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大婚,此生情长 (大结局下 两万更)

    第三百零九章 大婚,此生情长 (大结局下 两万更) (第2/3页)

心相守,百年长安。

    于是今日过来侍候的宫人们,便觉得这位未来的皇后娘娘。

    这日里,异常的无精打采。

    试衣、绾发、诵文几个流程走下来,几乎都没了什么厌倦之意。

    似乎还有些异常配合的积极性。

    当下也是又惊又喜,都忍不住有些怀疑今日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起的了。

    清宁自己倒是没有发觉什么,只是底下一帮侍女们。

    一副感动不已的模样,也是有些不明所以。

    唯一的想法就是,成亲很麻烦。

    犹其是嫁给君王,更是麻烦中的极端。

    好在,一生也只有这一次。

    否则,她还真是觉得生无可恋。

    一旦加入其中,这一日便变得十分的快。

    等到入了夜,这些个忙忙碌碌的宫人们都各归各位。

    便连知影和张贺的每日一吵,都已经落幕,偌大的百草阁都笼罩在明月夜下。

    还有三日...

    这场漫长难熬的二十五日,便到了尽头。

    清宁原本是已经很困了的,吹灭了烛火,枕在榻上。

    明月照进小轩窗,装着秦惑书信的锦盒,便放在了枕头。

    如此,竟一时有些睡不着了。

    自从同那祸害同处一处之后,两人其实都没有分开很长的时间过。

    在西横的时候,原本觉着在西横的时候。

    就已经是最难熬的了,如今看着大婚之日近在眼前。

    她却有些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两人一向都随行惯了,这次真的遵从那劳什子习俗。

    大半个月不见了,还真有那么一点,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味。

    这话虽然不说,旁边的人却也是看的真切。

    明里暗里的取笑了一番。

    她却也觉着,自己大约是有些疯魔了。

    外面的风声有些大,落叶萧萧的,几乎可以看见它们在风中飞舞的声音。

    清宁摩挲着那些墨迹,头次发现,想念这种东西,真有些难以抑制。

    只是这大半夜的,她若是进宫。

    应该会被当成神经病吧!

    只是想想,她自己便不由得微微上扬了嘴角。

    忽然想起第一次进宫的时候,也是大半夜,在城外三里坡。

    正闹的厉害,那祸害一把拉着她就往长明宫去了。

    只是后来...若是秦惑不把她摔的那么惨,大抵还能多些好感。

    心下想着那厮,从前也是蛮奇怪的一个人。

    想着早些睡,免得明天还有沐浴焚香,还有些好些事。

    她躺着躺着,思绪却越飘越远。

    颇有些收不回来了。

    窗外树枝轻声攒动,却似乎又与风声过境有些不同。

    清宁了无睡意,索性起身,推开半掩着的小轩窗。

    只是刚一伸出手就被人握住了。

    秦惑足下点枝,长身玉立于此。

    身后是星空万里,落叶飞卷其中。

    一身玄衣被笼罩于月华之下,衣袂翩飞之间,犹如镀了一层明月之晖。

    “我方才在想,你还要在榻上翻来覆去多久,才会过来。”

    清宁被他一拉,险些整个人都撞在他下巴上。

    秦惑却借机,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浅浅淡淡的,诉说这些时日的思念。

    清宁不禁扬唇看向了他,“你怎么来了?”

    “这是问我,怎么才来?”

    这祸害的理解能力一向都十分的惊人。

    她此刻也不辩白了,反正不管说什么到了最后,总也是他赢。

    清宁微微往后仰了仰身子,这才看清了他的装束。

    凤眸不由得有些诧异道:“你...”

    秦惑覆了一条白色卷云纹的发带,正遮住了他的眼眸。

    此刻随风飞扬着,翩翩欲飞。

    她欲伸手去扯,只是刚做出这动作。

    秦惑此刻却准确无误的,握住了她伸出的素手,握在掌中。

    细细握在手中,摩挲着。

    如此的细微的动作,清宁却忽然察觉到了他有些不同以往的灼热。

    “这样就看不到你了。”

    秦惑这样说道。

    清宁凤眸里却忽然笑意流转。

    所以就不算坏了规矩是么?

    她想说,这祸害真的好...幼稚!

    但是这时候,怎么就忽然说不出来?

