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章 青楼访艳,衙门解谜
第03章 青楼访艳,衙门解谜 (第2/3页)
沈胜衣道:“不必!”双手抵在门板上!
“格”一声,门闩震断,两扇门左右打开。
掌柜当场目定口呆。
入门是一个院子,院内遍植花木,一共有五个房间之多。
当中的那个房间中,竟然有灯光射出来。
掌柜脱口道:“怎么有灯光?”
不单止灯光,而且又人,两条人影斜印在窗纸之上。
灯光突然熄灭,人影消失在黑暗中。
沈胜衣即时转头道:“掌柜请回。”
那个掌柜亦想到将会有事发生,留下来可能有生命危险,慌心退出去。
丁少白那边上前一步,低声道:“潘乘风住的就是那个房间。”
沈胜衣点头道:“你守在院子,有人闯出来就将他截下,不过要小心。”
丁少白点头,拔刀出鞘。
沈胜衣的身子同时飞出,两个起落,落在房门之前,喝道:“出来!”
没有人出来,房中一点声响也没有。
沈胜衣突然起脚。
“砰”的门被踢开,沈胜衣随即闯入进来,房内人却也想不到,他来的遮阳快,镜湖失声!
两个人在惊呼。
他们的反应也相当敏锐,惊呼一声,兵刃出手!
一支剑,一把刀!
一左一右,刀劈头颅,剑刺胸膛!
房中一片黑暗,院内亦无灯,天上却有月。
冷月照凄清。
月光虽然没有射进房内,但近门地方,亦已没有那么黑暗,这在沈胜衣来说,已经足够。
他的剑刹那间已经在手,刀光剑影入眼,手中剑便自刺出。
铮一声,刀被他的剑封闭,那支刺向他胸膛的剑却只是刺出一半便已收回!
沈胜衣刺向那支剑的一剑刺空。
用剑的那个人连随喝道:“敌人武功高强,只有拼命才能够逃出生天,杀!”
杀字一出口,握刀的那个人手中刀就拼命砍向沈胜衣!
握剑的那个人竟翻身暴退!
他叫人拼命,自己却逃命。
沈胜衣听出那个声音,轻叱道:“于亮,是你——”
语声刹那被刀斩断。
刀疯狂斩下,握刀的那个人竟真的在拼命!
沈胜衣武功虽然高强,遇上这种人,也只有暂时退避。
那个人尽管不要命,他并不想要那个人的命。
他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
拼命的刀法亦是破绽最多的刀法,虽然在黑暗之中,那刹那之间,沈胜衣至少已发现两个致命的破绽,以他出手的迅速,只要他的剑刺出,应该可以一剑刺入破绽之内,将那个人击杀!
那个人是否该死?
沈胜衣并不知道,也不知道将他拿下是否就可以从他的口中问出事情的真相。
所以沈胜衣只有退避。
他退避,那个人进击。
刀风呼啸,那个人一连二十七刀,竟将沈胜衣迫到左面墙角。
于亮翻身一退丈八,退到一扇窗飞出院外,着地即拔高。
丁少白守在院堂,却不是这边。
他在那边听到声响,不由自主向这边望来,正好看到于亮的身子冲天而起。
“站住!”丁少白大喝一声,扑了过去。
于亮半空中猛喝一声:“小心毒药暗器!”左手疾向丁少白一扬,一样东西飕的从手中飞出。
丁少白听在耳里,看在眼内,扑前的身形当场一顿,举刀急挡!
他也算手急眼快,飞来的东西被他一刀挡下。
不是毒药暗器,只是一片木头,于亮破窗飞出时无意抓在手中,却有意掷向丁少白。
丁少白被这篇木头一阻,于亮的身形已落在那边高墙之下,连随又拔起两丈,掠上了墙头。
丁少白看的眼也红了,大喝道:“下来!”
于亮应声跳下,是墙外,不是墙内。
丁少白急奔到墙边,抬头一望,顿足长叹。
墙高差不多两丈,他的轻功并不好,如何追得上?
二十七刀刀刀砍空,那个人只能够将沈胜衣迫到墙角。
他的攻势一缓,沈胜衣的剑立即抢入,剑锋架住了刀锋,大喝道:“石勇,你还不束手就擒!”
