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

    卷第十二 神仙十二 (第2/3页)

已积日,不能复思也。”子训因外出,抱儿还其家。其家谓是死,不敢受。子训曰:“但取之无苦,故是汝本儿也。”儿识其母,见而欣笑,欲母取之,抱,犹疑不信。子训既去,夫妇共视所埋儿,棺中唯有一泥儿,长六七寸。此儿遂得长成。诸老人须发毕白者,子训但与之对坐共语,宿昔之间,明旦皆黑矣。京师责人闻之,莫不虚心谒见,无缘致之。有年少与子训邻居,为太学生。诸贵人作计,共呼太学生谓之曰:“子勤苦读书,欲规富贵,但召得子训来,使汝可不劳而得矣。”生许诺。便归事子训,洒扫供侍左右数百日。子训知意,谓生曰:“卿非学道,焉能如此?”生尚讳之,子训曰:“汝何不以实对,妄为虚饰,吾已具知卿意。诸贵人欲见我,我岂以一行之劳,而使卿不获荣位乎。汝可还京,吾某日当往。”生甚喜,辞至京,与贵人具说。某日子训当到,至期未发,生父母来诣子训。子训曰:“汝恐吾忘,使汝儿失信不仕邪?吾今食后即发。”半日乃行二千里。既至,生急往拜迎,子训问曰:“谁欲见我?”生曰:“欲见先生者甚多,不敢枉屈,但知先生所至,当自来也。”子训曰:“吾千里不倦,岂惜寸步乎?欲见者,语之令各绝宾客,吾明日当各诣宅。”生如言告诸贵人,各自绝客洒扫,至时子训果来。凡二十三家,各有一子训。诸朝士各谓子训先到其家,明日至朝,各问子训何时到宅,二十三人所见皆同时,所服饰颜貌无异,唯所言语,随主人意答,乃不同也。京师大惊异,其神变如此。诸贵人并欲诣子训,子训谓生曰:“诸贵人谓我重瞳八采,故欲见我。今见我矣,我亦无所能论道,吾去矣。”适出门,诸贵人冠盖塞路而来。生具言适去矣,东陌上乘骡者是也。各走马逐之不及,如此半日,相去常一里许,终不能及,遂各罢还。子训至陈公家,言曰:“吾明日中时当去。”陈公问远近行乎,曰:“不复更还也。”陈公以葛布单衣一送之。至时,子训乃死,尸僵,手足交胸上,不可得伸,状如屈铁,尸作五香之芳气,达于巷陌,其气甚异。乃殡之棺中。未得出,棺中吸然作雷霆之音,光照宅宇。坐人顿伏良久,视其棺盖,乃分裂飞于空中,棺中无人,但遗一只履而已。须臾,闻陌上有人马萧鼓之声,径东而去,乃不复见。子训去后,陌上数十里,芳香百余日不歇也。(出《神仙传》)



    【译文】



    蓟子训是齐人,青年时代曾在州、郡做过官,被举荐为孝廉,任命为郎中。后来他又从军,被任命为驸马都尉。蓟子训有道术,但人们并不知道。他在家乡时,待人接物十分讲信义和礼让。蓟子训活到三百多岁仍不显老,人们十分奇怪,就有些好事的人追随在他周围,想探到一些长寿的奥秘,但是并没发现他服用什么长寿药物。他的性情爱好清淡,经常闲着没事研读《易经》,或写些短小的文章,文章虽短但涵义很深。有一次,他见邻居抱着一个小孩,他很喜爱,就要来抱着,没想到一失手把孩子掉在地上摔死了。邻居平常十分尊重蓟子训,没有太多地表露出悲痛,就把孩子埋了。过了二十多天,子训问邻居还想不想孩子,邻居说:“这孩子大概命中注定不该长大成人,死了这么多天,不再想他了。”子训就到外面去,把那孩子抱了回来。邻居以为是死孩儿,不敢要。子训说:“别担心。” 邻居还不敢相信。子训走后,邻居夫妇到坟地打开孩子的棺材看,只见棺中是一个泥娃娃,六七寸长。后来这孩子很好地长大成人。子训常常和一些白发老人同坐闲谈,过了一宿这里人的须发都变黑了。京城的一些达官贵人听说子训有道术,都虚心地来拜见,但很少能见到他本人。有个子训少年时的邻居现在是太学里的学生。一些贵人们就把他找来说:“你发奋读书,不就为了能求得富贵功名吗?只要你能把蓟子训为我们请来,我们可以让你毫不费力地得到富贵功名。”书生答应了。就从太学回到家乡,专门侍奉蓟子训,为他扫庭院跑腿效劳,这样干了好几百天。子训知道书生的用意,就对书生说:“你并不打算学道,却这样卖力气地侍奉我图个什么呢?”书生吞吞吐吐地不说实话。子训就直截了当地说:“你别掩饰了,就是不说我也知道你的意思,是那些贵人想见我一面才让你到我这儿来的。我怎么能硬不去见他们而误了你的功名前程呢?你回京城去吧。我某天一定也去京城。”书生很高兴,告别了子训回到京城,告诉贵人们蓟子训某天会来京城见他们。到了约定的那天,子训并没动身去京城,书生的父母很着急,跑来问子训,子训说:“你们是怕我忘了去京城的事,使你儿子在贵人面前由于失信而得不到官位吧?我吃了饭就出发。”子训吃了饭就上路,半天工夫就走了二千里进了京城。书生听说后急忙迎接,子训问书生:“都是什么人要见我?”书生说:“想和先生见面的人太多了,他们怕白跑你家一趟,见不到你。他们知道你来到京城,定会不请自来的,你就坐等他们拜见吧。”子训说:“几千里地我都不嫌劳累,现在走几步路怕什么?你可以告诉那些想见我的人,让他们谢绝自己家中的宾客,我明天会到他们各家登门拜访的。”书生把子训的话告诉了所有的贵人们,他们都把家打扫干净,谢绝了宾客,专候蓟子训来访。第二天,蓟子训果然登门,二十三家每家都来了一位蓟子训。每位贵人都说蓟子训先到自己家,第二天上朝后,他们互相问蓟子训什么时候登的门,这才知道二十三家同时来了个蓟子训,服饰相貌一点也不差,只是说的话随着主人的问答而不相同。这一下京城里开了锅,都惊叹蓟子训的分身实在了不起。后来贵人们又想一同来拜访蓟子训,子训对那书生说:“那些贵人们都说我眼里有四个黑眼珠八种颜色,所以想见见我。他们不是见到我了吗?我既不是四个黑眼珠,也不会和他们谈论道术,他们还见我做什么呢?我该走了。”子训刚走,贵人们就乘车骑马来见子训,把大道都堵塞了。书生告诉贵人们蓟子训刚走,东边小路上骑骡子的那人就是。于是贵人们立刻骑马追赶子训,怎么追也追不上,追了半天也总是距子训的骡子一里来地,只好各自回来了。蓟子训有一次到陈公家说:“我明天中午就走了。”陈公问他走多远,他说不再回来了。陈公送了一套葛布单衣给子训,到了第二天中午,蓟子训就死了,尸体僵硬,手脚都叠放在胸上不能伸直,好像一块弯曲的铁器,尸体散发出很浓的香气,香味很怪,弥漫到街巷中。于是把他装殓入棺。还没等出殡,棺木中突然发出雷霆般的轰鸣,闪光把屋子庭院都照得通亮。守灵的人吓得趴在地上好半天,再看棺材,盖子已经裂开飞到空中,棺木中没有尸体,只剩下子训的一只鞋子。过了不久就听见大道上有人喊马嘶和箫鼓管弦的奏乐声,一直往东而去,不知去了哪里,蓟子训走后,几十里大道上仍然飘着香气,一百多天仍然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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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奉



