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狱恶魔

    第36章 地狱恶魔 (第2/3页)

  姬苦情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道:“你的身材的确不错,我想他们也喜欢我先向你下手的,临死前能看到你这样的美人儿脱光衣服,也总算眼福不错。”

    他忽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是杨子江的老婆,可惜,可惜……”

    海东青厉声道:“你这畜生,老畜生,你简直连半分人性都没有。”

    姬苦情笑道:“你可是想故意激怒我,要我先向你下手?”

    海东青吼道:“你有胆子向我下手么?”

    姬苦情大笑道:“好,好,你们都很有义气,也很够朋友,居然都抢着要先死,我索性成全了你们吧。”

    他狞笑着道:“把这三人的衣服都脱光,让他们拥抱在一起,我要将他们三个人做成一个很特别的蜡人,让别人一眼就可看出他们是朋友。”

    海东青和朱泪儿同时大叫了起来,朱泪儿虽也屡经险难,但直到今日,才真正尝到恐惧的滋味。

    俞佩玉虽然闭口无言,心里却更愤怒,更悲伤,他想不出老天为何一定要使他的遭遇如此悲惨。

    早知如此,他还不如死在桑二郎手里了,桑二郎虽也是个残酷淫猥的疯子,但比姬苦情还好些。

    他还想不出如此疯狂淫猥的主意。

    突然间,一个人从外面飞了进来,手舞足蹈,就好像一个被人凌空吊起来的傀儡,来势却极快。

    姬苦情变色道:“谁?”

    “谁”字刚问出来,这人已不偏不倚,落在那个盛煮沸熟蜡汁的大铁锅里,发出一声令人心惊胆悸的惨呼。

    锅里的蜡汁飞溅而出,有一点溅到了朱泪儿身上,虽只一点,朱泪儿已觉得痛彻心腑。

    就在这时,外面又有个人直飞了起来,也是手舞足蹈,又“砰”的跌入铁锅里,第一声惨呼未绝,第二声惨呼又起。

    整个铁锅却往炉子上倒翻了下来,蜡汁倒得满地都是,姬苦情身子立刻飞掠而起,怒吼道:“是什么人?”

    吼声中,又有第三个人飞入,向姬苦情直撞了过来,姬苦情身形一闪,居然凌空移开了两尺。

    但这时第四、第五个人已同时飞入,迎面撞向姬苦情,他轻功纵然有惊世骇俗的造诣,这次也闪避不开了。

    要知轻功的身法,全凭一口真气,提起身子凌空后,就再无借力换气之处,能凭空闪变一次,已难如登天。

    只听“砰”的一声,姬苦情凌空挥拳,将飞进来的两个都震了回去,但他自己也被震落,几乎撞上石壁。

    朱泪儿又惊又喜,到这时才看清由外面飞进来的五个人,竟都是姬苦情手下的“假蜡人”。

    她刚才吃过这些“蜡人”的亏,虽然是被暗算,但这些人的武功也实在不弱,出手更快。

    此刻这五人竟在一刹那间就被人像抛球般地抛了进来,而且,显然毫无抵抗之力,来的那人武功之高,也可想而知了。

    姬苦情脸色发青,瞪着俞佩玉道:“想不到你还约了帮手来,看来你的朋友倒不少。”

    只听一人道:“我并不认得他,我和你倒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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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声音轻妙柔美,玉润珠圆,朱泪儿和铁花娘两人一个是销魂宫主的女儿,丽质天生,一个是“琼花三娘子”,邪视媚行,自然都知道动听的语声,也是一种对付男人的武器,她们的声音本已十分动人了。

    但和这声音一比,她们两人就只能闭上嘴。

    只不过这声音虽好听,说的话却如一桶冷水往朱泪儿的头上倒了下来,她的心又凉了。

    来的这人原来也是姬苦情的朋友。

    只有海东青面上却显出狂喜,悄声道:“家师到了,我们有救了。”

    朱泪儿怔了怔,道:“你师父是女人?”

    海东青没有回答这句话,也用不着回答了,只因这时已有个黑衣妇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面上也蒙着层面纱,朱泪儿虽然瞧不见她的容貌,但也不知怎的,却觉得这妇人必定是人间的绝色。

    朱泪儿从来也未见过风姿如此优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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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妇人似乎走得很慢,但突然就走了进来,谁也未看清她脚步如何移动,是如何走进来的。

    她穿着件黑色的长袍,长可及地,只露出一双黑色的鞋尖,她手上也戴着双黑丝的手套。

    朱泪儿虽然看到了她,其实却等于没有看到她,只不过看到她穿的衣履而已,但心里已觉得说不出的舒服,仿佛她就算站在那里不动,也能给人一种舒服宁静的感觉,令人如饮醇醪,醺然自醉。

    姬苦情似已看得呆住了,过了很久,才长长叹了口气,道:“原来是你。”

    黑衣妇人道:“你想不到?”

    姬苦情又叹了口气,苦笑道:“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黑衣妇人似乎笑了笑,缓缓向姬苦情走了过去。

    这洞窟鬼气森森,地上又是蜡汁,又是死尸,但她的风姿却像是走在金碧辉煌的宫殿里。

    她面对的虽是个又残酷、又可怕的疯子,但她的风姿却像是华清浴罢,新卸罗衫,去朝见至尊。

    谁也看不出她会是武功绝顶的异人奇侠,更看不出她就在方才那一刹时间,已杀了五个人。

    姬苦情额上却已沁出了冷汗,勉强笑道:“十几年不见,一来你就要跟我打架?”

