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残肢奇人

    第09章 残肢奇人 (第2/3页)

288;天风冷冷道:“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在老爷面前撒野。”

      他不容敌手有瞬息喘息机会,双掌一左一右接连挥起,笔直朝蒙面人疾罩而落──残肢人喝道:“天风住手!”天风闻声,双掌一沉,硬生生将去势刹住。

      残肢人向持剑以立的蒙面人道:“老夫问一句──”

      蒙面人道:“阁下休要拖延时候……”

      残肢人打断道:“你可以瞧得老夫手脚俱无,形同废人,但你仍不惜动剑必欲取走这残废老人性命而后已,且请说说缘由何在?”蒙面人道:“自然不能告诉你。”

      残肢人两眼晶珠不住转动,道:“到底你受了谁指使而来?”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说到指使,区区倒要反问你,先后动用了多少银子买雇剑手,指使其为你排除异己了?……”

      残肢人神色霍地沉了下来,躯干上纵横交错的伤口疤前由赭而赤,仿佛在运集什么内力,神态可怕之极!

      他缓缓道:“你是为了这码事来的?怪不得,怪不得……”

      说到此地,眼帘蓦地一揿,目光精光暴长,复道:“不过你找老夫却找错了!”

      蒙面人不耐道:“闲话少说,看剑!”

      他反手一闪,长剑再度弹出,对准残肢人身躯一击而下。

      残肢人阴笑不已,待得敌方一剑将至,倏然拧肩一个翻身,滚到大床靠底墙的角落──蒙面人一剑去势极猛,推实后竟击了个空,“喀”地一响,长剑深深插入檀木床中,他反手正待将剑身拔出,残肢人身在左侧,倏地一扭首,张口徐徐吹出一口气──暗劲拂起,蒙面人脸上蒙中被揭开少许,立于门外窥望的赵子原适巧瞧见他的侧面!

      当下但觉人眼熟检异常,心中狂呼道:“这不是顾迁武吗?他为什么要蒙了一条黑中进来行刺这残肢怪人?”

      他脑际思潮反复,却始终想不透顾迁武身为本堡银衣队总领,缘何要加害作客于此的残肢怪人?还有他蒙上一幅黑中,不愿被人瞧破面目,他又有什么样的顾忌?……

      蒙了面的顾迁武终于奋力将剑身拔出,再往前跨上一步,手中寒光一闪,疾地又刺出一剑,那剑风呼呼,只震得人心跳耳鸣,单就这等气势,若非剑门世家之后,实无可能办到。

      残肢人不闪不躲,瞬间剑尖已抵他喉前不及半寸之处,蒙面的顾迁武大吼一声,道:“拿命来!”

      但是在剑尖将抵对方咽喉之际,说时迟,那时快,残肢人陡地又自张口吹出一口热气,疾逾掣电的剑身吃他口气一拂,顿时偏拨了几分。

      接着他张嘴连吹,黑暗中银光闪烁,顾迁武惨号一声,持剑的右手无力垂下,似乎身上已中了某种暗器!

      “嗤、嗤”之声不绝于耳,顾迁武临危不乱,足步一错向左后角一闪,三支细如牛毛的银针又自他身侧扫过,嵌入右方墙上!

      顾迁武当机立断,猛然把长剑一挥,仓遽夺窗逸去。那中年仆人天风喝道:“好朋友留下来!”欲待提身追出,那残肢人摆首道:“天风不用追了。”

      天风惊异的瞧着他的主人,道:“‘一日纵敌,数世无患。’老爷不是说过这话么?”

      残肢红衣人淡然道:“那人肩上业已中了老夫一支无影毒针,不出三日即将毒发暴死,而且眼下伤处亦会因毒素蔓延泛成紫黑之色,嘿嘿,咱们明日离开大昭堡前,只要留心察看,不难得知那一人就是刺客……”

      说着阴阴一笑,复说道:“是以咱们今夜不必再作无谓的惊扰了,嘿!嘿!”

      石室外,赵子原也暗暗吁了一口气。

      步回上房途中,他按捺不住翻腾的思潮,忖道:“顾迁武剑上功夫颇为到家,分明出自名门,至于那残肢人更是古怪,他虽则手足全无,但口中吹针的功夫却令人防不胜防,此外他似乎还有一种神秘恐怖的力量,使敌人与他交手时会产生战栗的感觉,此点与玄缎老人颇有几分相似之处……”

      他摸索着回到上房,只觉心力交瘁,但上床后翻来覆去再也无法成眠……

      又是一口开始了,映掩的新阳像缤纷的彩裙,夜来阴幽森冷的古堡也因而含蕴了无尽的生机。

      赵子原犹在睡梦朦胧中,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他起身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暗责自己太过大意,纵令身心俱疲,亦不能睡得如此昏迷,若吃人暗算,岂不是毫无抵抗能力。

      “笃”!“笃”!“笃”!

