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神秘少年

    第28章 神秘少年 (第2/3页)

是自己的妻子。

    因为俞佩玉万万无法抛下林黛羽。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才能解决这件事,所以他也不敢说错一句话,所以两个人虽然对面坐着,却无话可说。

    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的人,实在无法想像这种情况的微妙和复杂,幸好就在这时,姬灵风竟已又回来了。

    俞佩玉和朱泪儿立刻抢着迎了上去,两人走了几步又同时停了下来,朱泪儿偷偷瞟了俞佩玉一眼,俞佩玉也正在瞧着她,她只望俞佩玉看不清她的表情,谁知姬灵风却偏偏将屋里的灯全都燃了起来。

    朱泪儿脸竟红了,垂下头一笑,退回去坐了下来。

    姬灵风跟珠子一转,咯咯笑道:“我现在才知道天下的新娘子都是一模一样的,就算是胆子再大的人,一做了新娘子也会害臊。”

    朱泪儿头垂得更低,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脸竟会红得这么厉害,俞佩玉咳嗽两声,道:“外面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姬灵风道:“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出去瞧。”

    俞佩玉道:“为什么?”

    姬灵风道:“因为我已知道他们是为何而来的了。”

    她不等俞佩玉再问,就接着道:“原来他们是约好了人在这里见面的,所以才急着赶来,江湖中人会约在妓院里见面,本是件很普通的事。”

    俞佩玉道:“既然如此,他们的行踪为何要那么诡秘?”

    姬灵风道:“这也许是他们约好了要去做件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湖中人见不得人的事本就很多,只要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就不必去管它。”

    俞佩玉沉吟了半晌,道:“我倒想去看看这三人的模样。”

    姬灵风笑道:“想不到你竟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你自己的麻烦难道还不够多么?”

    俞佩玉苦笑道:“就因为我的麻烦已够多了,所以多加几件也没关系,何况,我现在只要一见到鬼鬼祟祟的人,就觉得他必定和我俞某人有关系。”

    姬灵风目光闪动,道:“你要去瞧他们也方便得很,只不过现在香香已经去照顾他们了,我敢保证无论他们是何来历,都绝对逃不过香香的眼睛。”

    朱泪儿忍不住道:“那只怕未必。”

    姬灵风微笑道:“这你就不懂了,一个女孩子在妓院里干了三年后,那双眼睛就会变得比刀厉害。你这人有几斤分量,口袋里有几两银子,只要一走进她的门,她立刻就能瞧得出来。在她们面前,非但穷小子休想装得了阔,你就算想装穷,想少花几两银子,到结果还是要被她们掏空钱袋为止。”

    朱泪儿抿嘴笑道:“装阔本来就比装穷容易得多。”

    只听一人吃吃笑道:“对了,装阔的人我倒不怕,这些人有多少钱就会花多少,但装穷的人,却多半是很难对付的,你若不先给他们尝点甜头,他们就算有十万八万在钱袋里,却连一根毫毛也不肯拔下来。”

    香香果然来了。

    姬灵风道:“那三个人呢?”

    香香道:“在小屋子里。”

    姬灵风道:“你为何不陪着他们?”

    香香叹道:“他们就像是三个木头人,我对他们笑,他们好像根本瞧不见,我对他们说话,他们也听不见,就好像根本没将我当做个女人,我几乎忍不住要去照照镜子,看看我是不是忽然变老了,变丑了。”

    朱泪儿眨了眨眼睛,道:“他们也许是聋子。”

    香香“噗哧”一笑,道:“他们非但不聋,而且耳朵都灵得很,尤其那个老头子,外面只要有人走过,他就立刻蹿到窗口去瞧。”

    俞佩玉皱眉道:“老头子?是个怎么样的老头子?”

    香香道:“他看起来已有六七十岁,连胡子都白了,而且气派看来很不小,不但像是很有几文,还像是很有势力的样子。”

    她笑了笑,接着道:“这种临老入花丛的老色鬼我本已看得多了,但这人却有些与众不同。”

    俞佩玉道广有什么不同?”

    香香笑道:“到这里来的人,年纪越大,越是色迷心窍,越喜欢毛手毛脚,但这老头子却一直板着脸,好像随时都在准备和人打架。”

    俞佩玉道:“他说话是什么地方的口音?”

    香香道:“他根本一个字也没有说,只有那独臂人要我出来准备酒菜时说了几句话,听起来好像是江南一带的口音。”

    俞佩玉动容道:“此人是何模样?”