那个人正是石勇,一听大笑道:“哪有这么容易!”
沈胜衣道:“于亮已逃去,你一个人如何是我的敌手?”
“胡说!”石勇目光一闪。“他怎会弃……”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住口。
因为他已经发觉沈胜衣并非胡说。
方才他显然只知道拼命,什么也没有理会。
沈胜衣接道:“他叫你拼命,自己却乘机逃命,好像这种人,不妨想想,是否值得你为他拼命?”
石勇瞪眼,怒声道:“他没有理由这样……”
沈胜衣截道:“也许他认为就算两人联手,也打不过我!”
石勇冷笑道:“少夸口,我一个人已可以收拾你!”
半步突退,手中刀又再砍出!
这一次已见刀法。
他喝则仍有再战之意,却显然已经没有拼命之心。
沈胜衣看得出,一剑封开,道:“你要如何才肯束手就擒?”
石勇道:“最低限度你也得击下我手中之刀!”迎面又两刀。
沈胜衣一声冷笑,闪开劈来的两刀,手中剑嗡的一声,一剑突化千锋!
这是他第一次还击!
这一剑若是在光天化日之下,石勇并不难化解,可是在黑暗之中,应付起来便吃力得很。
一时间,他只见黑暗之中寒光闪闪,根本分辨不出沈胜衣的剑要从哪个方向刺来。
他大惊急退!
沈胜衣的剑飞蝗般追击。
石勇一退再退,仍然无法闪开,心头大惊,大喝一声,一把刀上下翻飞,护住了整个身子。
铮铮铮铮的一连串金属声响,寒光尽散,石勇高兴未已,握刀右手的手腕突然一寒!
沈胜衣千锋化回一剑,一剑竟压在石勇右手的手腕上。
是剑脊不是剑锋!
石勇惊呼失声,连退三步。
沈胜衣没有追击,收剑道:“这一剑本可以断你的右腕!”
石勇点头,掷刀地上,道:“好,我跟你回去衙门。”
沈胜衣道:“先将灯燃起来。”
石勇闷哼一声,走过去燃着灯火。
灯火亮起,沈胜衣才看清楚房间的情形。
整个房间一片凌乱,枕头被劈开两片,被子被拆散。
床椅桌几全被倒翻。
沈胜衣皱眉,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石勇道:“找寻那六粒金刚钻。”
沈胜衣道:“那六粒金刚钻果然不在你们手上。”
石勇道:“否则,又何必昼夜走来这里?”
沈胜衣道:“潘乘风的死……”
石勇道:“与我们事实一些关系也没有。”
沈胜衣道:“是么?”
石勇道:“到这个地步,我更加没有理由说谎。”
沈胜衣点头。
石勇接道:“我既没有杀人,也不是帮凶,入到衙门,你们最多也只能够给我一个擅入他人住所,意图偷窃的罪名,以我所知,这个罪并不重,大不了赔偿这间客栈的损失。”
沈胜衣道:“这方面我并不清楚。”
石勇道:“丁副捕头一定清楚的。”
丁少白就站在房门之外。
沈胜衣早已发觉,这时候才回头道:“于亮已走了?”
丁少白惭愧的道:“他的轻功远在我之上。”
沈胜衣道:“在未得到那六粒金刚钻之前他是绝不会离开扬州的。”
丁少白盯着石勇,道:“问题在这个人的说话是否值得相信?”
沈胜衣道:“你认为他还会替于亮隐瞒?”
丁少白摇头。
沈胜衣回问石勇,道:“这半个月以来潘乘风差不多天天在不醉无归小酒家出入,到底为什么?”
石勇道:“最初几天他是志在结识我们,然后试探我们的口气,到月华轩案发的前两天,他认为我们没有问题了,才表示手上有几粒金刚钻想卖给我们。”
沈胜衣道:“你们当时,又是如何表示?”
石勇道:“于亮一口答应下来,问清楚大笑,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在案发前一天,才谈妥这笔交易。”
沈胜衣道:“这件事于亮并没有告诉杜霸,就是胡三省也没有。”
石勇奇怪道:“你怎会知道?”