    董奉者,字君异,候官人也。吴先主时,有少年为奉本县长,见奉年四十余,不知其道。罢官去,后五十余年,复为他职,得经候官,诸故吏人皆老,而奉颜貌一如往日。问言“君得道邪?吾昔见君如此,吾今已皓首,而君转少,何也?”奉曰:“偶然耳。”又杜燮为交州刺史,得毒病死,死已三日,奉时在彼,乃往,与药三丸,内在口中,以水灌之,使人捧举其头,摇而消之,须臾,手足似动,颜色渐还,半日乃能坐起,后四日乃能语。云:“死时奄忽如梦,见有十数乌衣人来,收燮上车去,入大赤门,径以付狱中。狱各一户,户才容一人,以燮内一户中,乃以土从外封塞之,不复见外光。忽闻户外人言云:‘太乙遣使来召杜燮’,又闻除其户土,良久引出。见有车马赤盖,三人共坐车上,一个持节,呼燮上车。将还至门而觉,燮遂活。”因起谢曰:“甚蒙大恩,何以报效?”乃为奉起楼于庭中。奉不食他物,唯啖脯枣,饮少酒,燮一日三度设之。奉每来饮食,或如飞鸟,腾空来坐,食了飞去,人每不觉。如是一年余,辞燮去。燮涕泣留之不住,燮问欲何所之,莫要大船否。奉曰:“不用船,唯要一棺器耳。”燮即为具之,至明日日中时,奉死,燮以其棺殡埋之。七日后,有人从容昌来,奉见嘱云:“为谢燮,好自爱理。”燮闻之,乃启殡发棺视之,唯存一帛。一面画作人形,一面丹书作符。后还豫章庐山下居,有一人中有疠疾,垂死,载以诣奉,叩头求哀之。奉使病人坐一房中,以五重布巾盖之,使勿动。病者云:“初闻一物来舐身,痛不可忍,无处不匝。量此舌广一尺许,气息如牛,不知何物也。良久物去。”奉乃往池中(明抄本池中作除巾),以水浴之,遣去,告云:“不久当愈,勿当风。”十数日,病者身赤无皮,甚痛,得水浴,痛即止。二十日,皮生即愈,身如凝脂。后忽大旱,县令丁士彦议曰:“闻董君有道,当能致雨。”乃自赍酒脯见奉,陈大旱之意。奉曰:“雨易得耳。”因视屋曰:“贫道屋皆见天,恐雨至何堪。”令解其意,曰:“先生但致雨,当为立架好屋。”明日,士彦自将人吏百余辈,运竹木,起屋立成。方聚土作泥,拟数里取水。奉曰:“不须尔,暮当大雨。”乃止。至暮即大雨,高下皆平,方民大悦。奉居山不种田,日为人治病,亦不取钱。重病愈者,使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余株,郁然成林。乃使山中百禽群兽,游戏其下。卒不生草,常如芸治也。后杏子大熟,于林中作一草仓,示时人曰:“欲买杏者,不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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