞅哼了一声,嘲道:“老三,你自打你的小九九去!若不是见你还算识相,爷爷也早宰了你!”

    “住口!”丘才一语喝断,怒发冲冠,“何鞅,你还放我在眼里么!”

    何鞅一笑不语,傅一得见丘才离得尚远,便猖獗起来:“你算什么东西!不过那婆娘养的一条狗罢了!这些年你吃香的喝辣的,呼风唤雨,可把我们放在眼里了?”

    “你!”丘才气血上涌,一口血堪堪涌到嘴中,又咽了回去。刘崇忙将他扶稳,立掌拍打他背后经络,疏经活脉。

    此时叶可盈已悠悠醒来,一双明眸早为哭丁遥而肿得桃子一般,张开嘴来,竟哑哑得出不了声音。刘崇见她摇摇晃晃地要冲过去,忙一把揽住她,道:“别冲动,且看陈姊姊她们!”叶可盈被他扯得脚下一崴,顺势靠在他胸前,默然抽泣不语,双手抓着他衣襟,几乎将棉布扯破。刘崇只觉她身子不断颤抖,心里不由充满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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