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隐秘重重

    第08章 隐秘重重 (第2/3页)

288; 那人两道如炬的目光也自投注赵子原身上,赵子原不觉竟体发毛,忙转过头来,心中忖道:“此人不知是不是堡主?顾迁武缘何害怕到如此模样?……”

      顾迁武足不停步,步人拐角一幢漆成红色的房舍,赵子原注意到大门敞开着,宽可容二马同时出入。

      绕过一道回廊,顾迁武指着墙角一间房子道:“兄台便暂且睡在这里,待会儿有仆役过来,赵兄若有事尽管招呼他们。”

      言罢转身足步一顿,赵子原续道:“适才顾兄似有话欲开导区区,便请明言。”

      顾迁武一言不发,走到房中倒了一杯热茶,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几个字,赵子原凑近一瞧,见他写着:“尽速离开本堡,否则性命堪虑。”

      赵子原正自沉吟间,顾迁武已快步离开上房去了。

      赵子原放眼四下打量,只见屋内雕梁画栋,陈设齐全,装饰得甚是华丽,倒有几分像是达官贵人的宅第。

      须臾,门口出现了一个仆役模样的老人,进房将床上被褥叠好,一句话也没说便躬身施札退下。

      赵子原纳闷十分,脑际不断寻思顾迁武在案上所写那两句话的意义,还有他为什么警告自己?是善意还是另有存心!

      他心中想:“我好不容易才得混进此堡,为的便是要访察昔年那一段公案,岂有因此便轻易离开的道理……”

      他猛一抬头,偶然发觉头上似有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不禁吓了一跳!

      赵子原装作没有瞧见,负手在房内漫步一匝,一面留意打量墙壁与天花板,却不曾发现任何缝隙。

      他心中疑云重重,忖道:分明有人躲在暗处伺察我的举止动静,但我却瞧不出任何蛛丝马迹,这房间之设计建造必有古怪。”

      想到这里,便故意出声自语道:“奔波了这么一阵子,我也该休息休息啦。”

      他隐隐约约觉得黑暗中那一对犀利的眸子依然目不转睛的盯住自己,遂索性背过身子,上床拉上一条被子躺下,暗暗将体内真气运集全身,准备应付任何突如其来的袭击或变故。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没有什么事故发生,赵子原反而感到意外。

      待得他再次仰起头时,黑暗中那对眼睛已经消失了,赵子原一翻身从床上跃下地来。

      他轻步走到门边,正待启门出去,这一忽里,他陡然听见一阵沉重的足步声自东面廊上传至!

      渐渐那足步声来得近了,间而夹杂着低沉的人语声:“我说二哥,咱们就这样东来西往在堡内巡逻了老半夜,却连鬼影也役见到一个,难道咱们还要继续摸一整夜?”

      另一道沙哑的声音道:“那就是呷,嘿嘿,堡主业已放明了话头,你耳风没刮着么?”

      那低沉的声音道:“到底堡主说什么来着?”

      那沙哑的声音道:“我是听银衣队何三爷转达的,要咱们近几天内多卖力戒防,万一出了庇漏那就是……”

      语声顿了一顿,倏然压低嗓子道:“黑牢里百般酷刑你们是见过啦,若是堡内有了事故,那么你我都得遍尝各种刑具的滋味,然后就是一个死字,老三,你还打算休歇么?”

      那“老三”颤声道:“二哥,此话……此话当真?”那“二哥”道:“咱家几时打过诳语?”

      另一道粗哑的嗓子插嘴进来:“二哥并没有唬人,你没瞧见银衣队的杜克明被堡主收进黑牢了么?”

      那“二哥”轻咳一声,道:“老四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杜克明其实是得罪了甄姑娘,被谕令收押的,据说是为了甄姑娘一名年轻的客人……”

      语声渐亮,那一伙人显然来得近了,赵子原连忙又缩身回来,附耳在门板上聆听。

      “说到客人,堡主今夜不是也有客来访么?眼下正在宣武楼接待那两位来客……”

      “老三”道:“可是傍晚人堡的两人?我瞧见了,其中一个老的行动好生古怪,一直就坐在一只轮椅上,由另一名中年人把他推着走动,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儿……”

      房内窃听的赵子原心念一动,一不留神头顶碰着门框,弄出了一点声音,那“老三”蓦地停住语声,喝问道:“是谁?”

      赵子原自忖行藏已露,暗骂自己过于大意,正自寻思对策间,陡闻门外一道冰冷的声音亮起:“倒下……”

      接着便是惊呼声,低叱声与“砰、砰”响声交杂一片,须臾又归于静寂,赵子原忍不住启门出去欲瞧个究竟,只见房门直挺挺躺着四名劲装汉子,他电目一瞥,一道黑影自廊道拐角处一闪而没!

