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痴心暗诉,固以一己撑天地
(二十八)痴心暗诉,固以一己撑天地 (第2/3页)
叶可盈白他一眼,道:“睡睡睡,你就知道睡觉!我见掌柜的半夜出去了好久还不回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咱们出去看看,好不好?”
刘崇打了个哈欠,道:“好好好!不过多半陈姊姊是去找丘师兄谈事情,咱们去看看,看到了就回。明早上我还要值守呢!”
树影婆娑,月光被树杈割得支离破碎,散落地上。二人踏着若隐若现的月华,仿佛并不是在人间行走。二人走走看看,在这寂静无人的山林中,只能听到隐约的鸟鸣兽叫,一切安宁而恬静。
殊不知,山下此刻已是银甲重重、杀气腾腾,千名清军,架着大炮火枪,已经沿着林边扎下了营寨。
是夜,两只雪白信鸽自清军营中一南一北飞出。主帅营旁的一座小营外,那白发盈头的中年男子仰望苍穹,轻“噫”一声,顺手弹了两枚石子入空。那两枚石子势如闪电,刺入长空:一枚石子穿过一只信鸽身体,那鸽子惨鸣一声,翻着筋斗掉落;另一枚石子却如流星,只划了个圆弧,便落在远处,消失不见。
男子皱着眉,轻按右臂,口中喃喃自语:“这伤,怎么还是没有好全?”又瞥了一眼在旁看呆了的兵士,“去,把打下来的信鸽给我找来!”
刘崇两人便沿山路而行,去了几处暗哨,全未见陈婉娘二人踪迹。第七处暗哨在高岗之上,能俯瞰整座山岳,四处天生苍松翠柏,也是埋葬盛昌之处。两人离着尚有数十丈,刘崇望着远远那几棵松柏,心中已忍不住地暗暗悲伤起来。只心神这一恍惚间,便听叶可盈悄声道:“你听,是大掌柜在讲话!”
刘崇忙止步,心知他与叶可盈耳力异于常人,那是自幼的功夫,功底扎实,故而似陈婉娘这般的内家高手也要比他们稍逊一筹。但陈婉娘毕竟功力深厚,所以二人也不敢过于靠近。
两人好奇心盛,走了这许久,也没了困意,对视一眼,均想听听陈婉娘与丘才说些什么,便颇为默契地找了块巨石,在石头后边坐下,侧耳倾听。
只听陈婉娘道:“……你每日来此,伤神伤心,长此以往,便是盛昌也难安心于九泉。”
丘才道:“唉,那日天成走后,我也将他说的话想了几遍。他说得没错,确是我急功近利,一心为己,疏远了他们,才致兄弟不和,竟反目为仇,五弟惨死。”
陈婉娘道:“丘才,你莫心思太重。依我看,你和盛昌与那三人本就本性不同,分道扬镳,非朝即夕,早晚之事。这些话,我本不想说。眼下是不愿你自责过深才讲。你且想想,为他们内疚可还值得?”
丘才沉默半晌,道:“他们生性本非如此,都是幼年之时情势迫人,不得已而为之,才逐渐变得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纵然如此,他们随我一并入了义仓,耳濡目染这些年,却每况愈下。我做大哥的,岂能推脱责任?”陈婉娘道:“你是他们的大哥,我却是赌坊的大掌柜。若论责任,你怎会比我重?你若要怪,也要怪我才是。”
丘才问道:“你早看出他们存心不善,在赌坊中便多加严教,何以有错?”陈婉娘苦笑一声,道:“也罢,我便打个比方。若我记得不错,你自在赌坊识字后,最爱读的就是《三国演义》。里边的人物故事,想必也是熟的了?”
丘才道:“不错。”
陈婉娘道:“那你觉得,魏延是善是恶?诸葛亮看他可准?”丘才道:“魏延自然本性反复无常,不忠不义。诸葛亮一开始便说他脑后有反骨,警告刘备此人不可用,后来他果然便反。诸葛亮看他再准不过了!”
陈婉娘道:“非也。不是他看人准,而是他*反了魏延。试想,若你是魏延,一心投靠,却被迎面泼盆冷水,而且此后一直被防着,数十年过来,你怎么想?”
丘才不答话,想来从未如此想过,一时震撼,竟答不上半句。陈婉娘接着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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