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暗夜 （19）
第二章 暗夜 （19） (第2/3页)
掏出手机盯着着屏幕看了好一会。用眼角余光确定没人在向他这边看后，文书慢慢抬起了头。
中午银行里的人不少，年纪大一些的爷爷婆婆坐在一起聊着天，而中年人和年轻人都在专心盯着手机。义男和叶灵任正在vip窗口办理开户手续，文书用手扶了下眼镜开始仔细打量起周边的人。
12点10分，伏叶堂和张中山开着叶灵任的车在正对着银行的那座大楼后面找了个停车位。这时的伏叶堂有点想把方向盘从汽车上拔出来的冲动。今天一上午的遭遇，简直就像一个恶劣的玩笑。先是早上开出车时他才发现这辆车的油量不够，于是他开着车急急忙忙到附近的加油站加油。等加好油就已经是早上7点一刻，按照昨晚的约定，他开着车去接张中山。害怕遇见交警的伏叶堂没敢违章超速，规规矩矩的开着车往张中山家里赶。跑在宽阔的马路上，伏叶堂相当沉得住气。一般早上不来市中心的伏叶堂，对早高峰的印象，也就是前面有20辆左右的车在等红绿灯，稍微等等就能过。但这次，接上张中山后的路况让伏叶堂对这种印象有了本质上的变化。
雪中的路况就像从天上掉下来的马蜂窝，平时躲在阴暗角落里的有毒的针刺，现在正锋芒毕露。前面有因为刮擦而将车心安理得堵在路口的车主，旁边如老耗子般满街乱窜的加塞车，而迎面有开着大灯的车在一辆辆驶过。眼花缭乱又心急如焚的伏叶堂，真想将坐在旁边的罪魁祸首一脚踹下车。但他不能那么做，他能做的只是在心里大骂着昨晚答应和不认识路的张中山一起走的自己。此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张中山正将头探出窗外，焦急而惶恐的四处张望。显然，他没有多余的精力察觉到来自驾驶座上的，那充满鄙夷和愤怒的眼神。
上午8点半，挣扎了半天，伏叶堂他们终于甩掉身后的粘稠道路，向着叶灵任的别墅飞驰而去。这段路虽然没什么车，但开不了多久就有一个红绿灯，这点让伏叶堂感到不胜其烦。特别害怕错过绑匪电话的伏叶堂，有几次想直接闯就他一辆车的路口，但一想到他是开着别人车，他还是耐着性子一个个等红灯。就在还有大约30多分钟就要到达目的地时，伏叶堂的手机响了起来。伏叶堂看了眼手机，发现是叶灵任打来的电话。料想到可能和绑匪有关，他打开了免提。
叶灵任将大体的情况和后续计划言简意赅的告诉了他们。伏叶堂询问孩子们的状况，叶灵任以抱歉的口吻说当时太仓促，没能询问到。伏叶堂咬咬嘴唇，没有计较，他答应按时到达后就挂断了电话。猛踩油门的伏叶堂，在下个路口调转车头，驾着车又向城中心赶去。
叶灵任所说的地方伏叶堂没去过，但张中山说他经常去。虽然这样，伏叶堂却根本没有和张中山换座位的意思，他像着了魔似的一直把车往前开。张中山也没有提出异议，而是专心思考着最佳路线，防止早上的情况重演。虽然多少赶上点午高峰，但他们好歹按时到达了地方。伏叶堂一下车，就感到他的右脚疼痛难忍。他把车门狠狠地甩上，一瘸一拐的跟在张中山后面。
银行工作人员告诉义男和叶灵任，如果想办理对公业务，必须要等到下午一点半银行正常上班才可以。而绑匪要求下午两点前到帐。也就是说，留给叶灵任把钱从公司账户转到义男刚开户上的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叶灵任给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又将新开的账户信息告诉了伏叶堂他们。办完这些事情后，叶灵任和义男坐在侧对着大厅的贵宾区的沙发上，小声的交谈着。
“绑匪会不会直接要我们转款转给他们？”叶灵任将一份报纸展开挡在前面，他没转头而是盯着眼前的报纸。