      赵子原哈腰下去,见四人横七竖八地躺在廊上,俱被点了哑穴,不觉吃惊不已,心道:“能在倏忽之间同时点上四人的穴道,那下手者的身手够得上‘干净利落’四个字了,不知他们何以要下此煞手?难道古堡今晚果然有夜行人光临?……”

      他盘算一忽,将四个不能动弹之人拖到墙角暗处,四下张望无人,遂悄悄沿着廊道前行,转了几个弯,迎面便是一高楼挡住去路。

      赵子原半伏着身子走到楼侧,头上高楼题着“宣武楼”三个大字,他稍事踌躇,自楼前石栏飞跃过去。

      倏然,他停下身来,缘因他听到楼内隐约传出了人语交谈声音,那声浪虽是低沉,但却十分铿锵有力。

      正自趑趄不前间,陡地一条黑影从西面围墙上掠起,在空中一大盘旋,轻飘飘落下地来,连一丁点声息都没有发出,轻身功夫端的是骇人之极,赵子原心中猛可震了一大震!

      他隐身在石柱后面,只见那人身着黑衫黑袂,完全是一副夜行人行头,面上皱纹密布,两眉之间有一条弯长的刀疤,意态显得异常苍老,赵子原人眼便即认得,赫然是那几个时辰前与苏继飞行在一路的奚奉先!

      奚奉先仰首望望高楼,喃喃低语道:“宣武楼?……宣武楼……就是这里了……”

      他伸手拍拍脑袋,又道:“奚奉先啊奚奉先,你到底老迈了,离开太昭堡二十个年头了,竟然连楼阁的地位都忘了么?……”

      赵子原脑际思潮汹涌,下了决心自石柱后面,现身出来,朝奚奉先招了招手,压低嗓门“嘘”了一声。

      奚奉先乍见石后有人亦是惊疑满面,低声道:“什么人?”

      赵子原情知楼内有人,甚且可能就是古堡堡主,是以决定引开对方,一晃身掠到天井石亭后面。

      那奚奉先如飞赶将上来,沉喝道:“阁下再不出声,老夫可要得罪了广赵子原别过身子,面对奚奉先道:“奚老伯,咱们今夜在堡外林中才见过一面……”

      奚奉先定睛瞧清了赵子原面庞,神色稍雾,道:“是你!……老夫记起来了,是时你与那姓武的女魔头并辔而骑,事后苏继飞苏兄曾提及你的身份,听说你是阳武白雪斋的传人?”

      赵子原道:“小可赵子原,敢问苏前辈怎未与老丈同来?”

      奚奉先支吾道:“苏老儿有事上京浅去了,且说你又如何来到此堡?”赵子原心想我正要问出这一句呢,想不到反教对方先盘问起自己来了,当下坦然道:“在下正作客于此。”

      奚奉先心中道:“作客?你那鬼鬼祟祟的行踪哪还像个作客的样子!”

      但他并没有说出来,仅仅“嗯”了一声。

      赵子原也正想着心底一句话是否应该出口?终于他道:“奚前辈,我知晓你从前……从前是本堡的总管……”

      奚奉先身躯如触电般颤一大颤,厉声低道:“你……你怎生得知?”

      他额上刀疤又隐隐泛红,猛一吸气,内力尽集双臂,准备对方一个答得不对便立下杀手。

      赵子原见奚奉先脸上青气盎然,虽则早预到他会有如此反应,仍不免暗暗心惊,缓缓道:“前辈先不要追究这些,二十年前太昭堡主人赵飞星尚未遇害前,奚前辈位居本堡总管,而今古堡业已易主,前辈旧地重游……”

      语犹未完,奚奉先打断道:“小伙子你年纪轻轻,怎会知道这许多?”

      赵子原心忖目下自己的身份犹须保持秘密,匆忙中出口搪塞道:“小可出道时,家师尝对我叙述武林掌故……”

      奚奉先一怔,道:“呵,令师昔年乃赵堡主之交,老夫一时糊涂,未曾想到此点语声方落,猛地伸手一拿,掌影晃动问,奇速无伦地抓向赵子原手肘胁腰五个大穴!

      赵子原惊呼道:“你……你……”

      变生仓促,急切里赵子原足步一错,身形模糊一闪,自对方掌隙中倒退出五步之外。

      奚奉先一手抓空,如影附形般箭步欺前,左掌紧溯而起朝斜刺里一抹,毫不停滞往赵子原腕脉拂去。

      赵子原蹬步再退,手翻似电,但是时上一紧,仍被对方五指扣住。

      他错愕道:“前辈何尔以武相加?”

      奚奉先只若未闻,侧首寻思了半晌,忽然五指一松,将手缩了回去。

      他沉吟道:“‘斗转参横’?!小哥儿你方才所施的可是‘斗转参横’身法?”

      赵子原道:“不错。”奚奉先道:“那么你确是白雪斋孟老儿的传人,老夫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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