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聋哑一僧天竺来

    第06章 聋哑一僧天竺来 (第2/3页)

觉自己睡在皮裘中,僧人却已不见。

    阮伟霍然爬起,只见僧人盘膝坐在洞内,默默用功。

    阮伟打开食包,吃了点牛肉、烤饼,再在洞外抓一把雪吞下解渴。

    他把那只烧鸡及烤饼放在僧人面前,然后走出洞外,散步行动。

    过了半个时辰回来,见僧人仍坐在那里,面前的烧鸡未动,烤饼却已吃完,阮伟暗笑道:“他明明是个僧人,怎会吃荤?”

    阮伟心想僧人已能吃得,身受之伤大概已无妨碍,当下把东西收拾好,预备下山而去。

    阮伟刚才走出洞口,突听洞内“哑”“哑”叫唤之声,转回洞内,只见僧人正睁着大眼望着自己。

    他恭敬道:“前辈有何吩咐?”

    僧人连连摇头指着耳杂,再指指口,阮伟心道:他既哑又聋,只好和他笔谈了。

    阮伟酷爱译文,背上行囊内带着笔、墨、纸、书,他拿出笔墨,再将纸铺在僧人面前,随手写道:“老前辈有何吩咐?”

    僧人接过笔,在上写道:“我要吃庵没罗果,快去找来!”

    这庵没罗果就是芒果,要知庵没罗果是天竺梵语,以前中国并无此果名,芒果之名尚是出自日本。

    庵没罗果产自天竺,为天竺国百果之王,唐朝玄奘法师从西域回来,才把这果苗带到中国,我国古称香盖,但后来皆称庵没罗果,很少叫香盖,直到日本芒果之名传到中国,才弃庵没罗果名不用。

    这庵没罗果在古时很得一般贵族豪富喜爱,虽是夏季产物,也常埋藏地下密室内,冬季也有得吃,可是那价钱却贵得吓人!

    那僧人要吃庵没罗果,写在纸上,却一点也不客气,阮伟生就仁慈心肠,心想自己身边银票还多,何不到祁门买几个回来。

    当下他点点头,转身就直掠下山,预备尽快买回,也许僧人大伤才愈,非吃此果不可。

    从祁门回来,阮伟脚程虽快,到了傍晚,才回到山上。

    僧人仍坐在洞内未动,笔墨放在面前,一叠厚纸,却不见了。

    阮伟打开衣包,里面装着两瓶酒,另有一个纸盒,一半放着素食,一半就放着五粒用皱纸精包的庵没罗果。

    僧人看到庵没罗果大喜过望,也不道谢,几口就把五个庵没罗果吃得只剩下皮核。

    吃完后,他还舐舐唇边,似在回味那香甜的滋味。

    他看了看另半盒素食,对阮伟笑了笑,意思是称赞阮伟的周到。

    但他却不先吃那素食,从身后拿出一卷纸,那正是阮伟行囊中的纸,上面已写满字迹。

    阮伟从他手中接过,只见上面开首写道:“天龙十三剑要诀。”

    阮伟连忙向怀中摸去,赤眉大仙那绢册竟遗失不在,心中一转,就想出,一定是昨夜在山洞中遗失,被他拾去。

    阮伟接着看下,上写道:“吾见汝生性善良,就为汝译下天龙十三剑,此套剑法天下无故,但若不学瑜咖神功,实难练成,故又为汝写下瑜珈神功练法要诀,唯此两大玄术,为天竺国宝,只传汝一人。不可授与他人,切记!切记!

    “四年后汝来藏边找我,并见着汝友钟大叔,叫他告知剑先生,五年后到君山,再一决雄雌,以了先人留下的一段恩怨。”

    最后署名:“天竺聋哑虎僧。”阮伟翻开第一页,内里果是记载天龙十三剑及瑜珈神功,再看卷底下压着那本用天竺文写的绢册。阮伟心中好生感激聋哑虎僧,抬首望去,只见洞内空空,不知何时,那僧人已经走了。

    他追出洞外,雪色反照微光,大地一片银色,却不见聋哑虎僧的踪影。

    他尽快爬上山尖平台上,四下眺望,也看不到一点痕迹,想不到就这一刻工夫,聋哑虎僧已奔去不知多远。

    阮伟暗想天下奇人异士不可谓不多,今日一天就见两位,自己身上既有秘籍,定要好好苦练,也可学到那些超凡入圣的武功。

    当下,他忍不住长啸一声,暗暗决定就在这山上苦练数年。

    这时天已全黑,阮伟在雪光下,从头细读天龙十三剑一遍,但觉剑剑怪异无比,若要凭空练去,实非易事。

    想起聋哑虎僧写道:“若不学瑜珈神功,实难练成……”莫非要先学瑜珈神功,才能再练天龙十三剑?

    翻开瑜珈神功练法要诀,细读后,发觉那神功与 “赤眉大仙”庄老伯所授的昆仑心法全不相同,而且练法奇难,没有大忍的精神,莫想小成。

    读到后来,感到疲倦不堪,便寻回山洞,裹着皮裘,呼呼睡去。

    第二日清晨醒来,走出山洞,想到此后要在这里住下数载,应当把整个山势了解清楚,解决饮食的问题,于是信步走去。

    这九华山削成四方,高五千仞,峻极天表,险绝人寰。

    山中壑谷曲折,尤多瀑流,阮伟行到了峭壁处,陡闻峭壁下叮叮冬冬凿石之声不绝于耳,心下大异,低首望去,那峭壁五十尺下开始向外突出,好似孕妇的大腹一般。

    只见在那突出的地方,有一位短衫彪形大汉,身围一条拳头粗的巨索,系在两头从峭壁内长出的大树上,长裤卷起,露出黑茸茸腿毛,撑在壁上,保持身体平衡。

    他手上握着一柄奇形巨斧,在壁上砍削,那突出的壁上被他砍得斑痕累累,显然他已砍了一段时辰。

    阮伟正看得奇怪,身后走来了两个小婢,身披狐裘,仪态大方,似是官宦人家的使女。

    她俩走到阮伟身旁,望也不望他一眼,低头向下,尖声叫道:“时辰已到,上来憩息吧!”

