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贼死赃在,真相大白
第04章 贼死赃在,真相大白 (第1/3页)
剑并不在潘乘风尸旁。
尸体回到衙门,少不免又经过一番检验。
这一次主要是检查那六粒金刚钻是否在潘乘风的尸身上。
査四又一次失望。
他拿了潘乘风那支剑回去捕房。
之后他一直都是在捕房之内沉思。
正当他准备休息的时候,丁少白却押了石勇回来。
他问清楚丁少白,立即吩咐丁少白带人去搜查宝贵院。
然后他审问石勇。
石勇仍然是那番说话,査四问到的并不比沈胜衣多
他一再审问,最后无奈命人将石勇暂时押入监牢。
——也许应该派几个人到百鸟院帮助沈胜衣。
此念方动,一耳光捕快突然进来禀告道:“沈大侠要见捕头。”
査四一怔。
那个捕快接道:“同来的还有个女孩子。”
査四道:“哦?”
连随喝道:“快请!”
这两个字才出口,另一个捕快已领着沈胜衣、喜鹊进来。
査四起身,道:“沈兄不是去了百鸟院。”
沈胜衣道:“我正从百鸟院赶来。”
査四的目光一转,问道:“你后面那位——”
沈胜衣偏身让开,说道:“査兄忘记了?”
査四的目光落在喜鹊面上,诧异道:“原来是喜鹊姑娘!”
喜鹊一福道:“査大人。”
査四摆手道:“姑娘不必多礼,随便坐。”
喜鹊也不客气,弯身坐下。
査四回顾沈胜衣道:“沈兄怎样将喜鹊姑娘从百鸟院带来这里?”
沈胜衣道:“还不是为了那件案。”
査四急问道:“沈兄莫非发现了什么线索。”
沈胜衣目注喜鹊,道:“那件案喜鹊姑娘其实当日就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
査四追问道:“是谁?”
沈胜衣道:“潘乘风!”査四击掌道:“我一直就在怀疑这个小子。”
沈胜衣道:“査兄却找不到他犯罪的证据。”
査四闷哼道:“他实在有两下子。”
沈胜衣道:“而且狡猾。”
査四道:“嗯。”
沈胜衣道:“他显然就是那个飞贼玉蜻蜓。”
査四道:“我们都没有办法证明。”
沈胜衣道:“现在又了。”
査四道:“真的么?”
沈胜衣颔首道:“杀仇旭的人是他,拿走六粒金刚钻的人也是他。”
査四道:“我们却找不出他将那六粒金刚钻藏在月华轩的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金刚钻并不是藏在月华轩内。”
査四道:“那么藏在哪里?”
沈胜衣道:“他是随身带着。”
査四立即摇头,道:“没有可能,当日我们已将他浑身上下搜查的很彻底。”
沈胜衣道:“但査兄却疏忽了一样东西。”
査四道:“是什么东西?”
沈胜衣道:“他的佩剑。”
査四“哦”一声,目光落在身旁的桌子上。
潘乘风那支剑他拿来捕房,一再检查过之后就放在那里,他探手一反抄起,奇怪地说道:“这支剑我并没有疏忽,剑鞘之内并无任何东西。”
沈胜衣道:“剑柄之内査兄又有没有看过?”
査四一愕道:“剑柄?”
沈胜衣道:“这支剑的剑柄以及剑身都是空的。”
査四道:“是么?”拔剑出鞘,左看右看,可是都看不出其中巧妙。
沈胜衣连随道:“査兄不妨旋开剑柄上那两颗宝石。”
査四伸手捏着其中一颗宝石旋动。
那可宝石竟然真的能够旋转。
沈胜衣看在眼内,又道:“潘乘风醉宿百鸟院的一夜,喜鹊姑娘无意中发现了这秘密,是以当日在月华轩,她已经想到潘乘风将金刚钻藏在剑柄内,只因为潘乘风武功高强,恐怕你们拿他不住,招致杀身之祸,是以才没有说出来。”
他说到这里,査四已经将两颗宝石旋了出来,而且将剑柄拔出。
剑柄剑锋都是空的,里头却看不见藏有东西。
査四倒转顿了几下,也没有顿出来。
喜鹊一旁看见,忍不住问道:“金刚钻不在里头?”