    香香脸上的表情就仿佛忍不住要吐,撇着嘴道:“这人年纪也不小,非但断了一条手臂,而且满身满脸都是红红的伤疤,就好像是个大麻风。”

    俞佩玉面色有些变了,沉默了半晌,道:“还有一个人呢?”

    香香展颜笑道:“这人倒是个小伙子,三个人中就数他长得最像人,只不过好像已经有好几天没吃饭了,饿得只剩皮包骨头,连眼睛都张不开。”

    俞佩玉又沉默了半晌,转向姬灵风道:“你方才说要看他们方便得很。”

    姬灵风笑了笑,道:“不错,普天之下,大大小小的妓院里,多多少少总有些古怪的,何况这妓院本是胡姥姥开的呢。”

    朱泪儿又忍不住问道:“古怪,有什么古怪?”

    姬灵风没有回答她,却道:“你觉得这里的灯光和别的地方是否有些不同?”

    朱泪儿怔了怔,道:“有什么不同?”

    姬灵风道:“你难道不觉得这里的灯光分外明些,也分外柔和些。”

    朱泪儿道:“嗯……”

    姬灵风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缘故?”

    朱泪儿道:“因为……因为这屋子里非但桌上有两盏灯,墙壁上也嵌着两盏灯。”

    姬灵风道:“你可知道这两盏灯为什么要装在墙壁上?”

    朱泪儿又怔了怔,道:“为什么?自然是为了要照亮这间屋子。”

    姬灵风笑道:“你错了,这两盏灯是为了偷看才装在墙壁上的。”

    朱泪儿道:“偷看?”

    姬灵风道:“若有人在窗隙门缝里偷看你,你说不定也会看到他,但若有人在这灯后面偷看你,你就不会发觉了。”

    朱泪儿眼睛一亮,道:“不错,因为没有人的眼睛会去盯着灯光看的,就算看也看不清楚,因为灯光一定会照花他的眼睛。”

    姬灵风笑道:“你毕竟聪明得很。”

    朱泪儿道:“如此说来,这铜灯上镶着的珠子一定是透明的了。”

    姬灵风道:“只有两颗是透明的,因为两颗已足够了。”

    朱泪儿叹道:“难怪胡姥姥对江湖间的事知道得那么清楚。”

    香香忽然道:“她偷看别人,倒不是完全为了要刺探别人秘密的。”

    朱泪儿道:“她是为了什么呢?”

    香香恨恨道:“她知道男人一走进妓院,就难免丑态百出,她躲在那里,就为的是要看这些男人的丑态,看我们被那些臭男人欺负,我们越受罪,她就越开心,有时她还要拉着她的丈夫一齐来看,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才能满足,因为这老太婆已老得没法子……没法子提起兴趣了,只有这样才能……”

    姬灵风皱眉道:“够了,你难道还怕说得不够明白么?”

    朱泪儿已听得瞪大了眼睛,道:“她说的还是不够明白,因为我还不太懂。”

    姬灵风也忍不住一笑,道:“这种事,你还是莫要太懂的好。”

    乔香咬着牙道:“总之她开这妓院,也多半为了这缘故,这老太婆不但是个恶毒的女人,而且还是个淫猥的疯子。”

    俞佩玉叹了口气,缓缓道:“但她现在已只不过是死人而已,每个死人都是善良的,因为她再也不会做任何伤害人的事,那么,你又何必再骂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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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已是深秋,但复壁中却仍很闷热,他们瞧了半晌,却流出了汗──只有俞佩玉流的是冷汗。

    他终于发现那“气派很大”的老头子,竟是唐无双,而那丑陋的独臂人,竟赫然是江南王雨楼。

    王雨楼自从在那小客栈中,被“琼花三娘子”的“尸魔血刹大法”暗算后,现在才是第一次露脸。

    而他的脸已完全变了。

    从那两半透明的珠子里望出去,只见他满脸俱是杀气,对世上每一个人似乎都充满了怨毒之意。

    而那唐无双端坐在那里,倒果然有几分宗主掌门的气派,只不过神情似乎有些紧张不安,两只手不停地盘弄着桌上的一只茶杯。

    还有一个人,背对着俞佩玉,俞佩玉还是瞧不见他的模样,只能看到他的肩很宽,腰很细,俞佩玉将耳朵贴在墙上,就可以听到屋里的声音。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那唐无双立刻跳了起来,“啪”的一声,连手中的茶杯都跌落在地上,摔得片片粉碎。

    王雨楼狠狠瞪了他一眼,虽然并没有说什么,但俞佩玉却已立刻断定这唐无双必定是假的。

    像唐无双那样的暗器名家,一双手必定要非常非常稳定,有的暗器高手,甚至可以在一粒米上刻出几十个字来,现在这人却连一只茶杯都拿不稳,这双手又怎么能发射唐门中那般精巧的暗器?

