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悲喜不一的新年(一)
第七章 悲喜不一的新年(一) (第3/3页)
言之凿凿,譬如在洸口操练士卒收买军心,譬如私自募钱造军器,譬如言语中常有不敬之辞……
刘鋹很生气,很郁闷,为什么找一个既忠心又能任事的得力臣子就这么难?就连没有家庭牵挂理应最忠诚自己的宦官,稍微出色一点的都会产生异心,一有领军的机会就图谋不轨?
宦官一旦能力强了都不可靠,那么经常为自己家族考虑的大臣能力强了会怎么样?钟允章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潜邸出身的文学之士,也因为谋反被族诛。
难道就只能使用平庸而忠心的宦官?选择才智之士送进蚕室的做法行不通?
刘鋹那是相当的苦恼。
刘承钧的苦恼比刘鋹更甚,为此他甚至都免了正旦日的朝贺。
西蜀那里现在怎么样了,他暂时还不知道,因为细作没办法刺探得那么远,不过从汴梁那边官民安稳如堵来判断,蜀国的情势堪忧。
这就说明汴梁皇宫中的那个小儿又要得意一回了。
世仇的得意,那就是刘承钧的不如意,更何况河东自身的处境也是日益窘迫,上一年可以说是连续丧师失地,虽然后来契丹派来援兵吓退了周军,但是求来的援军是需要付出钱帛的。
爸爸国暂时还会护着自己,只是其中的代价不菲——不光是财帛子女,还有自己这里稍微奉承得不如意,爸爸国就会遣使过来训斥,还会动辄扣留自己的使者,让群臣都开始害怕以前的这个肥缺了。
就在年前,先帝的嫡孙,自己的从子,侍卫亲军使刘继文出使辽国,就被扣在辽主的行宫了。
爸爸国没有好脸色,自己为了保全还不得不继续小心奉承着,河东已经非常贫瘠残破了,自己还是要努力搜刮以满足爸爸国的需要;世仇正如日中天,自己也只能干看着,不光是无力干扰,还得时时担忧对方拿自己当目标了……这年是一年比一年难过。
耶律述律也不好过,他扣留河东的使者,多半是因为迁怒。其实比起动辄被杀死的近侍、养鹿饲鹰的五坊人,刘继文只是被扣押,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好容易这两年南朝不再闹腾了,看样子他们在得到幽州以后已经很满意了,自己没有听信屋质等人的话发兵去夺回幽州,应该是做对了。
但是北方的那些蛮子却又冒出来给自己不痛快,九月间黄室韦叛乱,刚刚才平息,十二月里乌古部又叛了,而且叛乱的规模比黄室韦要大得多,不仅把周围部族的牲畜掳掠一空,还击败了前去镇压的乌古部详稳僧隐和统军使乙实,两人都阵殁了。
两员领军将领一起阵殁,那就说明乌古部的军队全完了,乌古部这么一嚣张,刚刚平息的黄室韦说不定又会乱,旁边正在瞻顾的部族也可能跟着叛乱,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自己只不过是想好好地喝酒睡觉而已,并不喜欢多事,这长生天却为什么要生出这么多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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