“应该不会。只要是转款，对方无论用谁的户，警方都可以追查。而无论他们怎么转，只要想提现或是把钱转到国外就，必须到满是摄像头的银行去办理，这么做无异于自投罗网。那群绑匪不傻，应该能考虑到。”义男低着头弯着腰用手捂着嘴说道。
“那他们打算怎么拿钱呢？一千万可不是小数目，我们一次性提这么多钱，要提前好几天跟银行约定才行。”
“一路上我都在考虑这个问题，我大概能猜得出他们想干什么，只是现在还不明确。而且我对他们后续的动作还有疑问，所以我们最好先静观其变。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绑匪的踪影，想方设法追踪到他们。”
“这个我知道，倒是子西小姐一个人在外面，做哥哥的你真的放心？”
“不放心也没办法，毕竟我们人数有限，能打的牌也不多，只能豁出去赌一赌了。”
“你也不容易啊。”
“如果有更好的选择，我绝不会拿妹妹去冒险。我现在能做的，只是期盼她不要有什么事情。”义男眉头皱紧将双手手指交差在一起。
虽然出门时特意选了双平底鞋，但面积庞大又错综复杂的商场，还是让四处奔走的子西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里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子西一边凭借着直觉筛选着可疑人物，一边思考着到底哪些地方可以长时间停留观察对面银行的情况而不会被人留意到。电影院乍看起来很合适，但进去看看才发现四周都是墙，没有一扇窗户，为了进去而特意买的电影票完全浪费掉了，但买到的可乐倒是让子西疲惫的身心有所提振。
子西又特意走到形形**的咖啡馆和饭馆里找。为了掩护自己，她每进一家餐饮店都会多少点些东西，好坐下来观察周围的人。虽然她很努力，但最后依然一无所获。从一层到四层，大部分靠窗户吃饭的人都是情侣或是带着孩子的家长。少数几看起来可疑的人，还都是一直在交谈完全不看窗外的生意人。
时间已经是一点多，距离绑匪规定的时限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有些着急的子西顾不了太多，加快了自己的步伐。相比前面的几个楼层，这栋楼的五楼和六楼要冷清很多。这两个楼层基本上都是以卖电脑相关配件的玻璃柜台为主，一目了然的店面除了凑在一起玩手机吃盒饭的店员，只有少数几个顾客在挑选着产品。子西扫视了一圈，没有一个可疑的人影。
从一楼一路吃到四楼还喝了杯可乐的子西，一直舍不得花时间去洗手间。直到检查完六楼，依然毫无进展，她才决定去一趟。
当子西迈着疲惫的步伐，心有不甘的走进洗手间的一刹那，子西仿佛感到自己的灵魂一下子离开了躯体。眼睛睁大的子西，看到了洗手间里蓝色的玻璃幕墙。
洗手间！就是洗手间！子西跑到洗手间尽头的隔间。在这里，透过玻璃就能对银行的情况一目了然。子西刚要高兴地拍手，一个尴尬的问题涌上了心头――男洗手间怎么进？
用完洗手间的子西站在男洗手间门口。怎么办？要是打电话找伏先生和张先生帮忙，他们可能会被绑匪认出来，不求助，她又不好意思进男洗手间。子西咬着牙，用手使劲攥着衣服边，转身迈向女洗手间。怎么办？怎么办？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怎么能这样放弃？子西烦躁不安，拼命思索着对策。
哎？
子西盯着一块黄色的牌子，眼中放出了光彩。对！还有这种办法！
子西拿起写有“禁止入内”的黄色牌子和拖把走向男洗手间。她将牌子放在男洗手间门口，再用拖把挡住门，然后就站在附近等待。她的做法起到了作用。走向洗手间的人看到牌子后纷纷离去，而从洗手间出来的人把拖把拿开后，又转身把拖把摆回了原地。
两分钟后，感觉人走的差不多的子西，蹑手蹑脚的走进了男洗手间。由于一楼是大厅没有朝向银行的洗手间，所以子西用这种方法排查了二楼到六楼的男洗手间。最后，在四楼的男洗手间里，她找到了一个可疑的人。
