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浅窥天道,孤身立命更胎骨
(三十二)浅窥天道,孤身立命更胎骨 (第2/3页)
这一觉便睡到了日上三竿。刘崇醒来,见眼前血肉模糊一团,赫然是只刚死不久的山鼠。他忙看向昨晚余梦瑶歇息之处,见她裹着那件外袍,胸口沾了几条血迹,应是山鼠所流。刘崇不禁心头一动,暗想了想,忽而伸手,向余梦瑶身上衣衫抓去,岂料那狼女却向旁一纵,双目露了凶光,喉中了两声,大为不快。
刘崇见状,不禁“哈哈”一笑,心里大为畅快:这狼女虽有狼性,但终究有其本能。她穿衣,本不为了遮身蔽体,只为了保暖而已,今日知道衣服暖和,便不肯褪去;那么若以后吃了熟食,住了房屋,自然而然,也不肯再茹毛饮血,幕天席地。自己只知一味要她改变习性,却忽略了“顺天而行”的道理。天道便是医道基本,天地万物,无不循之而行,哪用自己如此费功夫?只要余梦瑶肯着衣、熟食、住屋,那狼性就已去了大半,至于人语、仪礼,以后再慢慢循序渐进,也未尝不可。
想通此节,他顿感轻松许多。自次日起,便结庐于山间,与余梦瑶二人相依为命,共同生活。同时,他也开始钻研余涣秋所遗医术,不时也翻看后半本武学部分,练来强身健体。
不知不觉间,岁月一晃而过。两年时间,“狼女”余梦瑶渐渐懂得穿衣吃饭,直立行走,甚至能简单讲话。只是她自幼便习爬行,骨骼已然成形,纵然刘崇尽力板正,仍然无法令她与常人全然无异。
这两年来,刘崇与她日夜相守,同食同宿,潜移默化之下,邋遢了许多,双手长满硬茧,筋骨硬朗分明,再不似两年前那名翩翩美少年,已成为一名饱经艰辛的青年男儿。
这一日,北风骤起,看到刮到脚边的第一片黄叶时,刘崇才想起时光如梭,上山已有两年时间。眼下余梦瑶除走路歪斜,偶发狼性外,其余已与常人无异。只是她幼年混迹狼群,所食所住与常人多有不同,内身五脏为此损伤甚重,这两年刘崇固然是极力医治,却沉疴难起,她性命已左右不过一年之久。刘崇每每想到此处,都对余梦瑶更添几分怜惜,心想她既然命不久长,不如带她下山游玩经历,让她这最后一年时光过得快活畅意。尝尽天下美食,赏尽天下胜景,方可弥补她幼年不幸。同时,也是时候该自己下山寻找陈婉娘、叶可盈,说明这一切来龙去脉了。
临行前,刘崇特意收拾了一番,将许久不曾修剪的头发剃净扎辫,也为余梦瑶悉心打扮起来。眼前的余梦瑶,皮肤白皙如雪,双眸沉碧如潭,一眼望去,赫然是位异域美人。刘崇手执一根荆钗,不知如何使用,只得仔细回想当年叶可盈的样子。然而,如这两年间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一般,眼前只浮现出那女孩的一颦一笑,美目流波,黛眉长挑,但她头发如何梳理,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刘崇无可奈何,就随意抓了余梦瑶两把头发,勉强用钗固定上。随后扯了条白布幅,拿锅灰写了“悬壶济世”四字,又做了只木箱,装上了几瓶药,预备着下山后一路靠卖药看病赚钱。
再次步入洛阳城,仰头看那巍然城楼仿佛又破旧了几许,刘崇心中不觉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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