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再涉是非,北上难忘旧时路

    (六十三)再涉是非,北上难忘旧时路 (第3/3页)

一愣,却见谢焕点头,道:“刘将军与我共同谋划此役。”

    刘崇明了,原来如此,怪不得捻军如此得不堪一击,想必父亲手下还是有着仅存的菁英之军,但正因是仅存,才不能肆意任用,唯有用计取胜。这也是被迫到了极点的不得已吧。原来父亲离真正的一败涂地还有着天壤之别,他心中松了口气,问道:“谢大哥,你这些天一直在蓝旗军中么?”

    谢焕“嗯”了一声,心思却不再回答他的问话上,刘崇欲待再问什么,忽听河心传来“轰”的一声巨响,正是清军船上有人发现了渐渐靠近的小船,以火炮轰中了其中一艘。小船上的火药登时爆裂开来,如河面上崩裂万般烟火,绚烂而夺目。

    “船上有火药!船上有火药!”清军船上将士登时将全盘注意转到了这十余艘小船上,铅弹如雨点般落下,转瞬间,又有一艘小船被炸。但这些小船一来速度快,二来体积小,更有转向灵活的优势,在弹雨之中,其余几艘小船渐渐接近了清军大船,船上将士都慌张起来。然而心慌手更慌,一名清船炮手竟然不慎用炮弹打断了另一艘友船的桅杆。

    伴随着阵阵轰鸣,清军已呈败势。此时,刘永敬招手一挥,数千虎狼之师不知从何处齐齐冒了出来,杀声震天,冲入清军船阵中。

    不出半个时辰,清军诸船已沉没大半,余船匆忙掉头回转,慌不择路,直向谢焕埋伏之处破浪而来。

    谢焕盯准了首船上的将领,对刘崇微微一笑,道:“该轮到咱们哥俩了。刘兄弟,咱们去抓那将官,我原愁我教中之人武功未算高强,不能与我并肩作战,幸而天送你来。此番要劳烦你给为兄的掠阵。”

    刘崇却未曾做过这般大胆之事,只觉心口热血澎湃,朗声笑道:“承蒙谢大哥看得起我!”圆智也听懂二人是去那敌船之上擒那领头之人,他担心刘崇有所闪失,忙在旁合十道:“施主……俺、俺和你们同去。”

    “你?”谢焕不识圆智其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只觉这和尚憨厚淳朴,却看不出武功有什么出色之处。刘崇忙道:“圆智大哥乃可盈长兄,师从南少林。虽未练过无量,但曾与罗仲恺对掌不落下风。”

    “当真?”谢焕只觉不可思议,暗暗叹道果然人不可貌相,想不到这木讷的小和尚竟身怀神功,不在自己之下。当下三人不再多言,只静候清军主船靠近。

    捻军追兵所乘小船逆风而行时终究赶不上清军大船,两边逐渐拉开了距离,那清军将领也缓了口气,眼看着进入了一条静谧的河道,不禁伸袖擦了擦额顶汗水,又将头顶的花翎扶了扶正,正欲下令整饬各部,忽闻四周一片唿哨,仿佛埋伏四起。

    清军初经大败,正值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时,更不用提遇到实打实的埋伏。一时军心大散,也未看清对方不过三四人,便一片哭嚎,只怨身不在陆地,无法拔腿而逃。清军一派混乱之际,忽而有人惊指前方,叫道:“船!船!”

    那是一艘乌蓬小船,船上只站着三名男子。当头男子手中轻摇一把折扇,扇面上斗大的一个“谢”字刺人眼目;右首的则是名和尚,虽慈眉善目,但却稳如山岳,令人不敢试争其锋;左首之人最为年轻,一身青布长衫,斜跨一个木箱,嘴角一抹浅笑,潇洒飘逸,他看似是名赤脚郎中,但此刻清军中自无人相信他是好心来为己疗伤。

    谢焕双手一揖,道:“冯将军,多年不见,您风采依旧。白莲教谢某不才,望能请冯将军过船叙一叙旧。”

    “冯将军?”这称呼让刘崇恍若回到了许久之前。冯望,那船上的竟然是冯望,想不到多年前谢焕的仇家,竟然相逢路窄于这淮河之上,这世上因果循环,岂非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