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莽莽风尘江湖行

    第07章 莽莽风尘江湖行 (第2/3页)

    范仲平脸色一变,曲灵姬装着没有看见,笑道:“本教多方打听,竟打听到那女子受了毒伤后,曾到范大侠这里来过,而且住了几天才走。”

    曲灵姬笑声顿敛,严肃道:“蚀骨圣水为本教尊为至圣毒品,可惜没有解药,不敢轻易使用,现听到解药出现,是再也不会放松的。”

    曲灵姬又向前移动,石桩后是房屋,范仲平不便再退,从石桩边转过来,向院门退去,恰恰被九位黄装少女围在当中。

    曲灵姬杀气隐现,硬生生道:“本教主此番远离云南千里跋涉而来,势在必得,姓范的,你到底说是不说?”

    范仲平倔强道:“不知就是不知,就是杀了我,也是不知。”

    曲灵姬双手轻挥,恶声道:“我何必杀你,若不告知解药何在,叫你生死两难!”

    忽然一缕微弱的萧声响起,那持萧的黄装少女不知何时竟吹奏起来,顷刻另几位黄装少女,各将乐器跟着吹奏弹起。

    起先那单独萧声甚为悦耳,可是这九种音色优美的乐器同时奏起,其混合之音怪异无比,每种音调交互响出,错综复杂,令人听得胸中鲜血翻腾澎湃,难过已极。

    曲灵姬面对范仲平站在当中,慢慢从怀中披风内取出一具形色奇特的古筝。

    她怀抱古筝,左手五指轻轻一拨弄,顿时一缕奇噪无比的音调,在九种音色中赫然穿出,深深震入耳膜之内。

    范仲平听到乐声响起,就赶紧盘膝坐下,暗运玄功抵御,他内力虽然不弱,但听到九种乐器合奏,胸中就已不安,此时一听曲灵姬的古筝声,忍不住跳身站起,要大大狂吼一声,排出胸中难过的郁气。

    他人一站起,双拳立时在膝上猛力捶去,竟是硬生生的又坐在地上,用功起来。

    曲灵姬首招失利,心想看你能支持到多久,当下五指轻挥,就要大弹起来。

    阮伟站在一侧,听到乐声立时运起三年苦练成的瑜珈神功,这瑜珈神功怪异得很,就是站着、走着也可运练,不像中原玄门内功,非要盘膝打坐。

    他起先听到合奏倒不怎么感到异样,但听曲灵姬一弹,心中顿觉一跳,回首四顾,红袍老汉及六位锦袍壮汉早已紧紧塞住耳朵,闭目垂首,盘膝而坐,再见范仲平满面痛苦之色,心知要再让曲灵姬弹下去,就是连自己也要忍受不住。

    从范仲平那里接过紫色包袱时,他就感觉到内有长形兵刃,当下他匆匆打开包袱,摸出一看,竟是一把黑纹鲨皮宝剑。

    曲灵姬脸上露出奇特的笑容,一缕古筝的怪音,从她纤指中如水银泻出,迸裂泄出。

    范仲平才听到几个音曲,就忍受不住,霍然跳起,伸手乱扯胸前衣服,连那塞耳闭目的天毒教下也忍受不住,蠢蠢欲动。

    忽然一声春雷,曲灵姬手中一顿,只见阮伟手持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跃进九位黄装少女合围的圈子内。

    阮伟身形一定,左手持剑垂地,脚下不丁不八,暗运内劲,吐字道:“要是不停下乐声,莫怪在下无礼!”

    字字铿锵,九位黄装少女竟被震得停下手来,忘记再吹弹。

    曲灵姬心知阮伟武功定然甚强,只见他对乐声无动于衷,其内功修养便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此时见他左手持剑,心想他右手受伤中毒,用左手使,剑术再高,也大大的打了一个折扣,胆气一壮,根本不答理他,纤手一挥,九位黄装少女便跟着她又吹奏弹起。

    她这一想法却错了,要知阮伟三年习得的天龙十三剑,在剑法的规定中便是左手使剑。

    阮伟见曲灵姬不理会自己,沉声喝道:“你且见识见识我这小孩子的剑法如何?”

    当下,只见阮伟左手持剑圈身一转,人跟着剑身腾起,顿时四周剑光闪闪,九位黄装少女只觉剑剑都是朝自己刺来,使剑本人却看不到在何处?

    只听 “”数声,阮伟在 “”声未落中,业已神定气闲,收剑停身。

    那九位黄装少女却娇声惊呼,原来她们手中的乐器都被阮伟那一招剑法削断了。

    曲灵姬不怒反笑,轻闲道:“好一把削铁如泥的飞龙剑,小孩子!你大概是飞龙剑客的弟子吧!”

    要知黄装少女手中的乐器都是非铁即玉,她们武功虽然不错,却哪能躲得开天龙十三剑那招专门以寡敌众的剑法?

    阮伟仅一招“金童拜佛”便削去她们的乐器,心下却也暗赞这把宝剑着实了得。

    曲灵姬笑罢,手中古筝无意的轻轻一弹。

    阮伟抬头看去,蓦然见到曲灵姬脸上的笑意,竟然露出淫荡的意味,手也不闲,跟着弹出一曲柔绵细腻、感人心神的曲子。

    黄装少女的乐器被削断后,范仲平即恢复神智,因他背对曲灵姬,未见到她脸上的淫笑,且心境已老,性欲衰退,故对曲灵姬弹出的曲子,还无什么异样,但阮伟血气正盛,且先声被夺,未曾运功抵御,一时神情被引诱得动荡起来。

    范仲平见状大惊,陡然喝道:“小兄弟,注意啦!”

