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章法大成,万仞峰巅谁称雄
(三十)章法大成,万仞峰巅谁称雄 (第1/3页)
三日后,千余清兵被捻军围歼于王屋山上,鲜血如雨,一时遍染荒野,未至清秋,竟红叶满山。
而同时,洛阳城门上则吊起一具男子尸首,据说是义军的头目之一。那男尸浑身血肉模糊,衣服被划得破破烂烂,左胸上一处铁青,细看去,恰是一幅刺青狼头。
一青衣少年在城楼下驻足良久,惨嚎一声,如疯如癫地号笑着,踉踉跄跄不知去向了何处。
花重金暗中收敛下丘才尸骸,陈婉娘抱着那具尸体一连痛哭三日,才吩咐下葬。
眼看着丘才与盛昌比邻而葬,几人又洒了几行热泪,便收拾行装,踏上寻找刘崇的路程。
山路纷杂,令人困扰,几人不知从何找起,只知洛阳城仍被清兵重重把守,大抵刘崇不会入城,便先决定自北方找起。
陈婉娘四人一路北行,四处寻找刘崇踪迹,却一无所获。几人信心渐渐消磨殆尽,均觉刘崇恐怕凶多吉少。每个人心里都暗暗这么猜测,却无一人肯讲出口。
但那层窗户纸终究要被捅破。八日后,几人来到陕西与河南交界处,泌河河畔。叶可盈看那渡船摇摇晃晃,愈来愈近,心知再往北上,也许就永远也无法寻到刘崇,不知不觉停了脚步,一脸迷茫看着陈婉娘、云影二人。圆智看她停下,也自觉停在道旁,垂首不语。
陈婉娘叹了口气,道:“北边我还有些朋友,也许他们会有消息。”
叶可盈摇了摇头,强忍了十余日的泪水,自眼角滚落而下。
圆智见了,忙上前扶她肩膀,道:“可盈,你哭、哭什么?刘崇大不了是真死了,还有俺陪着你!”
他冒冒失失,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知避讳,然而那三人脸色都是大变,叶可盈更是猛地打开他手,喝道:“呸呸呸!你闭嘴!”又向陈婉娘道:“大掌柜,不、师父,我不能再随你走了。我和他定亲之事,虽说表面上都是玩笑,但我毕竟是他未婚之妻,我一定要找到他。我要回南边,再细细地找他。就算事与愿违,我也要清楚知道,也要找到那仇家,为他报仇雪恨。这三年你待我很好,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三拜!”说完,不等那几人反应过来,直直跪倒在地,对陈婉娘纳头就拜。
陈婉娘不拦她,也不闪开,静静受了这三拜,道:“也好。你武功已有小成,我再教不了你什么了,以后就靠你自己领悟吧。你身上穿着卷龙绸,又有圆智保护,大抵出不了茬子,只切记,火枪厉害,别去招惹洋人。”
叶可盈深深地点头,又对云影双手一揖,拍了拍圆智,两人一起南去了。
陈婉娘注视二人身影一直消失在道路尽头,才对云影笑道:“咱俩大概是都老了!”言罢,二人一同登上了那北上的渡船。
叶可盈、圆智踏上南行之途时,刘崇正在洛阳城旁的北邙山上,行尸走肉般游荡。
他浑身是伤,衣衫褴褛,平日里不肯离身的药箱也不知去了哪里。头发蓬乱,胡茬丛生,双目无神,恐怕这时叶可盈与他迎面撞上,也认不出他来。
山风如刀,他却浑然不觉,只知一味在山林奔跑,不是仰天狂喊一两声,发泄着心底压抑着的愤懑和悔恨。
这些天过去,他只是这么跑着,像是在竭力摆脱什么,但他要摆脱的心魔,却始终盘旋在他心头,在他耳边叫嚷着一句话:“他是你哥哥!”
不错,那具吊在城楼上的死尸,那位教他武功、对他严加管教的丘师兄,正是当年与他一起被逐出家门的亲大哥——刘栋。
那日王屋山中,惨白的月色之下,刘崇带着罗仲恺向山林深处走去,忐忑不安。那条道路他从未走过,只依稀听人讲,穿过林子,就是悬崖,一条绝境,无路逃生。那一刻,刘崇确实是存了死心,只想怎么拖延时间,最好是与罗仲恺同归于尽,舍了自己一命,救下叶可盈他们。
“只可惜我这一身绝技,无缘再去医病救人。”刘崇垂头看见在腰侧一荡一荡的木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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