    这人的面貌神情的确和唐无双一般无二,的确可以算是一件“完美的杰作”,只除了这双手。

    唐无双手上数十年的功力,毕竟是谁也偷不去的。

    俞佩玉眼睛一亮,宛如在黑暗中忽然见到一线光明,因为他已发现这计划毕竟并不是无懈可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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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进来的人,只不过是香香和几个端着盘子的丫鬟而已,那唐无双长长呼出口气,又缓缓坐了下去。

    灯光下看来,香香面上的媚笑真是说不出的动人,让男人一看,就忍不住会想拉她走到没人的地方去。

    就连银花娘的媚笑,都似乎没有她这么大的挑逗力,因为银花娘到底是“业余”的,而香香却已是“专家”了。

    只可惜王雨楼和唐无双竟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香香等丫鬟们摆上酒菜,就扭动着腰肢走过去,伸手端起酒壶,故意将一双春葱般的玉手凑到他们面前。

    她腕上的翡翠镯子“叮叮当当”地响着,她的笑声却比这声音更悦耳动听,不用酒,就只这笑声已足够醉人了。

    只可惜王雨楼和唐无双竟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香香还是没有失望,银铃般娇笑着道:“三位请尝尝我这酒好么?这种酒我平日绝不肯拿出来敬客的,但今天却是例外,因为只有三位这样的成名英雄,才……”

    她话未说完,那唐无双已瞪起眼睛,厉声道:“你怎知道我们是成名英雄,是谁告诉你的?”

    香香眼波流动,媚笑道:“这还用得着别人告诉我么,我只要一看三位的气概……不是享有大名的英雄豪杰,怎会有三位这样的气概?”

    唐无双“哼”了一声,道:“我们是做生意的,你看错了。”

    香香道:“三位纵然是做生意的,也必定是富可敌国……”

    突听“啪”的一声,王雨楼忽然将一锭金子抛在桌上,道:“你想不想要这锭金子?”

    望花楼虽然是销金窟,但这么大一锭黄澄澄的金子,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情,还是不容易到手的。

    香香垂下了头,咬着嘴唇笑道:“你想要我……”

    王雨楼冷冷道:“我只想要你出去,拿着这锭金子出去,我们不叫你,你最好莫要进来。”

    朱泪儿以为香香这次一定笑不出了,谁知香香眼珠子转动间,还是娇笑着道:“既然如此,就多谢了。”

    她竟真的拿起那锭金子,就要走了出去。

    背对着俞佩玉的那人忽然道:“且慢。”

    香香回眸一笑,道:“还有什么事?”

    那人手一翻,伸了出来,手里已托着朵珠花。

    这朵珠花光泽圆润,价值比那锭金子又高多了,大家的目光都不禁被这珠花吸引,只有俞佩玉的眼睛注意他的手。

    这只手并不粗糙,手指很细长,洗得很干净,虽然提着马缰赶了很长的路,但手上却连一点脏都没有。

    这双手看来并不十分有力,但却十分稳定,手托着珠花,悬在半空中,就好像是石头雕成的,动也不动。

    香香胸膛起伏,喘息着道:“我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的珍珠,你让我摸摸好不好?”

    那人道:“你何必摸,你若想要,我就给你。”

    这人的声音果然很年轻,只不过有些懒洋洋的。

    香香嫣然道:“你明知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不要的,为什么还要问呢?”

    那人道:“你若想要,就留下来陪我喝酒。”

    香香面上露出了惊奇之色,忍不住去瞧那唐无双和王雨楼,只见两人脸色虽然很难看,却并没有反对。

    俞佩玉自然比香香更觉得惊奇。

    那少年又是什么人呢?为什么要故意和王雨楼作对?王雨楼却像是敢怒而不敢言,难道有些怕他?