    阮伟神知未混,赫然惊醒,自觉失态,一剑向曲灵姬手上乐器削去。

    阮伟出剑虽然迅捷无比,曲灵姬反应更快,全身如灵蛇般,一闪而过。

    阮伟刚才出招并非天龙剑法,暗忖这天毒教主十分古怪,让她久留,迟早要着了她的道儿,心想不施威风,定然是吓退不了她们。

    当下左手单剑齐眉举去,姿式十分奇奥。

    曲灵姬见奏曲无效,已知阮伟剑法非同小可,立时从披风内抽出一柄乌光闪闪、长达一丈的柔性蛇剑。

    阮伟哈哈一声长笑,作弥勒佛笑指西天状,一剑疾如飞虹,不刺向曲灵姬,却向石桩削去。

    这招 “笑佛指天”是天龙十三剑起手式,但见寒光一闪,众人眼睛还未看清,阮伟已将此招威绝天下的起剑式施毕。

    阮伟左手垂剑,面向曲灵姬道:“你们假若再不走,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曲灵姬抹下头罩,露出艳光照人的全副面貌,欲待回顶几句,霍然一股急风带着满天雪花吹来,把她满肩柔发,吹得满面皆是。

    只听 “轰隆”一声巨响,那石桩从中截断,露出平滑如磨石般的斜形断面。

    曲灵姬惊得花容失色,想不到阮伟那一剑早已将石桩削断,若非急风吹倒,谁也看不出石桩已断,这剑法之精绝,岂非通神?

    曲灵姬收起蛇剑,双手微招,她的手下顷刻一起退到她身后,她微微一笑道:“阁下的剑法,胜过令师当年多矣!”

    阮伟神色一振,朗声道:“在下并非飞龙剑客弟子,此点可要说清。”

    曲灵姬“哦”了一声,笑道:“那阁下一定是得公孙大侠的宠爱,才会传得他当年仗以成名的飞龙宝剑。”

    阮伟横剑轻抚,心下喜爱已极,暗道有此宝剑,天龙剑法真可天下无故。

    曲灵姬又笑道:“不知阁下和公孙大侠是何关系?竟会得到如此宠爱?”

    阮伟垂剑回道:“这个用不着你费心,倒是你们走是不走?”

    曲灵姬笑意一收,脸泛寒意,冷冷道:“并非本教主巴结阁下,只是幼时曾随家父和飞龙剑客见过一面,无意问问罢了!”

    她停了一下,又现笑容道:“阁下一定要和本教为难,本教退下就是,可话说在先头,只要八卦神掌在世一天,本教是再也不会放过他的,除非他说出蚀骨圣水的解药现在何处。”

    曲灵姬玉手一拍,四位锦袍壮汉抬轿跪下,她缓步上轿,在放下帘子时,瞥了阮伟受伤的右手一眼,跟着又是一拍,九位黄装少女在前,轻步而去。

    红袍老汉花毒君殿后,他才走两步,阮伟轻喝道:“且慢!”

    “花毒君”柯轻龙一转身,阮伟单剑一挑,吓得柯轻龙连忙后退,举掌一看,手指上的毒针套已不翼而飞,他不敢声张,随在轿后,急急而去。

    阮伟剑尖上挑着肉色指套,暗悔自己真是大意,怎会着了道儿,倒给自己一个教训,以后万万不可粗心。

    范仲平关心道:“你手上毒伤无妨吗?”

    阮伟觉得掌上麻痺感觉已全部逼出,掌心上针孔流出鲜血,安心道:“无妨,晚辈告辞了。”

    范仲平忽然长声一叹,道:“你走了,我也呆不长,要躲躲风头,天毒教的毒辣,着实令人可怕!”

    阮伟点点头,心下也认为这使毒的玩意,确令人防不胜防。

    范仲平又道:“你可知三年前受蚀骨圣水毒害的女子是谁吗?”

    阮伟微微摇头,范仲平接道:“她就是公孙兰!”

    阮伟惊呼一声,范仲平慨然叹道:“五年前,天毒教的声望在江湖上还不著名,忽有一天,我这里来了一个大大有名的人物。”范仲平说到此,脸上露出钦佩的神情:“他来到后,先和我热烈的叙旧一番,然后掏出一个小玉瓶,说里面装的是蚀骨圣水的解药,我正奇怪他为何要把这解药给我,他就自动说出原因。”

    范仲平轻咳一声,接道:“他说天毒教主在云南一举歼灭了该地所有武林高手而创下基业,定然是获得了绝毒的圣品,仅凭武功,云南高手如林,天毒教是再也歼灭不了的,经他一番考察,发现是五百年前五毒真君遗下的蚀骨圣水,他说目前因牵连复杂的关系,无法消灭该教,可是那圣水却是天下至毒的液体,若不设法预防,危害江湖甚大,于是他把珍藏数年、也是唯一的蚀骨圣水解药,分到五处存放,只要一旦发现中了毒的人,可立刻解救,他这番慈悲心肠,用心确是深长,这五处存放解药中之一,便是老朽这里,我真想不到,他那么大大有名的人,竟会眷顾到我。”

    阮伟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他到底是谁?会令前辈如此赞扬?”

    范仲平眉头一扬,大声道:“此人便是正义帮主,昔日的铁戟温侯吕南人!”

    范仲平豪气纵横,朗声道:“吕南人在江湖上叫来,谁人不敬?谁人不晓?”

    阮伟低头暗道:“不知自己亲生父亲是何等人物?若然有一份正义帮主的英豪,他纵然以前对母亲不起,自己也要敬佩爱戴他。”

    阮伟虽不知亲生父亲是何许人?但在他心目中,父亲一定对不起母亲,才会使母亲改嫁阮大成。

    范仲平豪气一敛,忽又叹道:“三年前兰儿为了寻你,乃至云贵一带打探,谁知她惹到天毒教,想她武功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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