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形影相吊,大觉醒时身孑然
(四十一)形影相吊,大觉醒时身孑然 (第1/3页)
刘崇抱着余梦瑶一路前行,只觉余梦瑶在自己怀中,不停颤抖,心知她是被吓得狠了,然而他乍离虎穴,绝无法停步,只得强带着余梦瑶坚持走下去,不能有稍许停留。
他二人从天黑一直行到天亮,待得日上三竿,刘崇才勉强平复了心情,看向四方,这才发觉二人当时慌不择路,一直南行,无巧不巧,已走到了涡河之畔。
刘崇望向涡河,但见河面波涛滚滚,苍茫无际,一眼看不到尽头,胸口忽觉一阵烦闷,一股逆气上涌,情不自禁放声长啸起来。
他此刻内力已颇深厚,这一发啸,便如千军万马一起呼喊,雄浑不绝;而此刻正值清晨河水潮涨,那涡河浪潮澎湃汹涌,一浪高过一浪,击向岸边巨石,发出轰轰巨响,一时与刘崇的啸声相抵相抗,隐有凌越之势。刘崇觉到自己的啸声渐渐消逝在滚滚浪涛声中,心中忽而气苦,暗道:“我天欺地欺,生身父亲要杀我,亲兄长要害我,这也罢了!如今连你这区区河潮,也要压我一头!”想到此处,一时更起了十分的争强之心,将一身内力催到极致,只求啸声穿透浪声,方能一舒心头怨忿,一展男儿胸怀。
他不知长啸了多久,只觉再绵长的气息,也终于有了断绝之时,而河潮也渐渐退却,河面平歇,终究是被他“打败了”,他才略带欣慰地停了下来,吸了口气,“呵呵”干笑了两声,忽然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昏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近深夜。刘崇这些年来内修真气,外重医道,已许久未曾生过病,此刻却发起了高烧,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他在地上躺了许久,才觉察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被余梦瑶拖到了一株大树之下。他鼻端闻到了淡淡的一股焦糊味道,便转过了头去,这才看到身边竟然还燃起了一小堆火,上边烤着一只野兔,那野兔没被去毛,烤得已经焦黑无比,不能入口了。而余梦瑶坐在他身边,正双手举在嘴边,轻轻吹拂,手指上尽是水泡,还有流血的创口。
刘崇强自撑起身躯,捧过余梦瑶的手来,又掀开药箱,拿出几瓶火伤创散为她涂抹,心中却一阵感动,暗道:“她生性怕火,竟能为我生火烤肉,真是太难为她了。”然而他这一动之下,才知自己也是重病在身,眼前一晕,身子便是一晃。余梦瑶见状,忙拿来那只焦兔,喂到刘崇嘴边,道:“吃。”
刘崇苦笑一声,便捡那兔子上尚未完全变作焦炭的地方咬了一口,他饿了一天,此刻硬着头皮嚼着那块又硬又苦的肉,倒也慢慢的品出了几分味道来。那兔肉总算有些热度,刘崇吃这一口下肚,只觉胃里渐渐暖了起来,四肢百骸也有了些力气,便潜运内力,真气行了一个小周天,鬓角微见了汗,人也略微清醒了些。
想不到,自己也算是江湖上的名医了,此刻竟落得如此狼狈。刘崇暗暗自嘲,这时他一口怨气也已发泄一光,想想此前军营中事,只觉恍如一场大梦,想起兄长的恶毒、父亲的狠心,又想到了丘才的冤走,不禁心中一酸,自忖道:“大哥,只怕今生今世,小弟也无法为你洗刷冤屈了。”暗自唏嘘,只觉自己自此之后,与那个家当真是绝了关系,眼下之紧要,便是好生照顾余梦瑶,让她最后这段日子能开开心心的,忘记在捻军中的那些不快。
他打定了主意,精神一定,看向了余梦瑶,却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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