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失魂落魄 四
第228章 失魂落魄 四 (第1/2页)
真知的身体依然受缚，躺在刃烛所布下的囚阵中形同就木。因听不到囚阵以外的声音，于他而言现下真是万籁俱寂，于是脑海中有钟磬余音般的嗡鸣突显出来，萦绕不绝。
起初，那驱之不去的嗡鸣令他莫名的紧张不已。他本就心有牵念，焦虑不堪，那嗡鸣则似能令他灵魂震颤——又或许，那嗡鸣本就来自他自己的震颤？难以言述。然而过了些时候，那嗡鸣竟像催眠曲一般，令他昏昏然沉入一片空白，仿佛无梦的睡眠。
不过，失去意识的时间似乎也只那么一瞬，他转眼发现自己再次与躯体脱离，以虚无的状态陷在一片空虚之中。
他感知不到身体所在，却能感受到无所不在的压迫。不过，跟先前相比，这次的压迫感减轻了许多，真知甚至觉得他稍稍动些力就能将之驱散。但他并不急于摆脱，而是——半是因为冥冥之中的某种指引，半是绝望自弃地——继续下沉，再沉一些，再静一些，渐渐地、自然而然地便忽视、忘却了那压抑感。
循着隐约的暗示，真知开始在黑暗中探寻。接着，黑暗中有纵横交错的灰影浮现，逐渐清晰。它像极了一团虚悬的根须，可又庞大得不可思议——如果这真是一棵参天巨木的根须，那真知觉得自己就像落在根须末梢的一粒微尘。他旋即又意识到自己在此并无形体，本无所谓庞大与渺小之分。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幅情景，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近乎熟练地凭着意念顺着这些根须攀缘。虬曲的根系交织成看不到边界的空间，真知朝着某个方向飞掠许久，方终于见到这错杂的网络交汇、或者说起源之处——他看不清它的形态，却心知那片柔光中有某种真切的存在，他能感觉到其中小小的某一处所蕴含的无法探底的强大能量。
就像中天之日之于凡人，人无法目视其形状，却深知那是真切的光与热之源，触不到，处不得。
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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