沈胜衣说道:“我已经见过了杜霸他们。”
石勇微喟道:“于亮一开始就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当家的了,可是在潘乘风面前却说所有都必须请示老当家,他与潘乘风一连两天讨价还价,目的也是在要潘乘风相信。”
沈胜衣道:“他当然也并非真的要买下那六粒金刚钻。”
石勇冷笑道:“这几年他虽然是在弄了不少钱上手,那六粒金刚钻仍不是他买得起的东西。”
沈胜衣道:“你们也是在月华轩被劫之后,才知道潘乘风那六粒金刚钻是来自什么地方?”
石勇点头道:“所以于亮谋夺之心更坚定。”
沈胜衣道:“他是准备如何下手?”
石勇道:“在交易之时将潘乘风毒杀,然后带着金刚钻远走高飞。”
沈胜衣道:“一个人?”
石勇道:“他说是两个人,但以今夜这件事来看,到时必定只是他一个人,金刚钻到手,我就死定了。”
沈胜衣道:“如此你现在应该替自己庆幸才是。”
石勇苦笑着说道:“而且,也应该感激你。”
沈胜衣道:“他既有意毒杀潘乘风,那么……”
石勇摇摇头,说道:“不会是他下手的。”
沈胜衣道:“何以见得?”
使用呢道:“因为被官府监视,潘乘风几经考虑,决定明夜子时他在不醉无归小酒家楼上雅座交易,那时候酒家中即使仍有客人,楼下已经够各方招呼,我与他亦习惯那时候在楼上喝几杯。”
丁少白插口道:“以潘乘风的武功,子夜时分或者可以轻易离开这里不被我发现,可是只要他走进不醉无归小酒家,我们一样会发现。”
石勇道:“我们早已发觉,有两个官差乔装赌徒不时在门外徘徊。”
丁少白一怔。
石勇接道:“潘乘风一连这么多天在那儿出入,难怪你们起疑,派人在附近监视。”
丁少白冷哼道:“可惜还是被你们发现。”
石勇说道:“所以在明夜子时,潘乘风走的,并不是前门,而是从后巷越窗而上。”
沈胜衣道:“这样说,潘乘风的死真的与你们无关了。”
石勇点头道:“他在店内突然毒发身亡,我们的惊讶,绝不在任何人之下。”
沈胜衣一皱眉,道:“那么是谁将他毒杀?”
石勇道:“以你沈大侠的材质,总会将他们找出来的额”
沈胜衣淡然一笑,转问道:“你们方才并没有找到那六粒金刚钻?”
石勇道:“否则我们早已离开。”
沈胜衣道:“你们就是怀疑潘乘风可能将金刚钻藏在宝贵院,连夜走来搜查。”
石勇点头道:“这是于亮的主意。”
沈胜衣道“宝贵院如果找不到,于亮准备找到哪里去?”
石勇道:“百鸟院。”
沈胜衣道:“找喜鹊?”
石勇道:“正是,他之所以这样做,可以说是完全是受了你在酒家那番话的影响。”
沈胜衣一怔,回头立即吩咐丁少白:“先带石勇去衙门,叫査四派人来搜查一下这个宝贵院。”
丁少白应声连随拿出手镣将石勇的双手锁起来。
沈胜衣接道:“我现在赶去百鸟院,看喜鹊怎样。”
最后一个字出口,人已在院外。
喜鹊很好。
于亮并没有找到百鸟院,也许他知道沈胜衣必会很快赶来。
沈胜衣找到喜鹊的时候,喜鹊正在百鸟院的大堂中。
这并不是百鸟院的红人招呼客人的地方。
喜鹊也只是坐在一旁看着众人欢笑。
小莺站在她身旁,显得很开心,她的面上却连一丝笑容也没有。
这几天夜间她总喜欢混在人多的地方,其他时候则要小莺寸步不离的侍候左右。
一种莫名的恐惧,笼罩着她的整个身子。
没有人知道她恐惧什么谁问她,她都推说身子有些不舒服。
小莺问,也没有例外。
百鸟院的大堂,这时候正是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锦衣少年正在带醉高歌——
桃花扇影香风软
杨柳楼心夜月圆
繁弦急管送歌筵
酒量浅
烂醉玉人边
歌声甫落,这个锦衣少年竟真的醉倒在他请来的那个玉人身边。
那个玉人不禁“哟”一声,道:“他这就醉了,叫我怎样好?”