    黑衣妇人道:“我并无此意。”

    姬苦情像是松了口气,道:“那么你还是请站远些吧,你一走近我,我就会心跳。”

    黑衣妇人道:“你本无心,怎会心跳。”

    她走得虽慢,却未停顿。

    姬苦情嘴里似已发干,嗄声道:“你究竟想怎样?”

    黑衣妇人没有回答这句话,却道:“你今年已有七十二了吧?”

    姬苦情道:“你……你记得真清楚。”

    黑衣妇人悠悠道:“无论谁活到七十二岁,都已该活够了,是么?”

    姬苦情擦了擦汗,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妇人道:“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

    姬苦情苦笑道:“数十年来,又有谁明白过你的意思?”

    黑衣妇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我希望你莫要逼我出手。”

    姬苦情面色骤变,忽然仰面大笑道:“你难道要我一见了你就自杀不成?”

    他虽然是在笑,这笑声却比哭还难听。

    但也就在这时,他已飞扑而起,他枯瘦矮小的身子看来已不是个人,而是一只凶恶敏捷的食人鹰。

    黑衣妇人仍静静地站在那里,假如姬苦情是鹰,她简直就是条羊,等到姬苦情扑过来时,她衣袖才轻飘飘地挥起。

    谁也看不出这片轻飘飘的衣袖能挡得住姬苦情这一击之力,只听一声惨呼,姬苦情的身子突然飞起三丈,“砰”地撞上石壁,再沿着石壁滑下,苍白的脸上充满了惊怖痛苦之色,一双眼睛已死鱼般凸了出来,眨也不眨地瞪着黑衣妇人,嗄声道:“罡气……”

    两个字刚说出口,鲜血已箭一般喷了出来。

    黑衣妇人淡淡道:“不错,这正是先天罡气,你总算很有眼光。”

    姬苦情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狂笑着道:“好,好,先天罡气,天下无敌,我死得总算不冤。”

    他大叫大笑,手舞足蹈,就像是变成了个疯子。

    只见一点点鲜血随着他的笑声四面溅出,等到这句话说完,血已枯竭,笑声也戛然而止,只剩下喉咙里还在“咕咕”直响,朱泪儿虽然对这人深恶痛绝,此刻也不禁闭起眼睛,不忍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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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天罡气”这四字俞佩玉是听说过的,但他一直都以为这不过只是江湖传说中的神话,就像是“以气驭剑”,“传音入密”这些功夫一样,古代纵或有之,此时也早已绝传。

    他从未想到自己竟真的能亲眼见到这种功夫的威力。

    只见姬苦情的身子已倒卧在血泊中,起先还像只青蛙般在“咕咕”地喘着气,过了半晌,身子突又向上弹起了两尺,再落下时便动也不动了。

    黑衣妇人这时才转过头来,望着俞佩玉。

    她的目光仍是那么平静,但却能穿透黑纱,穿透血肉,直透入俞佩玉心底,俞佩玉竟不由自主垂下头去。

    黑衣妇人忽然道:“你就是俞佩玉俞公子?”

    她居然也知道俞佩玉的名字,而且对他如此客气,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觉得受宠若惊,暗中窃喜不已。

    但俞佩玉却只觉得有些害怕──他想不到自己竟已如此有名了,他知道有名并不是件可喜的事。

    “名气”就像是件华贵的外衣,虽能使一个人看来光彩得多,但其代价却往往是很可怕的。

    海东青见他仿佛呆住了,忍不住道:“俞兄,家师在跟你说话。”

    俞佩玉这才定了定神,道:“不敢,在下正是俞佩玉。”

    黑衣妇人道:“好,你跟我来。”

    她长袍轻拂,俞佩玉、海东青、朱泪儿三人如沐春风,穴道竟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解开。

    海东青伏地道:“弟子……”

    黑衣妇人道:“你和杨子江的事我都已知道,用不着再说了。”

    她轻轻一转身,人已到了门外。

    朱泪儿突然紧紧拉住了俞佩玉的手,悄声道:“你要跟她走?”

    俞佩玉只觉她的小手在轻轻颤抖,心里忍不住生出一缕柔情,柔声道:“你自然也跟我一齐走。”

    朱泪儿眼睛立刻亮了,将俞佩玉的手拉得更紧,嫣然道:“无论到什么地方,你都肯带着我?”

    俞佩玉暗中叹了口气,道:“无论到什么地方,我都会跟你在一起。”

    突听黑衣妇人道:“但这次他却不能带着你。”

    朱泪儿身子一震,松开了手,嗄声道:“为什么?”

    黑衣妇人道:“因为我说的。”

    朱泪儿跳了起来,大叫道:“你凭什么要拆散我们?你……你……你虽救了我们的命,但若不是你徒弟害人,我们也不会到这里。”

    她语声哽咽,眼泪又流了下来,顿足道:“你救我本是应该的,凭什么作威作福。”

    海东青脸色变了,伏地道:“她还是个孩子,不懂事,求你老人家莫要怪她。”

    朱泪儿用力一甩头发,忍住眼泪,大声道:“你用不着为我求情,我不怕,她杀了我,我也不怕,杀了我,我也要和俞佩玉在一起。”

    她又拉起了俞佩玉的手,道:“你自己说的,无论到哪里都带着我的,你……你难道又要反悔不成?”

    俞佩玉沉默着,温柔的替她擦干了眼泪,忽然转身面对黑衣妇人,道:“我已答应过她,也答应过她的三叔,我绝不能抛下她。”

    黑衣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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