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五章 噤若寒蝉(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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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国的遗民,就只能不知道死在何处异乡了。

    尚大人司马朴华还是没有回到礼部衙门,在一旁饱受煎熬的郎中大人脸色越来越白。

    门外响起一声咳嗽,祠祭清吏司郎中不动声色地走出屋子,看到是一位关系不错的精膳清吏司员外郎,老好人一个,当了整整十来年的员外郎也没能升官,后者哭丧着脸悄悄道:“柳大人,尚大人到了衙门口,就转身走了,说是要去门下省办事。还说千万不要让王爷晓得,让咱们只能说是今日议政耗时极长,晌午以前都未必能出宫,还让咱们好好招待王爷,谁出了纰漏,大人就要问罪。”

    听到这个噩耗,郎中大人差点跳脚骂娘,强忍住当场跑路的冲动,在屋外做了数次深呼吸,仿佛心肝都在疼。

    这个时候,灵光乍现,郎中大人在员外郎耳边窃窃私语,后者一脸为难,郎中大人重重拍了一下后者的肩膀,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赶紧去!”

    交代完了事情,郎中大人如履薄冰地回到屋内,尽量语气平静地跟年轻藩王说了这么一回事,说话的时候,满脸诚恳和愧疚,前几年偷偷收拢府上一个丫鬟给悍妇捉奸在床的时候,也没见郎中大人如此卑躬屈膝。

    徐凤年瞥了他一眼,面表情地嗯了一声,说道:“尚大人不在,蒋侍郎和晋兰亭总该在的吧?”

    郎中顾不得琢磨两个不同称呼的言下之意,小鸡啄米道:“蒋大人在的,在的,原本蒋大人是告假了的,临时又回衙门处理政务了。晋大人退朝后便直接返回礼部,也在的!”

    相比鹤立鸡群的尚屋,两位礼部侍郎的屋子虽然也是各自一人,但是屋子连着其他几位郎中员外郎,就没有显得那般别有洞天了。

    礼部,本就是教人讲规矩的地方,自身的规矩,繁文缛节到了吹毛求疵的境界。

    徐凤年和郎中走向右侍郎蒋永乐的屋子,结果郎中发现蒋永乐刚好从外边一路跑回来,气喘吁吁的,顾不得什么在下官面前保持什么气度风仪了。

    郎中看到这位右侍郎大人的时候,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蒋大人啊,自己保重了,不是下官有意要拖你下水,而是尚大人已经狠狠坑了下官一把,我要是再不让人把你连骗带吓弄回来,下官恐怕就见不着明天的太阳了。嗯,其实下官家里那个小兔崽子有句当作口头禅的江湖俚语,现在想来确实挺在理的,混江湖,就是混出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真说起来,你蒋大人要是不小心暴毙了,下官定会尽量把你肩上那份礼部的担子挑起来的。

    把北凉王请入了屋子,蒋永乐关上门后,也不说话,只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死活不起身了。

    便是徐凤年也有些哭笑不得,其实与外界想象的截然相反,北凉从徐骁到李义山再到他徐凤年,对于谥号一事早就心中有数,徐凤年世袭罔替后拒收圣旨,连宣旨太监都没能进入幽州境,这是徐凤年为人子的责任,也是北凉必须拿出的姿态。倒并不意味着徐凤年对蒋永乐这个礼部小人物,就真有什么深重的记恨,何况当时庙堂之上,文武百官,只有国子监左祭酒姚白峰为徐骁说了一句公道话,其他人,大学士严杰溪,晋兰亭,卢升象等人,对于谥号评定的建言,都比蒋永乐心狠手辣太多。事实上当时徐骁与李义山笑着讨论他的“身后事”,说一个恶谥是绝对跑不掉的。很凑巧,极少翻的徐骁在百聊赖的时候,会经常去梧桐院拿出礼部典籍,自己给自己盖棺定论,到后,徐骁给自己挑选的两个字,恰恰就是武厉!

    我徐骁是个武夫,要什么武臣美谥“文”字!厉字好,有功于国,屠戮过重,功过相抵。就当我徐骁与离阳一笔旧账,两清了!

    当然,徐凤年对蒋永乐没有什么恨意杀心,不意味着他就会有什么好脸色给这位礼部三号人物。但这么一位堂堂礼部侍郎大人,死死跪在那里摆出引颈就戮的赖模样,让徐凤年大开眼界。

    没过多久,当年轻藩王走出屋子的时候,祠祭清吏司郎中依稀听到屋内有一阵阵抽泣声。

    郎中既有如释重负,但内心深处也有几分遗憾。

    徐凤年走到礼部左侍郎的屋外,屋门大开,气度风雅的晋兰亭坦然坐在案后,看着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年轻藩王,这位在太安城官场平步青云的晋三郎面惧色,冷眼相向。

    晋兰亭眯起眼,纹丝不动,连起身相迎的姿态都了。

    你世袭罔替成了北凉王,百尺竿头进一步。

    但我晋兰亭早已不是那个小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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