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八十章 书院的力量,金帐的灭亡

    第六卷忽然之间 第八十章 书院的力量,金帐的灭亡 (第2/3页)

硬接。

    仿佛一根铁锤,重重地砸在一口巨钟上。

    整片草原,仿佛都听到了这声巨响。

    残破的车厢里。悬在空中的铁箱间,到处都是劲气在射飞,到处都是血雾。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血雾渐敛,钟声渐静。

    国师的眼角出现了数道极深的皱纹,他的脚下是龟裂的大地,他的身后是盛着白骨的铁箱,他的身前是宁缺浑身的神辉,以及负着手的余帘。

    沉默,静寂。或者是在调息休整。

    “我败了。”

    国师看着这对书院师姐弟。有些艰难地笑了笑,说道:“其实从你看穿我行藏的那一刻开始,我就败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能够同时战胜你们二人。”

    余帘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宁缺的心情很平静。说道:“那你还不快点自杀。做什么?”

    “但你们想杀我,依然很难。”

    国师眯着眼睛,看着空中飘浮着的十余只铁箱。看着箱子里那些森白的人头骨,悠悠说道:“我与这阵已经融为一体,破不了这阵,你们便伤不到我的根本,而人间的力量,根本无法破了这阵。”

    宁缺说道:“世间根本就没有破不了的阵……就算这阵法里有你金帐数百年的杀威,待我调集十余万唐军,随意吐口唾沫也就破了你。”

    “可那需要时间。”国师静静看着他说道。

    余帘忽然说道:“我向来不喜欢太麻烦的事情。”

    黄裙轻飘,她掠至半空,伸手向一个铁箱拍去。

    先前她从天空里跳下,砸的国师浑身是血,同时这只铁箱一角便出现了一道裂口,此时随着她娇小的手掌落下,又有恐怖的巨响,回荡在草原里。

    轰!

    她再次落掌。

    轰!

    国师的脸色变得极度苍白,盘膝坐在最后那辆马车上,苦苦维持着阵意。

    宁缺却什么都没有做,把铁刀收入鞘中,走到余帘下方,静静看着她在做的事情,就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

    余帘拍落第三掌,那只铁箱上的裂口终于扩大了些。

    先前宁缺用铁刀全力都未斩开的铁箱,用灵魂之火焠炼极长时间的秘铁做成的铁箱,竟被她的小手随意拍打,便拍出了裂口。

    国师望着余帘皱眉说道:“难道你真以为凭借**的力量,就能破了我这座大阵?二十三年蝉,你未免自视太高了些。”

    果不其然,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那道极血腥的意味,从铁箱里的白骨深处生出,然后铁箱上的那道裂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小!

    余帘蹙起眉尖,似有些不悦。

    宁缺抬头望着她,没有说什么。

    草原上的风吹拂着裙角,余帘吸了口气,车阵四周狂风大作,黄色的裙摆被吹的猎猎作响,看上去就像是一面旗帜。

    这口气,她吸的很深,曲线微隆的胸脯起伏不定。

    先前在渭城里,阿打那次深呼吸,将半条街的空气和天地元气都吸进了身体里。

    余帘,此时仿佛要把整片草原的天地元气都吸进身躯。

    她再次举起白嫩的小手。

    她的手再次落到铁箱上。

    嗡的一声暴鸣!

    残破的马车碎片,被狂暴的飓风,吹拂着向四周射出。

    宁缺闷哼一声,强行抵御这道威力。

    国师的双耳里流出鲜血。

    狂暴的音波,传至极远处,甚至波及到百里之外。

    开平集前,正在拼命厮杀的双方骑兵,忽然间停止挥舞武器,痛苦地脸色惨白,伸手拼命地捂住耳朵,那些战马更是可怜,痛苦地翻倒在地。

    余帘的小脸也有些微白。

    但她的神情还是如冰雪般,透明着,冷漠着。

    她伸手,再次拍向那只铁箱。

    只听得喀喇声响,铁箱就此碎裂。

    黄裙在荒原上空不停闪动,她连出十余掌,恐怖的音爆向着四野传播,而十余只铁箱就此纷纷碎裂。

    无数森白的头盖骨,簌簌然落下,落在地面上。

    一道纯净的昊天神辉,从宁缺的手掌里喷涌而出,瞬间便将那些头盖骨烧成灰烬,那些被国师和大祭司们用邪恶手法拘禁的怨魂,终于得到了真正的解脱。

    血祭大阵。就此破了。

    国师满身血污,苍白且苍老的脸颊上,到处都是血与汗。

    他看着余帘,眼睛里满是迷惘的神情。

    他不明白,为什么她只凭力量便能强行破掉自己准备了数年之久的血祭大阵。

    “我不是我自视太高。”

    余帘回到地面,负着双手走到他身前,居高临下看着他说道:“而是你站的太低,人间的力量无法破阵?你根本都不知道什么叫力量。”

    草原上的风轻轻拂动黄裙。

    她是那样的瘦小,却又是那样的高大。

    她是小个子,也是大宗师。

    国师以举族之力成血祭大阵。更以巫术秘法转生分神。然而在她面前,所有这一切都没有意义,再神奇的巫术佛法道典,都敌不过她的力量。

    她是魔宗宗主。以神秘著称。在修行界消声匿迹二十三年。谁也不知道她在书院旧书楼东窗畔天天描簪花小楷,那是夫子想要她静心意。

    她静了心意,不再思及其余。什么阴谋,什么法门,都不再重要,她把自己修行的极为澄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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