    他们既然是同路来的,而且又显然在进行一件很秘密的勾当,那少年想必也定然是俞放鹤的属下。

    那么,他为何要和王雨楼作对?王雨楼为何要怕他?据俞佩玉所知,王雨楼的地位并不低,胆子也并不小的。

    俞佩玉忽然发现那少年才真正是个神秘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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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香香自然留了下来。

    她非但坐到那少年膝上,整个身子都已偎入那少年怀里,王雨楼和唐无双对望一眼,转过目光,不再看她。

    那少年纵声大笑道:“伪君子,伪君子,这世上如此沉闷,就因为伪君子实在太多了。”

    他搂着香香的腰肢,笑道:“但是我们却都是不折不扣的真小人,所以,我们比别人快乐得多,是么?”

    香香咬着他的耳朵吃吃笑道:“不但比别人快乐,也比别人可爱多了。”

    那少年大笑道:“说得好,说得好,理当敬你三杯。”

    他果然连尽三觥,以箸敲壶,曼声高歌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如此良宵,岂可无酒,来来来,我也敬你们三杯。”

    王雨楼和唐无双居然听话得很,竟真的皱着眉喝了三杯下去,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在吃药。

    那少年却是一杯一杯地喝个不停,大口大口地吃个不休,生像是觉得菜不够,还不时去咬香香的鼻子。

    香香吃吃地笑着忽然“哎哟”叫了一声。

    那少年道:“痛?”

    香香将头埋入他胸膛里,道:“不痛。”

    那少年大笑道:“我给你一朵价值千金的珠花,所以我就可以咬你,你也只有说不痛,这就是人,每个人都是有价钱的,只不过价钱有高低而已。”

    香香腻声道:“你也有价钱的么?”

    那少年道:“你想买我?”

    香香道:“嗯!我想将你买回去藏起来。”

    那少年狂笑道:“只可惜我的价钱太高,你若像现在这样拼命赚钱,全都存起来,有个三五十年,也许还有希望。”

    香香娇笑道:“那时我岂非已变成老太婆了。”

    那少年道:“只要有钱,老太婆也没关系。”

    听到这里,复壁中的朱泪儿忍不住悄声道:“这人倒可以和徐若羽结拜兄弟。”

    姬灵风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人只怕比徐若羽高明十倍,也可怕十倍。”

    俞佩玉道:“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人,才无愧于‘真小人’三个字。”

    只见那少年又连尽二杯,拍案笑道:“你现在虽买不起我,我却买得起你,你买我,我买你,那结果岂非也差不多么?”

    他霍然站起,一把拉起香香,喃喃道:“我醉欲眠,不如去休……”

    他踉踉跄跄,拉着香香走进里面那间屋子,香香吃吃地笑着,用纤巧的脚悄悄勾起了门。

    过了半晌,只听那少年曼声吟道:“醉卧美人膝,醒握杀人权,不求连城璧,但求杀人剑!”

    语声渐渐低微,渐渐听不见了。

    屋子里忽然变得死一般静寂,复壁中的朱泪儿等人也不敢再说话,又过了半晌,唐无双摇头叹道:“我真不懂,盟主为何要这样的人跟我们一起来。”

    王雨楼沉声道:“盟主的吩咐,自有道理。”

    唐无双道:“但这厮究竟是何许人也?你可知道么?”

    王雨楼道:“我也不清楚,只知盟主对他信任极深,又再三嘱咐我,无论他要做什么,我们都得听他的吩咐。”

    唐无双叹道:“但此人到了这种时候,还能大吃大喝,而且什么都不管,竟到屋子里睡大觉去了,这样的人又岂可信任?”

    王雨楼默然半晌,还是说出了同样一句话,还是冷冷道:“盟主的吩咐,必有道理。”

    这时俞佩玉才知道,原来就连唐无双和王雨楼两人,竟也都不知道这神秘少年的来历。

    这少年自始至终,竟连头都没有转过来,俞佩玉只见到他的侧影,而且只不过是匆匆一瞥而已。

    他只发现这少年的脸长得很清秀,又像是懒懒的提不起精神来,连眼睛都是眯着的,懒得张开。

    到现在为止,俞佩玉只能断定一件事:那就是他非但不认得这少年,而且绝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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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无双和王雨楼还是滴酒不沾,甚至连筷子都不碰,两人看来都有些紧张,而且渐渐焦急起来。

    过了很久,唐无双忽然一笑,道:“我只希望那人快些来,我们在外面办我们的事,让他在里面享他的福,看他回去后,怎么向盟主交代。”

    王雨楼又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这样说话,也不怕露出马脚来么?”

