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回 舍此而外,别无妙境;普天之下,唯此一关

    第20回 舍此而外,别无妙境;普天之下,唯此一关 (第2/3页)

 淡装女子一面让坐,一面指着席上四样菜肴道:“一样熏雀舌,一样油浸鹅掌,一样珍珠盅,一样翡翠玉。中间那一碗是用一百条各种不同的蛇肉,绞成肉泥,所挤出来的汁烹调而成,称做百蛇羹。”

    王一萍并非一个没有见过大场面的人,可是这等待客盛肴,不但豪侈,而且高雅。

    淡装女子温婉笑道:“公子请慢慢享用,冰儿还须赶去服侍姑娘,回头再领公子到水阁去。”

    语毕,扭转娇躯,转移莲步,款摆柔腰,娉婷而去。

    王一萍望着淡装女子逝去的背影,出了老大一阵神,方始端碗举箸。

    这一顿饭吃下来,使王一萍心中诧异之感平空又增加了几分,心想就是当今圣上,只怕轻易也尝不到这般佳肴,而这所神秘庄院,却拿来款待一个不速而至的客人,实在是稀奇又稀奇的事情。

    王一萍这些日子来根本未曾正正式式地进过一次饮食,这时也不怕别人笑话,将桌上四色奇肴和一碗珍贵已极的百蛇羹吃得一干二净,渐又想起水阁中情景。

    恰在此时,一片清幽无比的箫声隔空传来。

    王一萍不觉听得悠然神往,突然有人在身后缓缓说道:“公子又在发什么呆?”

    王一萍悚然一惊,极快地转过身来,瞥见原是那淡装女子站在身后。赧然问道:“是谁在吹箫?”

    淡装女子道:“大约是姑娘闲着无事,吹上一曲玩玩,不料公子竟也听得呆了。”

    王一萍脸上一红,讪讪地道:“实在是吹得太好了,以致听出了神,这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淡装女子道:“公子太过谬奖了,这不过是姑娘随便吹着玩玩,您就比做仙曲,哪天若是用心吹上一曲,不知公子听了又当如何说法呢?”

    王一萍轻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道:“唉,真可惜。”淡装女子诧异地问道:“你说什么真可惜?”

    王一萍心无城府,立将心中所想到的顺口而出,道:“我说你们姑娘如果不是住在这等僻静之地,必可成为一个名响遐迩的才女。”

    淡装女子道:“不怕公子笑话,我家姑娘生平最瞧不起的就是这个,您也不想想,我家姑娘若是存有一分想取得声名的心思,也不会那么老远地住到这种地方来了。”

    王一萍心中暗暗叫了一声惭愧,一时低头不语。

    淡装女子见王一萍似有不安之状,忙道:“可是冰儿无心之言,得罪了公子?”

    王一萍否认道:“哪里,哪里!”

    淡装女子仿佛已将王一萍心事猜透,轻笑了一声,道:“虽然公子不肯承认,可是我已猜出,否则怎会好好地突然不说话了呢?”王一萍见这淡装女子不但长得清逸脱俗,而且心思极巧,生平从未遇见过这等女子,不觉生出一股绮念。

    淡装女子道:“如果公子再不说话,就证明我的猜测不错,那么,我只有向公子下跪,请求原宥了。”

    说毕,两膝一曲,当真就要跪下地去。

    王一萍却忙道:“姑娘请起,姑娘请起。”

    说时,伸手就要拦阻,两手已经伸出,突又缩了回来,只因王一萍想到男女授受不亲,对方虽然是一个下人,自己也不能不稍稍顾全一些礼法,因此又将伸出的手臂收回,闪身让在一旁,道:“你不要这样,我说话就是!”

    淡装女子哪里是当真要向王一萍下跪,闻言立又站直身子,道:“那公子可得当真说,而且不许显得勉强。”

    王一萍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才好。王一萍平日走马章台,面对一些名噪一时的艳姝,照例是妙语如珠,可是今天不知如何,竟然感到语塞。

    淡装女子斜托香腮,一双美目,直直地盯在王一萍脸上,王一萍和她的目光一对,突道:“在下有一句话,放在心中已久,也许说将出来,,会惹得姑娘见怪。”

    淡装女子道:“你说吧!”

    王一萍道:“在下无意中经过宝庄,竟被迎为上宾,不但日赐盛肴,而且又将庄中珍藏,赐予观赏,让在下一饱眼福,实在有点受宠若惊。”

    淡装女子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不过是我家姑娘对客人表示的一些敬意而已。”

    王一萍对淡装女子的答复并不感到满意,道:“在下总觉得未免太过。”

    淡装女子脸上突然现出一丝怪异的笑容,道:“公子真的是这样想吗?也许公子再过些时候,就会有另一种想法了。”

    王一萍只当淡装女子这话的意思是说时间长久之后,惊奇的感觉就会冲淡了,心想水阁中任何一幅字画,只要能见到一幅,也就

    可算是毕生奇遇,何况是满楼珍宝,一览无余——因此,微微摇了摇头。

    淡装女子道:“这阁中所藏虽然不足百帧,可是已费尽姑娘无穷心血,公子今天虽然走马看花似的观赏过一遍,一定还觉得意犹未尽,甚至感到百看不厌。”