通过从下方门缝的观察，子西看到里面的人的脚尖是朝向玻璃幕墙，而不是朝向门板。也就是说，这个人并不是在使用洗手间，而是在朝向玻璃干别的事。在记住了他的鞋子和裤脚后，子西走出了男洗手间。在几个人诧异的眼光中，她将堵在男洗手间的东西，全都拿到了女洗手间里。
就在子西打算守株待兔，等待那个人出来时，一个身穿黑色制服的女工作人员走了过来。
“您好！女士，我们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虽然对方面带微笑，但眼神里满是狐疑。
“呃，没什么事。说起来挺不好意思的，中午我带着还在上小学的弟弟来吃午饭。要走的时候，他才发现他喜欢的那顶帽子不见了。中午外面容易堵车，我怕耽误他下午上课就先把他送到学校，回过头来再给他找帽子。他在路上说帽子可能落在了洗手间里。太尴尬了，我一个女孩子怎么进男洗手间呢？但是，我不去拿，弟弟又会大哭大闹。没办法，我才动点歪脑筋，实在对不起。对了，这是吃饭时的**还有这里的电影票，我们去了不少地方所以我也不清楚他到底落在了哪一层。”子西把刚才吃饭的**和那张电影票拿出来给她看。
“这样啊。那您找到了吗？”看过**的工作人员态度明显缓和了下来。
“唉，可能被人拿走了。我想趁着下午有时间，给他买个一样的。”
“说不定是我们工作人员收走了，要不要到失物招领处看看？”
“不用了。虽然我弟弟说是掉在洗手间里，实际还不一定掉到哪里去了。为了一个帽子东奔西跑实在值不当，而且那帽子也不贵，我还是给他再买个吧。”
“这样，那真的十分抱歉！希望您不要因为丢失帽子而产生不愉快的消费体验。如果有什么样的问题和困难都可以和我们工作人员联系，我们会竭诚为您服务！感谢您的理解！”
“好！”子西点点头，那名工作人员也笑着点点头走开了。好险，幸亏留着大把**。要是她一分钱没花，仰或是没留下半点花钱的证据，她的情况就不妙了。商场工作人员毕竟不是警察，只要见到肯花钱的主顾，都会变得客客气气的。但你要是一分钱没花，又想做点小动作，被逮住了就绝对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快速平复下来的子西挑选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装作是在用手机看电影，然后将镜头对准男洗手间，开启了录像功能。通过手机屏幕，她在观察每个人的鞋子和裤脚。
高度集中的精神会让人的眨眼次数减少，负责长时间监视的文书感觉眼睛有些不适。义男和叶灵任所在的贵宾区在大厅的一角，正常办业务的人一般不会看向那边。所以，那些频繁看向贵宾区的人就是嫌疑人。虽然这工作这看起来很简单，但坐在后排的文书只能看到一大片后脑勺。前面的人就算脑袋正对着前方，也无法保证他的眼睛没看向贵宾区。
文书左思右想，决定排除掉那些叫到号办完事就走的一般顾客，将精力放在那些坐着不走的人。他心想，如果绑匪想确定周边有没有警察，那他必须长时间的坐在一边观察。文书正是利用这一点进行筛选。虽然这样的策略有漏洞，但时间紧迫，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文书坐了有40分钟，前面的人走了一大半。通过仔细的观察，文书选出了三个看起来很可疑的人。第一个是前面身穿蓝色羽绒服，戴着白色耳机，头发染成红色的男性年轻人。在文书观察的时间内，他一直在东张西望，而且有几次还回过头看后排。第二个是身穿西装，正一边看腕表一边看向贵宾区的中年大叔。虽然文书看不见他的正脸，但从背影看，他有些局促不安。第三个是跟文书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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