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二)剑亘河川,心寒似铁鸩毒烈

    (七十二)剑亘河川,心寒似铁鸩毒烈 (第3/3页)

拿出一个圆盒,挑出些许粉红色的药膏,轻轻涂在了伤处。

    刘成忍着心头怒火看他们旁若无人的说话疗伤,终于按捺不住,强堆出了一脸的笑意,道:“三弟,你没事就好。”

    刘崇斜瞥他一眼。自己的喉中仍有热血翻腾,然而此刻倘若示弱,这位杀人不眨眼的二哥定要将自己和桑榆剥皮拆骨,他要速战速决,便不惜撕破脸皮。他打定了主意,微微一笑,道:“二哥,恭喜你,终于全权统领饿狼营。”

    刘成忙摆手道:“父亲方被谢焕害死,我没心情想这些。说到谢焕,三弟,你不是和他一起来的么?就没有看出他有所动作?”

    他身边的亲兵倒也机灵,随口便附和了起来:“是啊。三公子,你喝了那酒,怎么竟然没事?难不成有解药么?”

    “你……你血口喷人!”桑榆听出来人语出不善,忙挡在刘崇身前,怒斥那亲兵。

    刘崇却拉过桑榆,将她挡在自己身后,道:“桑榆,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出头。”又看向刘成,凌然道:“你做的事天知地知。今日我不杀你,是还认你是我的同胞兄弟。你若还有几分良心,便放了白莲教的兄弟们,好生葬了父亲,自此在他坟前忏悔。”

    刘成被他讲得恼羞成怒,喝道:“你……三弟,我原以为你不过年少糊涂,没想到你竟和姐姐一样,帮着外人来冤枉自家人。既如此,你这个三弟我不认也罢!”语罢一晃刀,作势欲攻。刘崇与刘玉不同,刘玉是他同胞姐姐,况且随军已久,他不敢当面伤她;然而刘崇却是后来之人,又在军中无甚威信,再加上他和谢焕的交情颇深,这一切都能激起饿狼营众人同仇敌忾之心。然而所有人均害怕着刘崇的武功,畏葸不前。

    众人僵立当场,桑榆从刘崇背后看去,只见刘崇似在微微颤抖。她的心也随之颤抖起来:莫非他的酒毒未解么?

    正出神间,忽听“铮”的一响,一柄利剑已从侧面破空飞来,其势甚剧。桑榆一刹那间几乎没了呼吸,唯有瞑目待死,却觉肩膀被一人一推,再睁眼时,只见刘崇已接下了那剑,但身子一晃,口中竟吐出了黑血。

    “二公子,他和谢焕串谋一处,咱们并肩子上,不用怕他!”剑是方卫侠投出的,毕竟是白莲教左护法,功力非常人可比。刘崇在平日接这剑当无碍,但中毒后身子虚弱,竟为剑上附着的内力*出了内伤来。

    刘成看出这位三弟不过外强中干,心中大喜,忙一挥手,就欲上前将之乱刀分尸,然而却见刘崇忽而昂首长笑,手上如电光闪过,方卫侠大吼一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却缓缓倒在了地上,无了气息。

    方卫侠胸口上,是深深插入的一支银钗,原是桑榆头上所戴。

    “你!”刘成刚抬起的脚又后撤了一步,一时间他不知刘崇究竟是受了伤,还是故意示弱,只知方才那银钗若是掷向自己,那么这时倒在地上毙命的,便换了人。

    刘崇又吐出了口血,他已许久未再杀过人,这一次被*无奈全力相抗,反激出了胸口万丈豪气来。他伸出一手,对桑榆道:“把戴的首饰都给我。”

    桑榆这时头上没了钗,青丝如瀑,已散落大半,听他的话后,连忙将剩余的钗环都卸了下来,一时满头发丝尽披肩而下,在月色中,如一匹黑缎流光,飘渺若仙,不似尘世中人。刘崇接过首饰,腕上用力,将方才接下的利剑狠狠插入身前土地之中,冷冷道:“谁敢越过这剑,休怪我不客气。”语罢,携了桑榆,转身便走。

    一名亲兵见他背过了身去,不等刘成号令,便追了上去,然而前脚方过了界线,众人只见刘崇轻挥了挥手,那亲兵已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膝盖处正是中了一枚耳钉。

    此后再无人敢上前,直到刘崇带着桑榆已走得不见了踪影,才有人大着胆子把那受伤的亲兵拖了回来。刘成面沉如墨,静立许久,才转过身来,下令将一众白莲教徒全部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