    唐无双瞪眼道:“这又露什么马脚?”

    王雨楼道:“你可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

    唐无双道:“我当然知道。”

    王雨楼冷冷道:“你既然已经是一派宗主掌门的身份,说话也得有宗主掌门的气派,这种幸灾乐祸惟恐天下不乱的话,却只有那些低三下四的小人才说得出来。”

    唐无双怔在那里,面上阵青阵白,忽然一拍桌子,大声道:“我知道你们都瞧不起我,因为我以前只不过是个马夫,但你又是什么东西?你难道以为你真是江南大侠王雨楼么?”

    王雨楼怒喝道:“闭嘴!”

    唐无双红着脸道:“我偏不闭嘴,偏要说,你又能拿我怎样?你难道还能杀了我不成?”

    王雨楼厉声道:“杀了你又怎样?”

    唐无双冷笑道:“我就不信你有这样大的胆子,你莫忘了,我现在是唐家的掌门人,你若杀了我,到哪里再去找一个唐无双。”

    王雨楼狠狠地,瞪了他半晌,忽然笑了笑,道:“我这只不过是为你好,你若露出马脚来,谁也没好处。”

    唐无双立刻也笑了,道:“你放心,我这两年苦功不是白费的。”

    听到这里,俞佩玉掌心已淌出了冷汗。

    这“唐无双”原来只不过是个马夫,想必是因为他的相貌和真的唐无双十分相似,所以,才选中了他。

    那么,这冒牌的王雨楼本来又是什么人呢?冒充林瘦鹃、太湖王、西门无骨的人,本来又是什么身份?

    他们原来也很可能只不过是个车夫、厨子、乞丐、卖草鞋、补雨伞的,甚至只不过是个龟公。

    那么“俞放鹤”又是什么人呢?

    他本来的身份,又能比这些人还高明多少?

    也许他所下的苦功更多些,所以他不但形态相貌都学得和放鹤老人十分相似,而且竟还学会了“先天无极”门的武功。

    但他本来也必定只不过是卑贱的小人而已。

    想到这里,俞佩玉全身都似已将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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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王雨楼和唐无双的神情已越焦躁,不安。

    唐无双竟已忍不住站了起来,在屋里兜着圈子,不住喃喃道:“怎么还没有来?……怎么还没有来?”

    王雨楼皱眉道:“他若不来,你着急也没有用,还是坐下来吧。”

    唐无双用力捏着胡子,道:“你不着急,我却要着急的,他若不来,我怎么办?”

    王雨楼道:“这件事对他也是关系重大,他怎会不来。”

    唐无双叹了口气,喃喃道:“但望他莫要出什么事才好。”

    他们等的究竟是什么人呢?

    为什么如此紧张,又如此神秘。

    朱泪儿几乎忍不住想问出来了,但就在这时,突听窗外传来“咕咕”两声,像是布谷鸟的叫声。

    唐无双精神立刻一振,冲到窗口,“吱吱”叫了两声,外面又回了“叽叽”两声,唐无双立刻打开窗子。

    窗外立刻有条青衣汉子跃了起来。

    这人打扮得就像是个刚从田里做完工下来的庄稼汉子,一身粗布衣服上,到处都沾满了黄泥。

    他头上也缠着条青布头巾,此刻已全都湿透,显见得这一路上不但走得甚急,而且还很惊惶。

    他的脸上也黑如锅底,仔细一看,才知道他满脸都抹着油烟,使人根本认不出他本来的面目。

    王雨楼也霍然长身而起,迎了上去,沉声道:“朋友是哪阵风吹来的?”

    那人左右瞧了一眼,也沉声道:“从西北吹来的东南风。”

    王雨楼道:“朋友在路上可瞧见了什么?”

    那人道:“瞧见个大人在吃糖,小孩在喝酒。”

    这四句话问得荒唐,答得更妙,显然就是他们取信于对方的暗号,王雨楼面色这才和缓下来,抱拳笑道:“兄台请坐,在下等已久候了。”

    那人目光闪动,道:“这望花楼里怎地只有你们这一桌客人?”

    王雨楼道:“只因他们这里的姑娘今天恰好都有了毛病,所以就没有接客。”

    那人道:“怎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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