    王一萍十分同意淡装女子的说法,不由自主地将头微微连点。

    淡装女子道:“庄里除了水阁中藏的字画而外,尚有几屋藏书,许多已成为海内孤本,冰儿自会带公子尽情赏玩。”

    果然,一连数日,淡装女子每天都陪着王一萍满庄乱逛。

    王一萍一来也是并不急欲赶往天池,二来也是因为当真有点乐不思去,因而就在庄中住下。

    这天晚上正在睡梦之中,似乎觉得地面发生剧烈的震动,不由一惊而醒,可是及至醒来之后,那种震荡的感觉突又消失。

    王一萍只当是梦中情景,也未放在心里,倒头又睡。

    谁知躺下不久,尚未睡着,地面又起震荡。

    王一萍从床上一跃而起,望着地面怔然出神。

    那阵震荡甚有韵律,每隔一盏茶时,必然发生。

    王一萍心中大奇,听了半晌,突然爬在地上,将耳朵紧贴地面,仔细地听个明白。

    可是听了老半天之后,除隔一盏茶时必然照例发生一阵极为轻微的震动而外,并无其他异状。

    王一萍觉得这事大有蹊跷,绕室而行,希望能找出原因所在,此处按下王一萍不提。

    却先提一提先王一萍一步而进入那座藏有红鱗巨蟒的密林的黑珠和查猛。

    原来黑珠和查猛两人穿过那片矮林时,也曾瞥见那条红鱗巨蟒,不过查猛和黑珠两人并未对那红鳞巨蟒招惹,也未在林中多作停留,径自越林而过,最后来到,无巧不巧,已和王一萍是一般心意,心想反正七心魔君洪炎已被毒儒欧阳善初骗开,何必定要循路而进,依次闯过七心魔君设下的七道关卡,因此也是附壁而上,想抄近路横越过去。

    最初,两人也是被那庄门上所悬的那块足以引得任何人均感诧异的匾额,而在庄前驻足小留,在两人决定离去之前,也和王一萍的遭遇大致相仿,见到那个步履蹒跚,老态龙钟的家人。

    查猛江湖阅历极丰,一眼就已看出这老家人决非等闲人物,不过他和王一萍一样,认为七心魔君设下的关卡,除了暗中伏有高手或毒物而外,必然还要利用天然之势,因此认定七心魔君洪炎所设的关卡毫无疑问地是在那座黑谷之内。

    这座无意之中遇见的神秘庄院,或许是别人埋名隐居之地,老家人甫一露出迎客之意,查猛未及多让,就已进人庄门。

    黑珠为人沉稳已极,纵然遇到天大事情,外貌上也断不致流露出来。

    查猛前脚进了庄门,黑珠也从从容容地向庄院内而去。

    两人在庄中,接受了一顿丰盛的款待。

    老家人坚欲挽留两人在庄中少住,查猛自然是不肯答应,可是黑珠心中认为这次为了那三味灵药而来的武林人物已不在少,根据种种迹象看来,不消等到那一天,即将发生一场生命拼搏,自己只消在时限以前赶到即可;虽然也不愿意在庄中耽搁太久,然而觉得少留一宵似无不可。

    查猛处处暗加一分小心,饶他目光犀利,居然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黑珠表面上似乎毫不在意,暗中也细心加以观察,除了觉得这座庄院有点古怪,她无其他感觉。

    人晚之后,黑珠被引至一间布置的华丽已极的绣房中,查猛则被安排在另一房中,那间房中,摆设大致和黑珠房中相似,只是几上放的盆花不同,黑珠房中摆的是一盆玉兰,而查猛房中摆的却是一盆夜来香。

    查猛深深地嗅了一嗅,觉得夜来香的气味过于浓馥,因此在老家人离去之后,将那盆夜来香摆至室内,盘膝坐在榻上。

    查猛内功造诣极为精湛,素来每日谨需调摄片刻,即可恢复精力,并不须要真正睡眠。

    可是今夜情形与平日大相迥异,突然感觉一丝从未有过的倦意,身上懒洋洋的,不多一会竟致倒在榻上沉沉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查猛被一片淫歌浪笑之声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一看,满室尽是酥胸半掩、玉腿毕呈的半裸美女,正在高吟低唱,狂舞不休。

    查猛年逾六旬,从来不近女色,的确称得上一条硬铮铮的铁汉。此刻瞥见身前竟然出现许多轻纱掩体的绝色女子,有的轻歌曼舞,绕室回旋,有的干脆摆腰扭臀,凸腹踢腿做出种种亵渎之状。

    若是换在平时,查猛早已不顾一切,双掌齐出,将这群寡廉鲜耻的淫娃浪姬悉数击毙掌下。

    可是他此刻非但毫无出掌之意,反而觉得一股从未有过的绮念,打从丹田深处油然升起。

    那群半裸美女载歌载舞,轻纱飘处,每每带出一股极淡的异香,使人一闻之下,欲念大动。

    查猛唇齿微张,眼中布满红丝,直直地望着眼前旋舞不休的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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