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回 尚有私情,干君何事;略舒群愤,口角春风

    第08回 尚有私情,干君何事;略舒群愤,口角春风 (第2/3页)

下。

    (编者注:此处少一句话。)

    干瘦老人脸上毫无表情,语音极冷,但从他那极冷的语声中,仍然可以听出他内心的激愤。

    衰病老僧身体向前微微倾侧了一下,问道:“这么说,你是决意如此了!”

    干瘦老人闻言一震,仿佛甚为激动,半晌,始悠然望着殿外,喃喃地道:“记得你昔日拒绝了我时,我在绝望之余,仍然抱着万一之想地问了你一句,正是你如今问我的这句话,一字不差,你总该记得你当时是怎么答复我的?”

    衰病老僧呆了半晌,微叹道:“老衲自然记得。”

    干瘦老人脸色一沉,截然道:“那么你们还捱个什么劲,老夫不为已甚,你们各人且自断一臂。”

    衰病老僧闻言,自动将僧衣解开,露出一条瘦削的右臂。拥立在后殿上的数十僧众也纷纷依照而行。

    干瘦老人脸上闪过一丝诡笑,谁也无法从他的笑容中,测知他此刻内心之中感觉究竟如何。

    衰病老僧从怀中摸出一柄寒光闪闪的戒刀,极快地向自己右臂划去。一条右臂登时断落,他神色自若,将戒刀掷向距他最近的另一老僧,那老僧接过戒刀,也毫不迟疑地向自己右臂挥去。

    刹那间,殿上已有五六个和尚用那柄戒刀自断手臂。

    王一萍躲在暗处,不禁看得心惊肉跳。

    他不知道这些和尚何以甘愿如此,难过是因为那干瘦老人和他带来的六个徒弟一个个身怀绝技,使这些和尚完全失去抗拒的勇气?抑是那柄戒刀代表着无上权威,衰病老僧自断手臂在先,这些和尚即不得不学样于后?

    王一萍对武林中事所知太少。不过他却知道一点,大凡别人的私事,最忌讳的是第三者的干预。

    可是此刻,王一萍抑不住内心的强烈冲动,他觉得眼前的情景太过惨烈,同时也深深佩服这殿中的数十名和尚。

    他几度想从暗处现身,终于勉强忍住。数十名和尚已在极短的时间内,各自断去一臂。

    塾师装扮的中年男子眯着一双细眼,向散落在地上的断臂略一打量,扳动手指一算,尖声嚷道:“不对,不对,还短出一只!”

    干瘦老人双目一翻,冷冷地望着衰弱老僧。老僧体质本弱,断臂之后,也未设法止血。这时面色更见苍白,人坐在病榻之上,也显得有点摇摇欲坠,但他脸上神色依然:“不错,是我派无碍去到前面客房照顾一位施主,你尽可放心,无碍决不会吝惜他的一条胳膊。再说老衲决不容他自全躯壳,失信施主而毁去憨山寺的信誉。”

    干瘦老人微一颔首,道:“好,我相信你就是。”

    塾师装扮的男子在一旁道:“师父,俗语说得好,亲兄弟,明算账。何况咱们跟这些和尚还有过一桩宿怨。咱们可不是怕他抵赖,相信他们也不敢抵赖,可是在我这本流水账上,总应该有个交代。师父,您老人家说对是不对?”

    干瘦老人道:“该怎么样你瞧着办吧!”

    塾师装扮的男子提起朱笔,在他的账本上写着:“憨山寺共欠人臂三十六条,实收三十五,尚欠一条。”

    干瘦老人见那塾师装扮的男子掷下羊毫,手臂一挥,道:“咱们走!”

    雄伟巨汉随手拎起千斤铁龟,美貌少妇和白发老丐抬起虎皮软轿,齐向殿外纵去。

    王一萍心道:“看来他跟憨山寺的事情暂时已了,我何不暗中跟去。”王一萍轻功极佳,又是黑夜,缀在十丈开外,居然并未被人发觉。

    一个时辰之后──

    王一萍从寺外掠入,回到自己房中,一眼即已看到清床上的无碍和尚业已失踪,不由大为焦急。

    他焦急的不是无碍和尚的失踪,因为他想到无碍和尚一定是被他们自己人发现救去,焦急的是无碍和尚的那条手臂。截至目前为止,无碍和尚是憨山寺中唯一保有双臂的人。

    他在室内略一停留,立即穿窗而出,直向后殿掠去。

    憨山寺的和尚仍然聚集在后殿上。各人已在断臂上敷药包扎,有那抵受不住的,都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无碍和尚被平放在衰病老僧的病榻前面。有二名老僧正在为他推拿,看情形是想替他解开穴道。

    王一萍施的是湘江一龙龙灵飞亲传的独门点穴法。两位老僧施用普通解穴手法,自然解不开。

    王一萍双目向无碍和尚身上一扫,见他双臂仍在,顿时感到一丝安慰,他决心要保住无碍和尚的这条胳膊。遂飘身下地,缓步向殿内走去。

    靠近殿门的和尚听见轻微的脚步声,急忙回过头来,只见一位丰姿俊逸,气宇不凡的少年公子正向殿内走来。

    他们并不是因为不明这少年公子来意,而是寺中正遭遇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变,不容外人擅入,因此,挺身挡住他的去路。

    王一萍此来全是一番好意,但他从挡住去路的几名和尚眼中看出明显的敌意,心中暗感不悦。两臂一分,硬从两个和尚中间挤身而过。

    王一萍只用了三成真力,两名和尚竟一连几个踉跄,退至二丈开外。

    其实憨山寺的和尚并非真的如此差劲,只因王一萍此举大出他们的意料,一时未曾防备。二来也是因为断臂之后,失血颇多,功力又打了一个折扣。

    站在附近的和尚见状,只当王一萍是有心寻事而来,齐声怒叱,将王一萍团团围定。

    王一萍心想,自己跟这些和尚毫无怨尤,而且出家人似也不应该对人如此。他们如此对待自己,其中必有原因。正想先问明白,那衰病老僧已遥遥喝道:“你等休得无理,让这位施主进来。”

    这病僧又老又弱,但他的话却似有着无上权威,谁也不敢稍违。病僧一语才罢,拦路的和尚已纷纷向两旁退开。

    王一萍步履从容,缓步来到病僧榻前。

    病僧在榻上微一欠身道:“恕老衲重病在身,不便下榻相迎。施主深夜光临,决非无因,不知可否将来意见告?”

    王一萍见这病僧端坐病榻之上,自然现出一股庄严气象,令人肃然起敬。遂也肃容道:“王一萍此来并无恶意。”

    王一萍说完,走到无碍和尚身旁,在他肩井、章台、天门等三穴,分别轻点了一下,即将无碍和尚受制的穴道解开。

    无碍和尚挺身而起,冷冷地怒视了王一萍一眼,然后闪电一般向立在他身边不远,手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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