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一百二十五 报应二十四(冤报)

    卷第一百二十五 报应二十四(冤报) (第2/3页)

则延颈待刃,又何言哉!为我谢君侯。幸知我深,敢以身后为托。”有顷,士真醉悟,忽召左右,往李某取首,(“往李某取其首”明抄本作“往取李某首来。”)左右即于狱中斩其首以进,士真熟视而笑。既而又与太守大饮于郡斋,酒醉,太守因欢,乃起曰:“某不才,幸得守一郡。而副大使下察弊政,宽不加罪,为思厚矣。昨日副大使命某召他客,属郡僻小无客,不足奉欢宴者。窃以李某善饮酒,故请召之,而李某愚戆,不习礼法,大忤于明公,实某之罪也。今明公既已诛之,宜矣。窃有所末晓,敢以上问李某之罪为何,愿得明数之,且用诫于将来也。”士真笑曰“李生亦无罪,但吾一见之,遂忿然激吾心,已有戮之之意。今既杀之,吾亦不知其所以然也。君无复言。”及宴罢,太守密讯其年,则二十有七矣,盖李生杀少年之岁,而士真生于王氏也。太守叹异久之,因以家财厚葬李生。(出《宣室志》)



    【译文】



    唐朝贞元年间,有个叫李生的人,家住在黄河的北面。李生从小就很有体力,依仗着自己有气力喜欢侠义。不拘谨细小的行为,常常和一些说话举动不很严肃的小孩在一起游玩。二十多岁才改变了平日的行为开始读书。他所写的诗歌,人们都很称赞。连续做黄河北面的地方官。后来到了深州作录事参军。李生长得漂亮很有风度和仪表。并且喜欢谈论说笑。能够懂得一些吏事,为人廉洁谨慎精明能干。至于击球马喝酒,都他有才能,被太守知道并很赞誉。当时王武俊帅领威德的军队,凭借着功劳大而凌压众人不顾忌法令制度。支郡守害怕而不敢正眼看他。武俊曾经派他的儿子士真去属部巡视。士真到了深州,深州太守准备了丰盛的酒食,而且还在他住的地方安排了乐舞,大摆宴席招待士真。因为太守害怕武俊,所以侍奉士真的礼节也就非常谨慎。太守又担心有人喝酒时触犯到士真,因为这个原因,官吏和宾客一个都没敢召集来。士真非常高兴,认为别的郡都没有能比得上的。酒喝到了晚上,士真就说:“很高兴出使到你们郡招待得这样好。我想要在今天晚上尽情欢乐,能没有嘉宾吗?希望能把他们召唤来。”太守说:“偏僻的小郡,没有名人,又害怕副大使您的威风,所以不敢让其他的宾客奉陪出席酒宴。只有一个录事参军李某,可以让他陪伴侍奉您,与您一起谈论说笑。”士真说:“可让他来。”于是太守召唤李生进来。李生上前叩拜,士真看见他,就变了脸色,非常的愤怒。不一会士真就让李生坐下,这时李生的态度更加的恭敬了,可是士真却越来越不高兴。他瞪着眼睛看着李生,捋起袖子,伸出了手腕,没有刚才那样欢乐了。太守很害怕,不知道为什么。看看李生,已被吓得脸上冒出了虚汗,连酒杯都不能端了。满座的人都十分惊慌害怕。过了一会,士真呵叱身边的人,把李生捆绑起来送到牢狱里。身边的人立刻拉着李生的袖子快速离开,押到牢狱里。一会儿士真又象当初那样高兴的喝酒了,等到天亮酒宴才停止。太守又惊讶又害怕,就偷偷的派人到狱中讯问李生说:“你的态度非常恭敬,并且不曾说什么,本来对王君不是不顺从,你自己一定知道怎么得罪了他”。李生悲痛哭泣了很长时间才说:“常听释家说有现世之报,我明白它的意思了。我小时很贫穷。没有用来生活的资财,因此喜欢和那些讲义气的人在一起交游。常常到邻近那些有钱的人家掠夺一些财物,常骑着马带着弓奔驰,来回在大路上,每天要走一百多里。一天遇见了一个年轻人,赶着一匹好骡子。骡背上驮着二个大口袋,我想夺取他的钱财,看看左右都是山崖,这时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来,于是我就用尽全力把他推到了山崖的下边,骑上了他的骡子急速的奔跑到了一家旅馆里。我打开了那口袋,得到了一百多段美丽漂亮的丝织品。从此家里就渐渐的富裕了,我因此就把弓箭折断,关起门来读书,最后就做了官,到了现在这样。这事到现在已经有二十七年了。昨天晚上君侯叫我陪王公饮宴,进去以后我就看王公的相貌,是我从前所杀死的那个年轻人。当我向他叩释以后,我心里就很惭愧也很谨慎小心。自己知道死已免不了。现在我就伸着脖子等待斩首,又有什么好说的呢?替我感谢君侯,很高兴他对我了解的这样深,我敢把以后的事委托给他了。过了一些时候,士真酒醒,就急忙召唤身边的人,去把李生的头拿来,身边的人就到牢狱里折下李生的头,把头献上,士真仔细地看了看便笑了。不久又和太守在郡上的斋舍里饮酒。酒喝得大醉,太守看他很高兴,就站起来说:“我没有什么才能,庆幸的做了一郡的太守,副大使到下边审察政事,又宽大我们而不给以惩罚,对我们恩情深厚。昨天副大使命我召唤其他的客人,而我们属于偏僻的小郡,没有什么客人,所以喜欢饮宴的人没有召集来奉陪,我以为李生喜欢喝酒,所以就叫人把他召唤来了。可是李生这个人愚笨而且性情刚直,不懂得礼节规矩,对你很不顺从,这实在是我的罪过吗。现在您正已经命人把他杀了,这是应该的。可是我有不明白的地方。敢问一问李生犯的是什么罪吗?希望能得到您的指教,好在将来做为警诫。”士真笑着说:“李生也没有罪,只是我一看见他,就非常气愤,使我的心激怒。就已经产生了要杀他的想法,现在已经把他杀了。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不要再说了。”等饮宴完了,太守就秘密的询问了士真的年龄,却是二十七岁。正是李生杀死那年轻人的岁数,而士真在王氏家里出生。太守叹息了很久,就用自己的钱,将李生厚厚埋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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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叔伦女



