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诳语孽债,终觉缘尽万事休

    (六十八)诳语孽债,终觉缘尽万事休 (第2/3页)

他又深深望了一眼叶可盈,拼出全身力气,在脸上挤出了一丝惨淡的笑容,低声道:“对不起。”继而,转身穿过层层花影,伴着漫天花雨,消失在众人眼幕之中。

    看着杨天成的身影渐渐远去,叶可盈忽觉浑身的力气仿佛一下子都被抽走,胸口中强撑着的那口气也猝然间散尽了,不由自主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昏昏沉沉之中,她隐隐约约似是听到了小儿的泣啼之声,也仿佛看到了陈婉娘和丘才,看到他们抱着翰儿,对自己微笑着,说道:“可盈,翰儿先交给我们,你放心。”

    “翰儿、翰儿……”她想喊,却无论如何也喊不出来,她想追上他们,但他们的身影却始终与自己隔着那么一段距离,无论如何也触及不到。

    朦胧中,她听到了刘崇的声音,似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只是觉得困乏,无力回应。但她依旧听得清楚,身边人来人往,不仅有刘崇,也有大哥圆智,甚至还有桑榆。

    她听到了桑榆的哭泣,听到桑榆在不停地对刘崇道歉,听到她讲道:“三公子,我并不知翰儿竟是那人的孩子。我只是向嫂子提了那么一句,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

    桑榆在讲什么,叶可盈并不挂在心上,但却觉得刘崇放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似乎动了动,手心传来的温暖也渐渐变得冰冷。隐约间,她听到刘崇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不怪你。”

    恍惚间,有一种失去了什么的感觉席卷而来,终于令她在昏迷了四日后睁开了双眼。她原以为刘崇已因自己的狠心而心灰意冷,离开了自己,但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你醒了。”刘崇温然一笑,伸手抚了抚她的头,道,“终于退烧了。”

    看着他熟悉的笑容,叶可盈慌张坐起,紧紧抱住了他,道:“我以为你走了。”

    刘崇轻轻地抚着她的发,道:“你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好起来。翰儿的死是天命使然,你也莫要再伤心了。”

    继而,他向她缓缓讲述了她昏迷这段日子中,所发生的事情。他们怕叶可盈醒来伤神,便早早将刘翰下葬,甚至小儿衣衫,因怕她触物伤情,也尽皆烧化了。一切恍如做了一场春秋大梦,而翰儿便如此这般地离开了她,甚至连一丝痕迹也未留下,只有午夜梦回,她才觉察到心是如此的痛,这痛恐怕一生也无法缓解。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让叶可盈只疑身在梦中。刘崇仿若无事发生,仍然对她一如以往那般的好,甚至是更胜从前。有时连叶可盈自己也会暗自去揣度,也许刘崇并未当真将翰儿当做自己的亲子,故而才未曾如己般伤心。也幸得如此,他才不会因为翰儿的死记恨自己。

    因叶可盈生了重病,几人便停留在了八公山。谢焕心挂淮河局势,看到叶可盈醒了过来,便匆忙告辞,与刘田一起赶回了捻军大营。其余几人,圆智自是要留在叶可盈身边,行远则去云游四方,而桑榆则借口自己是女子,可与叶可盈谈心,也更方便照顾叶可盈,便留了下来。

    桑榆常常到叶可盈榻前陪她闲谈说笑,然而叶可盈想到昏睡之时听到的言语,心中到底是对她存了芥蒂,只是面上敷衍。她心中为着翰儿之死,始终对桑榆有着怨责,然而正如刘崇所言,这件事情无法怪到她身上。一来,她并不知翰儿的身世;二来,最后的决定终究是自己作下的。若非自己狠心,就算桑榆磨破了嘴皮,又有何用?

    如此想着,叶可盈便愈加不愿再见桑榆,每见她一次,陡增一次自责。到了后来,便是刘崇也看出了叶可盈对桑榆的抗拒,他自是知道叶可盈心中的想法,但也渐渐觉出叶可盈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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