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想不想坐那张椅子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想不想坐那张椅子 (第2/3页)

应后才有的猜测而已,如果没有猜错,蜀地台面上那一万兵马是没有出蜀,但是暗中,恐怕已经有不止一万人早就离开西蜀了。这一步,也许是陈芝豹在单骑入蜀前就已经想好了。一两万人的调动,想要把战力挥到极致,寻常沙场名将仍是有些头疼,但对于陈芝豹来说,从来都是跟玩一样。何况目前只是把这些兵马换个地儿。”

    话匣子一开,徐凤年就有些自言自语了:“等着吧,这些整整四百年未曾出境作战的蜀兵,很快就会在广陵道的战事中,让整个离阳王朝大吃一惊。当年以骑军著称的徐骁用步卒攻破西蜀,一直给朝廷和中原一个误解,就是蜀兵战力不济,但是听潮阁保存完善的那些秘密档案,都明确无误记载了蜀地将卒是如何敢战血战和死战,有天然守国优势的西蜀,举国上下兵力不过十二万,但是知道当年死了多少蜀军吗?多达九万,整整九万!战事之惨烈,稳居春秋之冠!”

    说到这里,徐凤年竟是咬牙切齿破口大骂起来,“狗日的,要是北凉能有西蜀作为战略纵深和兵源地,老子还需要看朝廷的脸色?还需要亲自跑到葫芦口外,带着一万幽州骑军送死?老子就可以坐在端根小板凳坐在怀阳关晒太阳嗑瓜子了,等着他们北莽蛮子来打北凉!他们敢吗?哼,如果不是赵惇让他这个兵部尚书跑去封藩西蜀,那么今天就要换成顾剑棠的两辽防线去面对那百万大军了吧。”

    看着失态的年轻藩王,澹台平静会心一笑,她轻声道:“你真的不想当皇帝?我觉得你会是个好皇帝。”

    嘀嘀咕咕的徐凤年恢复平静,抬起头问道:“为什么?”

    澹台平静说道:“赵家不能容北凉,但你可以容中原。”

    徐凤年懒洋洋道:“当皇帝坐龙椅,有些人肯定可以做得比我好,可是北凉王,整个天下就只有我徐凤年能做,这跟我武力高低才学深浅有关系,但不是最重要的,至于跟我能否做好北凉王也没有关系。”

    澹台平静问道:“陈芝豹也不行?”

    徐凤年柔声道:“大概也不行。不过陈芝豹的不行,不是这位白衣兵圣的本事不行,而是出于我的一个私心。龙椅谁坐我不管,但北凉王这个位置,必须我来坐。”

    澹台平静善解人意道:“人生为己,天经地义。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徐凤年忍俊不禁道:“我的澹台大宗主,别人说这浑话我也就忍了,可你怎么也开始曲解佛教典籍了?”

    作为世间屈指可数的练气士宗师,为天道抓漏网之鱼的角色,澹台平静岂会不知这句为世人断章取义的佛教言语,不知其中真意为何?她反问道:“我果真曲解了吗?”

    徐凤年轻声叹息道:“你高看我了。”

    两人上马后,徐凤年突然笑脸灿烂起来,“你问我想不想当皇帝?要不然你猜猜看?”

    澹台平静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两骑沉默着一路北行。

    但是当他们相距凉州城不足百里的时候,徐凤年在驿站停马,毫无征兆地跟她说要往西边走。澹台平静问向西是怎么个西边,数百里还是千里?

    徐凤年笑着说要跟人借兵,别人去都谈不拢。

    他还说需要自个儿走这趟就行,否则好似是砸场子去的,不像话。

    澹台平静说当今世上最有把握单独杀你的人物,恰好就在西行烂陀山之路的中间位置上。

    徐凤年只说了句是啊,然后就再没有下文。

    澹台平静猛然间勃然大怒,“徐龙象就算是你弟弟,也自有命数,你难不成要庇护他一辈子?你已经在流州吃足苦头,还要再去撞得头破血流?”

    徐凤年笑道:“我跟谢观应都没打起来,跟拓拔菩萨暂时更打不起来,而且我当然会绕路,吃饱了撑着才去找拓拔菩萨。”

    澹台平静死死抑下满腔怒火,“我送你到青苍城一带。奉劝一句,你最好别在烂陀山跟人大打出手!否则就算我预知拓拔菩萨要截杀你,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手。”

    徐凤年眨了眨眼睛,“其实就等你这句话。”

    澹台平静脸色难看至极,可见这位练气士宗师气恼到了何种地步。

    徐凤年重新上马,轻轻笑问道:“那个问题,猜出来了吗?”

    澹台平静的脾气终于爆,怒容道:“猜你个大头鬼!”

    徐凤年嘴唇微动,小声嘀咕着什么。

    澹台平静瞬间恢复练气宗师的大家风范。

    祥符二年,谷雨至,春已暮。

    家家户户,朱砂书符禁蝎虫。

    在徐凤年与澹台平静在青苍城以南分开后,一路独行来到西域腹地。

    终于看到了那座并不起眼的山。

    而在这个时候,有个绰号无用的和尚一叶下广陵,找到了身处西楚楼船的曹长卿,和尚在漂浮江面的苇叶上双手合十,抬头望向那袭青衣,说要请曹长卿放下一物拿起一物。

    曹长卿没有说话,只是摇头。

    大楚,他曹长卿放不下。中原,他曹长卿拿不起。

    本名刘松涛的烂陀山和尚,问道:“贫僧都可放下,你为何放不下?”

    曹长卿笑了,“我放不下的,你又从未拿起,何谈放不放下?”

    无用和尚低头默念一声佛号。

    曹长卿抬头望向那座视线遥不可及的大楚国都。

    说是放不下大楚。

    放不下京城,放不下皇宫,放不下凉亭,放不下棋局。

    其实不过是,放不下他与君王身侧笑吟吟观棋的她。

    这一天,无用和尚战死于广陵江上。

    这一日,海水倒灌广陵江。

    儒圣曹长卿之霸道,朝野皆知。

    徐凤年登山之时,骤然间,满山钟响。

    一阵阵悠扬钟声中,徐凤年心生感应,在烂陀山半山腰驻足,远望东方,怔怔出神。

    徐凤年缓缓闭上眼睛,轻轻低头合十。

    愿北凉不悲凉。

    ————

    当时在在徐凤年一行人离去后,陈芝豹轻轻拿起茶杯,依旧默不作声。

    谢观应站起身,忍不住轻声笑骂道:“这家伙不愧是李义山的徒弟,都一根筋。还反过头给我教训了一通。不过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他徐凤年的境界已经是无源之水,除去西域一面,今日起可算三面树敌的北凉,更是如此。”

    陈芝豹笑了笑,“反正你我这趟陵州之行,本就不求什么。我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还算太平的北凉,你是……老丈人捏着鼻子忍着火气看女婿,越看越碍眼的缘故?”

    谢观应自嘲道:“我啊,就只有个儿子,哪来的女婿一说。”

    陈芝豹笑意更浓,竟是开了玩笑,“难不成是刁难婆婆看待未过门儿媳妇的心态?”

    谢观应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脸色郁郁道:“要是时势能够再给我半年时间,只要半年时间,到时候你……”

    陈芝豹摇头道:“战场上别说什么半年,半个时辰甚至是半刻就可以决定胜负走向了。”

    谢观应重新坐回凳子,有些好奇,问道:“你当真就没有想要跟徐凤年说的?”

    陈芝豹淡然道:“想说的?有,就是不想说。”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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