    长安城南,曾有僧至日中求食,偶见一女子采桑树上,问曰:“此侧近何处有信心,可乞饭者?”女子曰:“去此三四里,有王家,见设斋次,见和尚来必喜,可速去也。”僧随所指往,果有一群僧,方就坐,甚慰。延入,斋讫,主姥异其及时至也,问之,僧具以实告,主人夫妻皆惊曰:“且与某同往,访此女子。”遂俱去,尚在桑树上,乃村人卢叔伦女也。见翁姥,遂趋下,弃叶笼奔走归家,二人随后逐之。到所居,父母亦先识之。女子入室,以床扃户,牢不可启。其母惊问之,曰:“某今日家内设斋,有僧云小娘子遣来,某作此功德,不曾语人,怪小娘子知,故来视看,更非何事。”其母推户遣出,女坚不肯出。又随而骂之,女曰:“某不欲见此老兵老妪,亦岂有罪过?”母曰:“邻里翁婆省汝,因何故不出?”二人益怪异(“异”原本作“厚”,据明抄本改。)祈请之。女忽大呼曰:“某年月日,贩胡羊父子三人今何在?”二人遂趋出,不敢回顾。及去,母问之,答曰:“某前生曾贩羊,从夏州来,至此翁庄宿,父子三人并为其害,劫其资货。某前生乃与之作儿,聪黠胜人,渠甚爱念。十五患病,二十方卒,前后用医药,已过所劫数倍。渠又为某每岁亡日作斋,夫妻涕泣,计其泪过三两石矣。偶因僧问乞饭处,某遂指遵之耳,亦是偿债了矣。”翁姥从此更不复作斋也。(出《逸史》)



    【译文】



    长安城的南面,曾经有个和尚,一天到中午的时候寻求饭食吃,偶然看见了一个女子正在树上摘桑叶,和尚上前问道:“这附近什么地方有希望可以找到饭食。”那女子回答说:“离这三四里,有个姓王的家,现在他们办斋戒,可以舍饭给和尚吃。看见有和尚到来,他们一定很高兴,你可以赶快去。”和尚按照女子所指的地方去了。果然有一群和尚正入坐就斋,非常高兴。和尚被请进去,吃完了斋饭,女主人对和尚能及时的赶到这里感到很奇怪,就问和尚,和尚把实情全都告诉了女主人,主人夫妻二人都很吃惊,说:“你和我们一同前往,去访问这个女子。”于是他们就一同去了。而那女子还在桑树上面,则是村里人卢叔伦的女儿。女子看见了那老头老太太,就从树上走下来,扔下了装桑叶的笼子奔跑着回家了。那老头老太太跟在后面追赶,到了那女子所住的地方,她的父母和这老头老太太先前就认识。女子进到了屋里,用床把门顶上,牢固的不可打开。那女子的母亲惊讶的问那夫妻二人,他们说:“我们今天家里设置斋戒,有个和尚说小娘打发他来,我作这种功德的事,没有对人说过,奇怪得是小娘子怎么能知道,所以特意来看看,再没有什么事。”那女子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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