      敲门声继续响起,赵子原喝问道:“谁?”

      他举步上前,信手开了房门,只见门面婷婷立着一个婢女打扮的少女,赵子原不觉怔了一怔,那婢女冲着赵子原一笑,笑靥依然带着几分稚气。

      “小婢奉小姐之命,请相公移驾过去一谈。”

      赵子原心中嘀咕,猜不出甄陵青一大清早便着婢女找他何事?他想了一想,说道:“好吧,在下就去。”

      那年轻婢女袅袅在前走着,直步人后宅,赵子原留意打量门径道路,见院落都在长廊右边,左面则是垣墙峻字,每个院落都由一个圆形拱门通入里侧,然后是小客厅及房间。

      他才数到第四个院落,从拱门跨进院子,只见此院建筑又与其余三座不同,抑且地方较为宽朗,院中有个池塘,红荷绿叶,平铺水面。

      池旁坐落一幢水轩形式的房子,婢女在轩前驻足,打开房门道:“姑娘,小婢将赵相公领来了。”房里一道银铃似的声音道:“着他进来。”

      赵子原心想这轩房必是人家小姐的闺房,自己是不是可以贸然走进?但眼下他却无琢磨的余地,只有硬头皮举步进去。

      他踏入门槛,地上全是软绵绵的地毯,走动其上但觉爽意非常,房中陈设得十分讲究,隐隐浮动着一股暗香。

      闺房内侧绣床上罗帐高悬,锦裳摆得十分整齐,甄陵青就坐在床沿上,她大约也是刚刚睡醒不久,钗横鬓乱,尚未梳装,另有一种动人的韵味。

      赵子原望着对方那诱人的风仪体态,竟不敢直视,缓缓移开视线。

      甄陵青笑着道:“你昨晚睡得可好?”

      赵子原错愕道:“还好,姑娘着人找我来此,只为了问这句话么?”

      他有些心虚,唯恐对方已然察觉自己昨夜的行踪,当着她犀利目光的注视下,他必须尽力掩饰自己的疲态,不使它表露出来。

      甄陵青道:“自然不是。”

      语声带着些恼怒,敢情赵子原此等单刀直人的问话,已大大惹恼了她。

      甄陵青一击掌,这时一名婢女提着一个沉甸甸的绸布包袱走人,放在案上又施札退了下去。

      甄陵青道:“包袱里整整八十两银子,你拿了可是立刻就要离开本堡?”

      赵子原不由一怔,若自己拿着银子立刻就走,那么好不容易寻了个藉口混进堡内,岂非前功尽弃?但八十两银子已摆在面前,又没有理由滞留下来,不禁好生为难,一时之间,沉吟无着。

      正自蜘蹰间,忽闻甄陵青道:“如果你不急于离去,我倒有一项建议──”

      赵子原愣道:“姑娘说说看。”

      甄陵青道:“你可以八十两银子的代价在本堡住上几天,吃喝均由本堡供给,但你视财如命,此项建议怕又行不通……”赵子原大喜过望,道:“在下其实也厌倦了外头的奔波流浪,正好趁此机会安住贵堡享几天清福,姑娘此议,正中下怀。”

      他匆匆出口答允,倒不曾顾及对方缘何会有此一违反情理之言?

      甄陵青内心暗道:“果然我料得不错,他此来是另有目的。”

      但一方面,她却又因赵子原答应留下来,芳心微感快慰,可是她又猜不出对方有何意图,一时只觉心绪紊乱,蹩扭非常。

      她眨眨眼,道:“如此甚好。”

      这会子,轩外足步声起,一人走将进来,赵子原抬目一望,来者正是身着玄缎的太昭堡堡主。玄缎老人人犹未至,已先出声喊道:“青儿,你睡醒了没有?……”

      他双目一扫,瞥见了坐在案前的赵子原,不觉错愕万状,膛目道:“这是怎么回事?”

      甄陵青脱了赵子原两眼,道:“爹爹是说此人么?”

      玄缎老人道:“青儿,你从来不让男人进入你的闺房,今日怎地一反常例?”

      甄陵青玉颊微酡,赵子原却没有瞧见,他心中又是惶恐,又浮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登时露出腼腆之色。

      玄缎老人转向赵子原,眼睛射出奇光,慑人心胆,道:“少年人,你叫什么名字?”

      赵子原将自家姓名说了,忖道:“眼前此人感觉甚是敏锐,只从他那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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