    “我同你说话,想听到你的声音,便是一日一天,一时一刻,都等不了了。”

    他这样无奈。

    两人隔着一扇窗,秦惑的眼眸覆着飘带。

    清宁看不见他的眼睛,却忽然吻住了他的薄唇。

    “我也是。”

    再没有比这更难熬的几日了。

    秦惑拥着她,足下轻点这枝头。

    她几乎要倾了半个身子出来,倚在秦惑身上。

    唇齿交缠处,风也轻柔,落叶也没了声响。

    满身月华,唯有待君来。

    此刻百草阁若是有个人起夜,定要将这场景画成图。

    流转出去,也能赚个一生富贵的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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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做了那么久的准备,真到了大婚的那一日。

    礼仪规矩之繁琐,还是让清宁大开了眼界。

    一层层的婚服加在身上,清宁都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到是活的,还是个衣架子。

    到底是心中欢喜期盼更多一点,这些东西也很快就在琴瑟在御的同时。

    缓缓的淡了下去。

    知影在身侧很是贴心道:“娘娘放心,主子能脱得...”

    清宁正坐在梳妆台上,让侍女梳着发髻。

    闻言,不禁抬眸扫她一眼。

    这丫头,不知道是不是和张贺斗嘴斗多了。

    说话也越来越口无遮拦。

    知影悻悻然的当做没看到,笑道:“今日大喜,望娘娘切莫同小的计较。”

    她这样讨巧,退去一身杀气的时候。

    才会有符合这个年纪的俏皮模样,一屋子的侍女忍俊不禁。

    若不是知影的伤还没好,今日定然不会闹的这样斯文。

    影卫中的女子极少,那些个男子就是想要凑热闹。

    也没有她这样方便,自然之友望洋兴叹的份。

    又知道清宁今日,定然不会计较这些。

    可不就是卯足了劲儿,欢欢喜喜讨个彩头。

    “娘娘!这画可要带进宫么?”

    一旁整理东西的侍女,却在此刻开口问道。

    正说着话的时候,手中的画轴脱手而出。

    一副栩栩如生的桃花美人图,就这样出现在众人眼前。

    那一日烟霞山的桃花流水宴,成就了秦惑同她的牵绊。

    这画却...

    清宁凤眸微顿,那桃花树下,落樱如雨。

    轻拂袖上落花的那人,可不就是她。

    时间仿佛定格在那一年,她还是容貌有缺的阮二小姐。

    受人耻笑,诸多挑衅。

    那侍女似乎才想起来一般,有些委屈道:“前两日铭州的徐然徐大人派人百里加急送来的,只说娘娘大婚之日,必然贺礼无数,他唯有此画,早先两日权当礼轻情意重,可是奴婢一忙给忘...”

    她说着就便要跪了下去。

    “算了。”

    清宁挥挥手,隐约记得...

    那日桃花流水宴上,徐然所做的那副图。

    美人图上无美人...

    “放起来吧。”

    那奴婢连忙起身,将画收了。

    画轴缓缓合的一刹那,一向迟了的,便入尘封之中。

    只是清宁不曾知道,那桃花宴的美人图。

    是有为伊倾心之意...

    而后知道,已是数十年后。

    儿女绕膝,笑问当时事,何以倾君心?

    何以两相知?

    琴瑟之声围绕四周,一众人都忙忙碌碌的。

    清宁的青丝被侍女绾起,凤钗摇曳生姿。

    从衣襟蔓延至袖口的凤纹,几乎鲜活欲飞。

    一众侍女们笑语盈盈的说着吉祥话,手上的动作却一点也没有受到影响。

    一向素面朝天的清宁,此刻也被轻点妆容。

    清冷眉目化开之后,更添容颜绝艳。

    屋外有人脚步声徘徊,在这人生鼎沸之时,略显微弱。

    可她此刻还是感受到了。

    知影凑上前道:“要不,属下去...”

    清宁微微敛眸,后者会意便住了口。

    几乎是同一时间,小侯爷的声音便在门外响起。

    “你去看看皇婶还有什么要准备的。”

    声还未落下,那姑娘便被他退了进来。

    少年站于门外缓缓作揖行礼,声音清越风流。

    “侄儿拜托了。”

