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佛光普照,金刚怒目如来吼
(二十七)佛光普照,金刚怒目如来吼 (第3/3页)
窸窸簌簌地响起脚步声,且声音愈来愈近。来人内力深厚,竟仿佛与罗仲恺不相上下。
“是谢大哥!怎么会这么巧!”刘崇眼前一亮,只以为是谢焕无巧不巧赶来相救。虽然他武功不如罗仲恺,但若有他在,罗仲恺凭受伤之身,也讨不到好去。然而那人功力深厚。跑步声音却是震天响,仔细听来,来人不似内功高手,倒似外功行家。他心中的那丝希望又一分一分地化为乌有,环顾在场众人,显见几人也听到了来人声音。唯有叶可盈脸上神情与众不同,忽惊忽喜间,忽而雀跃起来,大声喊道:“大哥!”
罗仲恺箭在弦上,因这新来的人而稍有一顿,却被叶可盈这一喊惊扰,不假思索,抬掌便对着叶可盈一削。
叶可盈只觉头顶一阵风袭来,忙趴下身子,幸而罗仲恺“手刃掌”练成不久,这一下只是削掉她头顶一大片头发,连脸上肌肤也未碰到。
而林中人听到叶可盈的叫声后,明显加快了脚步。“啪”、“啪”、“啪”一连踩折数枝枯枝后,那男子冲出林子,吼了一声:“莫伤我妹子!”一拳冲向罗仲恺后心。拳势声震如雷,来势汹汹,与罗仲恺“手刃掌”比起,犹未遑多让。
罗仲恺不敢怠慢,他自恃身份,不愿躲避,只有右拳硬接。二人双拳正正撞上,众人耳中都是“嗡”得一声闷响。但见那男子圆智向后蹭了两步,罗仲恺则退了一步,左手不自禁捂向左胸,轻咳一声,笑道:“这才打得有意思!”
圆智把胸前一串檀木佛珠摘下,撇在地上,将袍袖撸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双手一合十,道:“这、这位居士。不知我小妹子得罪你什么,何必下杀手?她做错了事,你便打俺出气好了!”
刘崇几人大喜过望,听了这句话,又都泻了气,均想这憨和尚不知从何处练就一身横练功夫,心里却是愚钝不堪。叶可盈按捺不住,骂道:“傻大哥,他要杀我们,你杀他便是!废的什么话!”
圆智打量了罗仲恺两眼,见他相貌堂堂,壮年白头,脸色憔悴,不像是坏人,倒像是个病人,便摇摇头,道:“可盈,怕是有误会!这位居士慈眉善目,怎么会打打杀杀的?再者,他武功好得很,一时半会儿,俺也未必能赢。”
殊不知,这句话却中了罗仲恺的软肋。他暗中调息,却总觉胸口一股逆气压制不下,这时又听着小和尚将输赢随口评判,气得几欲当场吐血,冷哼了一声,道:“一时半会赢不了,过一会儿你就能赢了?”
叶可盈也急道:“傻子,你瞎了么!这儿这么多死人,都是他杀的,你还发什么呆?不信我么!”圆智耐不住她催,环视了一圈,越看心中越是不忍,合十念了好一会儿经,才道:“居士,你、你杀这么多人,你、这、这总是不对的。俺、俺”呼吸加重,身子缓缓放低,双脚移动,拉开了架势。这拳势大开大阖,如少林拳法,然而又有诸多不同。
罗仲恺眯起双眼,心中暗暗惊讶:刚中带柔,猛中带狠,粗中带细,这是南少林的“五祖拳”。南少林我曾去过,未见高手,近一年来更未曾听闻有什么能人。这少年竟是从哪凭空冒出来的?看他架势,比那寺里的老和尚也要高超许多。今日受了伤,断断不能恋战。也罢,等回去养好了伤,拣个空把他先杀了,剩下的人就好对付了!
主意打定,舌尖轻抵上牙膛,强撑起一口气,骤然丹天发劲,口中尖啸。几人除圆智外,耳中如受万针穿刺,均用双手捂住双耳,痛苦不堪。圆智一下慌了手脚,怔忡间,罗仲恺早飞身而起,半空中“手刃掌”割断了“赤电”身上缰绳,转眼驾了“赤电”,绝尘而去。
几人见他竟逃了,一时既松了口气,又有些不甘心。面面相觑,都觉身上脱力,仿佛连一步路也挪不动了。良久,陈婉娘“唉”了一声,自地上抱起盛昌头颅,欲哭而无泪。正想说什么,忽而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丘才站得与她最近,忙揽过她,然而自己也站不住,一并摔在地上。其余诸人手忙脚乱,又慌了好一阵,才听着云影吩咐一起挤进一辆马车中,直奔义仓而去。
车行辘辘,两行轮印深深刻在泥地之上,遥遥指入王屋山。
与此同时,泥泞的官道尽头,乌压压的,竟是一支大军,在缓缓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