査四回顾喜鹊道:“不在,里头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的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
喜鹊道:“莫非他已取出来了。”
沈胜衣道:“取出来的未必是他。”
他一笑接道:“那六粒金刚钻应该不在剑柄之内的!”
査四又是一愕,道:“应该?”
沈胜衣道:“金刚钻如果仍然在剑柄之内,潘乘风的死便真的不可理解了。”
査四不由点头,道:“不错。”
沈胜衣道:“凶手杀他,相信就是为了那六粒金刚钻,在金刚钻尚未到手之前,是不会动手的。”
査四忽然道:“那这个凶手,你以为有没有可能就是于亮?”
沈胜衣说道:“丁少白难道还没有回来?”
査四道:“回来放下石勇又带人出去搜索那个富贵院。”
沈胜衣道:“那么査兄是必已经清楚他们在宝贵院的事。”
査四道:“我已经一再问过石勇。”
沈胜衣道:“如果金刚钻已到手,他们何必再到宝贵院去搜搜。”
査四道:“这也许是做给我们看的,好让我们以为他们并没有得到那六粒金刚钻。”
沈胜衣道:“不无道理。”
査四道:“他们如果没有拿走那六粒金刚钻,正如石勇所,最多只能够控告他擅入他人住所,意图偷窃,这条罪,并不重。”
沈胜衣道:“如果是这样,于亮岂非比潘乘风更狡猾。”
査四道:“甚至石勇的被捕,也是他们的计划。”
沈胜衣道:“表面上看来并不像。”
査四道:“知人知面不知心。”
沈胜衣沉吟起来。
喜鹊或突然插口道:“可否让我一看那两颗宝石?”
査四道:“随便看好了。”
喜鹊走过来,在桌上拿起査四从剑柄上旋下来的那两颗宝石。
她讲那两颗宝石移近灯火,细看了一会,道:“这两颗宝石是假的。”
“假的?”査四霍地回头。
沈胜衣道:“姑娘是说这两颗宝石并非剑柄上原来那两颗?”
喜鹊颔首道:“方才我已发觉它们的光泽有异,不像真正的宝石。”
她放下那两颗宝石,拿起剑柄,细看起来。
这一次她看了很久。
沈胜衣査四虽然诧异,但都防住不开口,以免喜鹊分心。
他们都想到喜鹊可能又有所发觉。
喜鹊看过了剑柄,又将剑锋拈起来反复一看再看。
她的神情倏的变得很奇怪。
到她将剑锋放下,査四再也忍不住,问道:“姑娘又发现什么?”
喜鹊道:“这支剑也是假的。”
査四道:“哦?”
沈胜衣诧声道:“姑娘是说这支剑并非潘乘风原来那支剑?”
喜鹊道:“它们很相似,却是两支剑,如果以潘乘风原来那支剑是真的来说,这支剑就是假的了。”
査四说道:“姑娘真的能够分辨得出来?”
喜鹊道:“査大人莫非忘记了我擅长鉴别珠宝。”
査四道:“我没有忘记!”
喜鹊道:“不单止珠宝,任何东西我除非不感兴趣,否则我看过之后,一定会记着它的特征。”
沈胜衣道:“何况姑娘,曾经研究过潘乘风原来那支剑。”
喜鹊道:“这支剑的确是假的,却假得足以乱真。”
“乱真?”沈胜衣浑身一震。
喜鹊道:“所以,我几乎也分辨不出来。”
沈胜衣并没有将喜鹊这句话听入耳,他怔在那儿,喃喃说道:“以假乱真,不错,以假乱真。”
査四倒给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道:“怎样了?”
沈胜衣忽然笑道:“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
査四道:“去什么地方?”
沈胜衣道:“乱真斋。”
査四道:“哦——”
沈胜衣道:“说不定在那里,这件案便会有一个水落石出!”
他回顾喜鹊道:“姑娘暂时就留在这里,以便照顾。”
喜鹊点头道:“嗯。”
査四连随道:“我派人……”
沈胜衣截口道:“那边已经有三个捕快在。”
査四道:“三个就够了?”