    屋内的看不见的那少年模样,此刻也想象的出来。

    一向不羁惯了的小侯爷,这样彬彬有礼是多么难得的事情。

    清宁没有回头,却也从铜镜处。

    看见了知暖低着头,尽量降低存在感的走了上前。

    小丫头习惯性的接过了一旁侍女手中的玉梳,缓缓拂过她的青丝。

    那样的小心翼翼,便好像连呼吸声都不敢抬过。

    生怕重一点,就让清宁恼了她。

    知影站在那里斜眼看着,因为清宁一直没有出声。

    做下属的,自然也不好喧宾夺主。

    一众侍女来来去去,却尽然有序的进行的一切。

    清宁头正重着,那双小手适时按了按她的眉心。

    主要是因为今天这衣服繁复的,她做任何的动作都有些慢了。

    知暖的手劲儿很轻,缓缓在她眉心揉了开来。

    却依旧不敢开口说话,两人的现在的氛围,倒还算过的去。

    只是一开口,未免就有了几分尴尬。

    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并不是不提,就可以忘记的。

    清宁看着我铜镜里,咬唇站着的小姑娘。

    心下不由得生了几分温软,轻轻将她的手拿了下来。

    “你如今也不必做这些了。”

    知暖闻言,眼眶一红便要跪了下去,“小...”

    刚开口唤道一般,却又想起,她们之间早已经不是主仆关系了。

    清宁眼疾手快的托住,小丫头马上要跪下去的身子。

    两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一切便好似回到了初见时一般。

    她是阮家那个受人耻笑的花痴二小姐。

    她是凄风苦雨仍旧不离不弃的忠心小丫头。

    来这异世之后,和清宁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不是那祸害。

    而是这朝夕相处,眼眶一红就知道她要掉几颗金豆豆的知暖啊。

    知影在一旁看得泛酸,“谢阑珊谢小姐,娘娘的意思是,以你现在的身份只要好好做个宾客就可以了。”

    要是不想知暖出现在这里,清宁一开始的时候,也就不会让人进来了。

    清宁一语被挑明了心思,当下也没有多言。

    以她现在的情况,长时间扶着知暖,显然也是不太现实。

    当下便慢慢放开了。

    “姐姐...”

    知暖声音弱弱的,唤出口的时候。

    不由得偷偷的看了一眼她的面色。

    清宁转身对着铜镜,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之前在阮家的时候,她就曾经说过。

    让知暖不必一口一个小姐,事实上,她对知暖,也一直如同姐姐一般。

    待这小丫头,多少是不同旁人的。

    低着头的知暖,一直有些难以置信的红着眼睛看去。

    不由得又唤了两声。

    “姐姐...”

    “姐姐。”

    一声比一声吐字清晰,还带着难以压制的雀跃之意。

    清宁看着铜镜里的小丫头,如此模样,唇角微微扬起。

    谢家的那些事,同这丫头又有什么关系呢?

    跟在身边这么久,到底也从没有做过真真意义上要伤害她的事情。

    就算是从前有那么一点别的心思,却到底是向着她的。

    高门府邸,百年世家的那些事,又怎么算到这么一个小姑娘身上呢!

    知影见了忍不住道:“喂...你今天可别在这哭啊!”

    到底也没有说什么伤人的话。

    只是看着,忍不住跟着扬起了笑。

    外面的钟鼓之声不绝于耳,礼部的乐文到现在也没有念完。

    清宁的青丝换回了小丫头来盘弄,一时又舒服了不少。

    这般听着,显然便要睡着。

    小翁主便在这个时候,进了门来。

    笑语盈盈道:“愿皇婶容颜不老、风华永固、儿女绕膝、子孙满堂...”

    清宁被她一股脑儿说的完全没有了睡意,抬眸看去时。

    正是一袭胭脂色罗裙的小翁主站到了跟前。

    当真是青春年少,笑颜明媚。

    “我来同皇婶沾沾喜气。”

    她这样简单直接说道。

    清宁闻言,不由得笑问道:“怎么,你也想嫁人了?”

    不过十五岁而已,这古代的女孩子还真不少一般的早熟。

    她这样一问,知暖知影便一同朝着小翁主看了过去。

    眼中不乏笑意。

    小翁主却横扫了她们一眼,“我就是想了又如何?有本事你们不要同我抢这喜气。”

    说罢,亲昵的上前挽着清宁的胳膊,轻轻的晃了两下。

    一副撒娇到底的模样,“皇婶皇婶,我也好想成亲啊!”

    清宁忍俊不禁的笑开了,一点胭脂色,徐徐舒展开来。

    眉眼生华,明艳不可放眼。

    一时倒叫原本偷笑不已的两个小丫头,移不开目光。

    只道是清冷眉目,叫人见之忘俗。

    却原来,心生欢喜,便又是另外一番美景。

    清宁靠近了小翁主些许,徐徐开口道:“那我去问一问十一?”