一侧另一个少年大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将他抱回房间就是。”
玉人佯羞道:“这么重的一个大男人,我如何抱得起哟。”
话口未完,醉倒在她身边的那个锦衣少年突然又跳起来,道:“你抱我不起,只好我抱你了。”
原来他并非真的醉倒。
他连随拦腰将那个玉人抱起来,向堂后走去。
玉人娇呼,众人大笑。
小莺也笑了,道:“姑娘,你看那个人多狂。”
“嗯!”喜鹊只是淡应一声。
小莺接道:“在大堂喝酒的人听说都有这样狂的。”
这是事实,即时又有一个狂人站了起来。
那是一个彪形虬髯大汉,腰间挂着一把大刀,衣襟敞开,露出一片胸毛,上面沾满了酒珠。
他右手握着酒壶,左手捏着酒杯,竟一直向喜鹊走过去。
喜鹊看见皱眉道:“那个人是谁?”
小莺道:“不知道,他怎么想着我们走来?”
喜鹊道:“你问他有什么事?”
小莺连忙上前,拦住那个虬髯大汉。“这位……”
虬髯大汉道:“我不是找你!”以臂将小莺推开。
他脚步不停,一直走到喜鹊面前,道:“可是喜鹊姑娘?”
喜鹊的身子,不觉往后一缩,道:“是……”
虬髯大汉道:“我叫做欧力,方才我同来的两位朋友说,好像我这种粗人,一定请不动姑娘喝酒。”
喜鹊叹了一口气,她知道麻烦来了。
欧力接道:“我就是不服气,所以与他们赌了三十两银子。”
喜鹊没有作声。
欧力又道:“三十两银子还不放在我眼里,我赌的其实只是一口气,只要姑娘喝下了我的三杯酒,他们的三十两,还有我的三十两,一共六十两就是姑娘的了。”
喜鹊轻叹道:“好意心领,我的酒量浅,一杯也喝不下。”
欧力大笑道:“青楼女子哪有不懂喝酒的,来,先喝这一杯。”
他斟下第一杯,递向喜鹊。
喜鹊没有伸手接。
欧力又笑道:“姑娘莫非嫌六十两银子太少?”
喜鹊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真的量浅。”
小莺亦道:“姑娘说的是老实话。”
欧力道:“就算量浅,小小三杯也该喝得下的。”
喜鹊摇头,目注小莺。
小莺立即说道:“我来替姑娘喝也一样。”
欧力瞪眼道:“你是什么东西,配喝大爷的酒。”
小莺呆在那里。
欧力回对喜鹊,面上已没有笑容,道:“话已说清楚,姑娘不喝我这三杯酒,是存心要我在我朋友之前丢面,这个面,我可丢不起。”
喜鹊无奈道:“我喝你一杯好了。”
欧力道:“三杯!一杯也少不得。”
喜鹊闭上嘴巴。
欧力接道:“姑娘如果再不接下,我要动手强灌的了。”
喜鹊的嘴巴闭得更紧。
两个百鸟院的打手那边再也忍不住,走了过来。
欧力看见他们过来,右手酒壶往旁边几子上一放,回手按着刀柄道:“这是我与喜鹊姑娘的事,旁人最好不要多管。”
这两句话当然是说给那两个打手听。
那两个打手各自一声冷笑,好像欧力这种客人他们已不是第一次遇上。
他们左右一齐走到欧力身旁,一个连随道:“喜鹊姑娘向来不胜酒力……”
欧力截口道:“谁要你们来多口?滚出去!”
两个打手一动也不动。
欧力厉声喝道:“再不滚,我要动手了。”
一个打手冷笑道:“朋友要动手请到外面,莫惊扰了其他客人。”
欧力道:“我喜欢这里!”
话口未完,他按在刀柄上的右手已一拳击出!
站在他右边的那个打手冷不提防,胸膛挨了那一拳,闷哼一声,飞跌丈外。
另外一个打手又惊又怒,大喝扑上,一拳击出。
欧力看准来势,回手硬接一拳,底下跟着一脚扫出!
双拳撞在一起,欧力若无其事,那个打手一张脸却立时变色,还来不及呼痛,人已被欧力那一脚扫飞。
欧力左手那只杯载着的酒只是溅出少许,他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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