    说完话后,也不管那短衫大汉听到没有,放下提在手中的篮子,并肩谈笑而去。

    短衫大汉好像甚听那两个小婢的话,急忙攀上,一上地后,也不望阮伟一眼,即走到两只篮子旁边,盘膝坐下。

    他先打开一篮,里面装着一篮热气蒸腾的雪自馒头,再打开另一篮,装的是两碟干果、两碟小菜。

    短杉大汉食量惊人,不一会儿,半篮馒头已下腹去,干果及小菜却丝毫未动,大约他太饿了,已无暇分神去吃果菜佐餐。

    高山清晨,寒意甚重,在此冬季更是寒冽刺骨。阮伟站立很久没有运动,冷得微激发抖,反见那短衫大汉穿得比他还少,却无一点怕冷之态,不时还用手抹去额头汗珠,看得阮伟大大吃惊。

    阮伟忍不住摸出怀中御寒用的好酒,连喝数口。

    那个短衫大汉嗅觉非常灵敏,霍然转过身来,望着阮伟手中之酒,馋诞欲滴的说道:“好酒!好酒!好酒!”

    他未喝到酒,仅闻到酒味,心中便赞赏不已。

    阮伟见他如此喜酒,显见是个嗜酒成癖的人,当下走上前,双手递上那瓶好酒。

    短衫大汉也不客气,接上就 “咕嘟咕嘟”喝个一滴不剩。

    他舐舐嘴唇边的余液,畅吐一口气,大声道:“老夫二十多年未喝酒了,想不到今日在此竟能一解吾渴,快哉!快哉!”

    他青了看阮伟,伸出满是厚茧、青筋暴出的大手,向阮伟招手道:“小伙子,请坐!请坐!”

    阮伟性格豪爽,虽觉寒冷,也不管他,走近坐下。

    阮伟这一近身,便看出他满面大胡子中,尽是风霜皱纹,年纪至少在六十左右,乍看是个大汉,其实应该是个老汉矣!

    他自我介绍道:“老夫公输羊,小伙子贵姓?”

    阮伟见他年纪足可做自己的祖父,连忙恭声道:“晚辈阮伟。”

    公输羊大笑道:“好名字!好名字!请用早点,不要客气。”

    阮伟心知风尘异人不愿受人点滴恩惠,自己给了他酒喝,若不吃东西,他定要不高兴,于是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嚼咬。

    公输羊高兴异常,咧开大嘴笑了笑,跟着阮伟吃起馒头,不一刻,一篮馒头、四碟果菜被他两位吃得干干净净,连馒头皮也不见剩下。

    公输羊吃饱后,便闭眼打坐,顷刻打出鼾声,大概他昨夜工作过于疲惫,竟能坐着便睡熟了。

    阮伟轻轻离开,走到一处面朝东方的顶石上,打开瑜珈神功练法要诀,按照其中所载法门一一练去。

    从卯初练到辰末,整整两个时辰,阮伟练得满身大汗,附近的积雪皆被他体热溶化,但他觉得这两个时辰虽然艰苦,对于瑜珈神功却毫无进展,若不是熟练昆仑内功心法,早已活活冻死。

    阮伟叹了口气,不再强练,走下顶石想散散心,来到公输羊那里,见他仍坐着熟睡,篮子却不在了,可能是那被两个小婢收去。

    阮伟走了一会,忽见那边走来两位装束相同而非早晨所见的小婢。

    这两位小婢毫不客气,走到公输羊身侧,尖叫道:“醒来!醒来!巳时已到,该受火刑了!”

    公输羊霍然惊醒,向阮伟苦笑一声,便随小婢而去。

    阮伟好生奇怪,心想公输羊明明身怀绝世功力,怎会如此惧怕几个妙龄婢女。

    他想不出道理,便又走回顶上苦练瑜珈神功,练了一个时辰,总觉得练了等于白练,丝毫无用。

    他烦恼异常,想到公输羊是否回来?便无心再练,他走到那里,恰遇公输羊摇晃着走过来。

    公输羊走到早上坐的地方, “噗通”坐下,全身汗湿,气喘吁吁,本来不大看得出的皱纹,显突出来,状态甚是可怜。

    阮伟看得确是不忍,想上去慰问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有陪他默然坐下。

    到了午时,公输羊才稍稍恢复常态,阮伟想不透他是受的什么火刑,竟令他如此狼狈不堪。

    过了一会,又走来另二位披裘小婢,提着篮子放在公输羊面前,便谈笑走回。

    公输羊见到篮子,大是高兴,一一打开,一篮是白米饭,一篮是四碟精美的菜肴。

    公输羊叹道:“这样好的菜,若有酒喝,岂不快哉!”

    阮伟想到昨天买庵没罗果时,带回两瓶好酒,聋哑虎僧没喝,尚存在洞中,不如拿来给他喝罢。

    当下飞快奔回洞中,取来两瓶好酒,放在公输羊身前,公输羊好像知道他会拿酒来,等他来后,高兴道:“一起吃!一起吃!”

    放菜的篮子内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