    十一兼职做了容王府的管家好几年,今天正好也在这里。

    影卫们又听力极好,这会儿喊一声,片刻便能到了眼前。

    这声音不重也不响,却偏生叫屋内几人都听了个真切。

    原本目光含笑的小翁主,一瞬间便闹了个大红脸。

    站直了身子,不由得有些无奈道:“那个榆木脑袋!”

    几人原本还以为她要埋怨一番的。

    这段时日一来,小翁主的意思,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

    只不过那十一嘛...

    “我自己去!”

    末了,也只是愤愤的说了这么一句。

    清宁忍不住,别开头不看小翁主,一脸憋屈的委屈样。

    小翁主见状,便真的往门外去了。

    留下几人颇有些好笑的看着,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

    便又见她折了回来,脸上红晕未消,却颇有些纠结道:

    “我娘亲不问尘世了,今日来的那个...”

    这话还未说完,珠帘轻挑处。

    有一华衣美妇站到那里,容颜绝艳之中更添几分贵气。

    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出头的年纪,只是周身的气质,却叫人难以忽视。

    清宁回头看小翁主的时候,正看见了这么一个女子。

    特别是对方在一日身着正红之色,看着她的眼神,似乎还带了几分特别的探究之意。

    门前的牵引嬷嬷们,纷纷行礼道:“蓉公主!”

    清宁在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不由得眸色微动。

    虽然只听到一次,但是至今...记忆犹深。

    秦可蓉站在珠帘攒动处,头上凤钗轻轻晃动着。

    一般站在阳光下,一般处于暗处,不发一言已是美人如画。

    一双凌波目与她对望时,偏生又多了几分凌厉模样。

    那是久居上位者才有的气势,一眼便知。

    “启禀娘娘...”

    略有年纪的嬷嬷正开口到一半。

    清宁便发现秦可蓉的目光一沉,只是一闪而过的刹那。

    很快就恢复平静如初,就这样同她对望着。

    一个安坐着,一个静站着。

    两厢都没有开口,却已经足够让屋内人,压力顿生。

    还是小翁主走出来笑道:“皇婶,这位皇姨娘,皇叔一向唤她三姐的。”

    只短短的一句话而已,少女浅笑盈盈。

    却已经将身份表明的极其明白。

    清宁缓缓站起身,拖尾的凤尾群华丽非常,却也十分累赘。

    因为她的这个动作做得十分平缓,甚至都足够秦可蓉的面色变幻几轮。

    最后...还是那一副贵气逼人,傲视众人的模样。

    “三姐。”

    她缓缓站定,语气淡然的唤了一声。

    说她是秦惑的姐姐,清宁是相信的。

    但是这位姐姐...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人物。

    秦可蓉看了她一会儿,许久才开口道:“你跟我来。”

    这并不是什么商量的语气,而是近乎一种吩咐。

    声还未落下,她已经自己先走了出去。

    知影当下的面色很是纠结道:“这...这人还是不要多说了。”

    知暖闻言,不无忧色的看着清宁。

    屋内的气氛一时十分之诡异。

    清宁凤眸轻扬,好像也从来没有事情是真正顺遂的。

    对方既然会挑在这种时候,来同她说些什么。

    那么清宁,又怎么能枉费了别人一番苦心。

    她面色如常的开口道:“你们忙吧。”

    自己却走了出去,这一处人多嘴杂。

    那位蓉公主要说的,必然不会是什么可以随便往外传的东西。

    “皇婶...”小翁主忽然拉了拉的袖子,“她...”

    清宁微微一笑,并无什么受到影响的模样。

    小翁主反当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了,任由手中的云袖飘离,缓缓走向那合欢树下。

    花开正艳,花瓣粉嫩娇艳,花蕊却点胭脂红。

    缓缓落在秦可蓉身侧,美人静立,落花别致。

    满耳琴瑟鼓声,热闹非凡。

    这一处,却好像格外静谧一般。

    清宁一身火红嫁衣,凤纹如灼,站到这一处,正是应景之至。

    “我不是他姐姐。”

    秦可蓉开口的第一句,便是如此。

    清宁当下却并无多少惊讶之意,只道:“对他而言,你只是姐姐。”

    这位蓉公主比秦惑并没大几个月,幼年的时候,父母皆是为国战死。

    便为先帝所收养,不但封了公主,更是养在膝下。

    同那祸害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

    “我听说过你。”秦可蓉看着清宁,眸色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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