沈胜衣一声“够了!”话出口,人已在捕房门外。
夜更深。
乱真斋的大门已关闭。
对门那户人家的屋檐下,马顺与两个沈胜衣叫来接应的捕快正坐在一起闲聊。
他们的目光却没有离开对面的乱真斋。
沈胜衣来到,他们居然亦觉察,先后站起来,迎上去。
马顺第一个,其他两个捕快也不过稍后一步。
沈胜衣脱口道:“很好。”
三个人尽中一乐,一身倦意尽消,马顺连随问道:“沈大侠怎么又来了?”
沈胜衣道:“非来不可。”
马顺反问道:“沈大侠是否已经找到了线索?”
沈胜衣点头道:“贾双绝有没有外出?”
马顺道:“沈大侠走后不久,他外出走了一趟。”
沈胜衣道:“去哪里?”
马顺道:“那边的饭店吃饭。”
沈胜衣道:“之后,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马顺道:“没有,出了饭店便回来关门,至现在仍然不见开门出外。”
沈胜衣目光移向那边。
门内并没有灯光透出,他看着问道:“灯光是什么时候熄去?”
马顺道:“门关后约莫半个时辰。”
沈胜衣语声一沉,道:“由现在开始,你们要小心的了。”
三个捕快精神一振。
马顺道:“沈大侠要我们怎样做?”
沈胜衣道:“守着乱真斋的门口,一会如果有人逃出来,就设法将他截下。”
马顺道:“明白了。”
沈胜衣立即步向乱真斋,马顺三人腰刀相继出鞘,紧跟在沈胜衣身后。
来到门前,沈胜衣身形突起,掠上了滴水飞檐,连随又拔起来,身形一闪,一落,消失不见。马顺等三人看见,又是惊讶,又是佩服。
三人都没有这种本领,只好在门前左右散开。
门内无灯,堂内有灯。
一盏明灯放在乱真斋内堂正中的雕花桌子上。
灯光下,贾双绝正在忙着将挂在四壁上的书画一幅幅取下来,卷好,放入一个大布袋中。
在他的身旁有一辆木头车,车上已放着三个相同的布袋。
车旁还有一个,却是载着半袋面粉。
夜凉如水。
贾双绝的额头竟然有汗珠。
他的一双手仍然非常稳定。
最后一幅画亦已卷好,放下去,正好放满了那个大布袋。
贾双绝用绳子扎袋口,将这个大布袋亦在木头车上放下。
然后他拿起那袋面粉,将面粉洒在木头车以及那四个满载书画的大布袋之上。
洒的并不多,恰到好处,那四个大布袋看起来简直就是四袋面粉。
他绕着木头车转了两圈,再加减弄些面粉上去,便将那袋面粉放下来。
放在木头车上那四袋书画旁边。
这两木头车子于是更像一辆载面粉的车子了。
他这才拍去手中沾着的面粉,目光转到那张雕花桌子。
桌子上有一套破的衣服,还有一顶帽子。
衣服之上竟放着一张人的面。
是人皮面具。
一面的皱纹,胡子全都已花白。
只要他戴上这张人皮面具,换上那套衣服,再加一顶帽子,便变成了一个老头儿。
一个推着面粉车子的穷老头儿,无论走到哪里,都不会有人注意。
即使是沈胜衣,道左相逢,也不会在意。
更也不会想到这个老头儿就是贾双绝。
这种易容技术已足以乱真,就像是他的书画手法一样。
以假乱真本来就是他的特长。
贾双绝左看看,又看看,面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需用的东西,都已准备好,他现在唯一还未安置妥当的只是那六粒金刚钻。
那六粒金刚钻仍然在剑内。
剑就放在明灯下。
嵌在剑柄上的两颗宝石映着灯光,闪出绚丽的光芒。
这两颗宝石是真的,这支剑,也是真的。
真的是潘乘风的剑。
贾双绝拿起了这支剑,本来非常稳定的双手竟起了颤动。
他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拇食中指拈着其中一颗宝石,正准备旋动,耳边忽然听到了一声叹息。
叹息来自门外。
贾双绝霍地回头,拈着宝石的右手已变了握在剑柄上,轻叱道:“谁?”
