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泥流卷山，沙砾万钧撼重峰
（八十七）泥流卷山，沙砾万钧撼重峰 (第3/3页)
印，心知这是刘玉所留，看来她的确曾来过，只不知现在是去了哪里。
正自疑惑，忽听身后响起一声：“谢大哥。”谢焕忙回过头来，只见刘玉身上披着一件奇形怪状的衣服，只有前后两块布片拼接而成。她手中还捧着这么一件衣服，看那布料，似有些眼熟。
“这是？”谢焕一愣，却见刘玉脸上一红，淡笑道：“昨晚上咱们都逃得匆忙，没拿衣服。我早上去了以前的猎屋那边，偷了那的门帘和床单……”想到这，自己仿佛也得意于自己的鬼心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还是谢焕第一次见到她这般调皮可爱的笑容，不觉也随着笑了起来，便接过了那件衣服，他目光扫过衣边，只见缝衣服的线是黑的，淡淡泛出光来。是她的头发……谢焕心中一动，深自凝望向刘玉。然而他头一低，才看到刘玉竟是赤着脚，想到她竟在这林子中徒步穿了个来回，不知脚下有没有磨出水泡来。
刘玉见他迟迟不肯将衣服穿在身上，不觉问道：“怎么？嫌我做得不好么？”谢焕嗫嚅道：“不。我、我身上脏……”边说着，边退到了溪溏边，将那衣服捧着小心翼翼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刘玉见这衣服如此残破，他仍珍之若宝，不觉心中一甜，别过了身去，向远处走了几步，道：“那你一会儿一定要穿上。”语罢，又走得更远些，直到林深处去了。
谢焕不一时换上了衣服，只觉这衣服四处透风，但到底能够勉强蔽体，也好与刘玉相对之时不再尴尬。他进到林中，只见刘玉正拿石块割着那兽皮，不觉问道：“你在做什么？”刘玉回首道：“割了兽皮，绑在树枝上，给咱们做双鞋穿。”
谢焕没想到她竟有这般的心思，不觉暗自感叹，数月之前，她还是什么都不会的刘大小姐，孰料现在她竟已渐渐习惯了这茹毛饮血般的窘迫生活，而且还可甘之若饴。他轻笑一声，道：“还是我来吧。”便跪坐在她身边，取过石头，手指微一用力，已将那兽皮划下了一块。
刘玉便由着他动手，侧目一瞥，却见自己做的那衣服似有些大，他一低头，胸襟仍旧敞了开来，见他胸口一块印记殷红胜血，不由开口问道：“你胸口的是什么？”
谢焕低头一看，才知她问的是那血莲刻痕，便道：“是练无量用的。自己刻的。”
“自己刻的？”刘玉一惊，目光柔和下来，伸手过去，似要附上那疤痕，却终于缩回了手，道，“你真是下的去手。不是要痛死了？”
谢焕淡然一笑，道：“当时痛。过了这么久，现在早已不痛了。”边说着，边将绑好的一双鞋递给了她，道：“绑在脚上吧。”
刘玉却并未伸手接过，她恍如没有听到一样，双眼望向远方，口中只是呢喃着那两句话：“过了这么久，现在早已不痛了。”这句话触动了她心头的伤，原来不知不觉中，已过了这么久，而自己也已渐渐不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