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三十九 神仙三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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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第三十九 神仙三十九 (第1/3页)

    刘晏 崔希真 韦老师  麻阳村人 慈心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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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晏



    唐宰相刘晏,少好道术,精恳不倦,而无所遇。常闻异人多在市肆间,以其喧杂,可混迹也。后游长安,遂至一药铺,偶问云:常有三四老人,纱帽柱杖来取酒,饮讫即去,或兼觅药看,亦不多买,其亦非凡俗者。刘公曰:“早晚当?”曰:“明日合来。”刘公平旦往,少顷果有道流三人到,引满饮酒,谈谑极欢,旁若无人。良久曰:“世间还有得似我辈否?”一人曰:“王十八。”遂去。自后每忆之,不可寻求。及作刺史,往南中,过衡山县,时春初,风景和暖,吃冷淘一盘,香菜茵陈之类,甚为芳洁。刘公异之,告邮史曰:“侧近莫有衣冠居否?此菜何所得?”答曰:“县有官园子王十八能种,所以馆中常有此蔬菜。”刘公忽惊记所遇道者之说,乃曰:“园近远,行去得否?曰:“即馆后。”遂往。见王十八,衣犊鼻灌畦,状貌山野,望刘公趋拜战栗。渐与同坐,问其乡里家属。曰:“蓬飘不省,亦无亲族。”刘公异疑之,命坐,索酒与饮。固不肯。却归,晏乃诣县,自请同往南中。县令都不喻,当时发遣。王十八亦不甚拒,破衣草履,登舟而行。刘公渐与之熟,令妻子见拜之,同坐茶饭。形容衣服,日益秽弊。家人并窃恶之。夫人曰:“岂兹有异,何为如此?”刘公不懈。去所诣数百里,患痢,朝夕困极,舟船隘窄,不离刘公之所。左右掩鼻罢食,不胜其苦。刘公都无厌怠之色,但忧惨而已。劝就汤粥,数日遂毙。刘公嗟叹涕泣,送终之礼,无不精备,乃葬于路隅。后一年,官替归朝。至衡山县,令郊迎,既坐曰:“使君所将园子,去寻却回,乃应是不堪驱使。”刘公惊问何时归。曰:“后月余日即归。云:‘奉处分放回。’”刘公大骇,当时步至园中,茅屋虽存,都无所睹。邻人曰:“王十八昨暮去矣。”怨恨加甚,向屋再拜,泣涕而返。审其到县之日,乃途中疾卒之辰也。遣人往发其墓,空存衣服而已。数月至京城,官居朝列,偶得重疾,将至属纩。家人妻子,围视号叫。俄闻叩门甚急,阍者走呼曰:“有人称王十八,令报。”一家皆欢跃迎拜。王十八微笑而入其卧所。疾已不知人久矣。乃尽令去障蔽等及汤药,自于腰间取一葫芦开之,泻出药三丸,如小豆大,用苇筒引水半瓯,灌而摇之。少顷腹中如雷鸣,逡巡开眼,蹶然而起,都不似先有疾状。夫人曰:“王十八在此。”晏乃涕泗交下,牵衣再拜,若不胜情。妻女及仆使并泣。王十八凄然曰:“奉酬旧情,故来相救。此药一九,可延十岁。至期某却来自取。”啜茶一碗而去。刘公固请少淹留。不可。又欲与之金帛。复大笑。后刘公拜相,兼领盐铁,坐事贬忠州。三十年矣。一旦有疾。王十八复来曰:“要见相公。”刘公感叹颇极,延入阁中,又恳求。王十八曰:“所疾即愈,且还其药。”遂以盐一两,投水令饮。饮讫大吐,吐中有药三丸,颜色与三十年前服者无异。王十八索香汤洗之。刘公堂侄,侍疾在侧,遂攫其二丸吞之。王十八熟视笑曰:“汝有道气,我固知为汝掠也。”趋出而去,不复言别。刘公寻痊复。数月有诏至,乃卒。(出《逸史》)



    【译文】



    唐朝宰相刘晏,年轻的时候喜欢道术,精心钻研,坚持不懈,但是没遇上仙人。他曾经听说仙人大多在市场店铺之间,因为这种地方喧哗嘈杂,可以把行踪混杂在常人之中。所来他来到长安,就走进一家药铺,偶然问起仙人的事。药铺主人说:“曾经有三四位老人,戴着纱帽,拄着拐杖,来买酒,喝完就走。有时候他们也要药看看,也不多买。看样子他们不是凡俗之人。”刘晏说:“他们什么时候还能来?”回答说:“明天应该来。”第二天,刘晏天亮的时候就来到药铺,不多时果然有三个道士模样的人来到药铺,把酒打满就开始喝,又说又笑,极其欢欣,旁若无人。好久才有人说:“世上还有像我们这样悠闲自得的人吗?”另一个人说:“还有王十八。”喝完他们就走了。从此之后,刘晏常常想起这件事,却不能找到那些人。等到他做了刺史,至南方去上任,路过衡山县,当时正是春初,风景和暖,便吃了一碗冷面。冷面里的香菜、茵陈蒿等,味道很香而且干净。刘晏感到奇怪,就对邮史说:“附近莫非有士绅居住吗?这菜是从哪儿弄来的?”回答说:“县里的菜园子里有一个叫王十八的人善于种菜,所以旅馆里常常有这样的菜。”刘晏忽然惊喜地想起所遇到的道士们所讲过的话,就说:“菜园离这儿多远?走着去可以吗?”邮史说:“就在旅馆后边。”于是就前往,看到了王十八。王十八围着围裙正在浇菜,山野人的模样。他见了刘晏小步走上来参拜,身上打着哆嗦。刘晏渐渐与他坐到一起。刘晏问他是什么地方人,家里有什么人,他说他飘游不定,也没有亲族。刘晏奇怪而怀疑,让他坐下,要酒和他一起喝。他坚决不喝,退回去了。于是刘晏就到县里去,亲自请求让王十八和自己一起到南方去。县令一点也不理解,当时就打发王十八上路。王十八也不怎么拒绝,穿着破衣草鞋,上船就走。刘晏渐渐和王十八熟了,就让妻子儿女拜见他,和他坐到一起喝茶用饭。王十八的脸和衣服,一天比一天脏,家里人都暗暗地讨厌他。夫人说:“这个人哪有神异之处?我们何必要如此!”刘晏坚持不懈。离要去的地方还有几百里,王十八得了痢疾,一天到晚极为困乏。船上的地方拥挤狭窄,他又不肯离开刘晏的身边,左右的人都捂着鼻子吃不下饭去,不堪忍受。刘晏却丝毫没有厌倦的表现,只是忧愁悲痛而已。他亲自劝王十八服药吃粥。几天之后,王十八就死了。刘晏又是叹息又是哭泣,为王十八送终的礼仪,没有不完备的地方。就把他葬在路边。一年后,刘晏因为官职更替回朝,又回到衡山县,县令在郊外迎接他。尘好之后县令说:“使君带走的那个种菜的,去了不久又回来了,是他不听使唤吧?”刘晏吃惊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县令说:“走后一个多月就回来了,他说是你吩咐放回来的。”刘晏非常惊骇,当时就走到菜园里来。茅屋虽然还在,却没有见到王十八。邻人说,王十八昨天晚上走了。刘晏更加怨恨,对着茅屋连连下拜,哭着返回来。细推算王十八到县的日期,正是王十八在途中病死的时候。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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