“我!”一个人推门而入。
“沈胜衣!”贾双绝面色一变。
沈胜衣缓步走到桌旁,老实不客气,在一张椅子坐下。
贾双绝面色一变再变,握剑的右手青筋蚓突。
他居然忍得住不拔剑。
沈胜衣坐好了,猜到:“我来得竟然还是时候。”
贾双绝冷冷道:“不是时候!”
沈胜衣道:“在你的确不是。”
贾双绝道:“的确不是!”
沈胜衣道:“在我却是正好,否则就算路上相遇,我也绝对想不到推着车子在身旁经过的老头儿是你。”
贾双绝冷笑。
沈胜衣道:“本来你的易容术也相当高明。”
贾双绝道:“我现在还没有易容。”
沈胜衣道:“见微知著,只是你那些准备已可以想象得到了。”
贾双绝道:“是么。”
沈胜衣道:“书画双绝,再加上这易容术,你应该叫做贾三绝才对。”
贾双绝道:“你这次说错了。”
沈胜衣道:“错在哪里?”
贾双绝道:“我应该叫做贾一绝。”
沈胜衣道:“你是只有一绝?”
贾双绝点头道:“只有一绝——以假乱真!”
沈胜衣不由得点头。
贾双绝相着他,道:“你是一个聪明人。”
沈胜衣道:“你也是。”
他叹息接道:“只可惜一个人无论怎样聪明,有时候仍然不免做错事,你我都不会例外。”
贾双绝道:“你说我这次错在什么地方?”
沈胜衣目光一落,道:“你应该早就将那六粒金刚钻取出,将潘乘风那支剑弄掉,那么即使我找到来,也会像那次一样,一无所获,只有离开。”
贾双绝道:“我却是认为自己只做错一件事。”
沈胜衣道:“请说。”
贾双绝道:“太过自信。”
沈胜衣道:“你原是一位自己的计划毫无破绽?”
贾双绝道:“正是。”
沈胜衣道:“所以你本来准备留在这里不走的?”
贾双绝道:“不错。”
沈胜衣道:“为什么又改变主意?”
贾双绝道:“在你离开之后,监视我的那个捕快,非独没有离开,而且不久之后,又来两个,因此我知道,你已经对我起疑。”
沈胜衣道:“这是事实。”
贾双绝道:“我却想来向去,也想不出u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夜长梦多,还是溜之大吉。”
沈胜衣忽然说道:“你我方才都说错了。”
贾双绝道:“什么?”
沈胜衣道:“你其实是错在疑心太重,对自己太缺乏信心。”
贾双绝冷笑问道:“你到底何以对我起疑?”
沈胜衣道:“两个原因,一个是看出你有一身武功。”
贾双绝道:“你的眼睛好利。”
沈胜衣道:“第二个原因是你说错了一句话。”
贾双绝道:“哪一句话?”
沈胜衣道:“你如果没有到过不醉无归小酒家,又怎知道那是低三下四的地方,不是你这种人去的地方。”
贾双绝没有作声。
沈胜衣接道:“当时我就想,你为什么要说谎。”
贾双绝道:“你以为是什么?”
沈胜衣道:“潘乘风的死可能与你有关系。”
他一顿接道:“不错潘乘风是在不醉无归小酒家毒发身亡,可是酒杯中无毒,酒壶中无毒,酒中也无毒,而且他又一直在小白监视之下,没有人能够向他下毒不被察觉。”
他沉吟又道:“从他毒发的情形看来,毒药显然是在他肚子发作,这是大有可能是自杀,但他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自杀?”
贾双绝只是听着。
沈胜衣道:“他进入不醉无归小酒家之前,只是在你这里逗留的半个时辰不在监视之内。”
贾双绝道:“既然如此,你当时为什么不叫捕快进来搜索一下?”
沈胜衣道:“因为我没有找到证据,而且即使发现了这支剑,当时我也不知道剑中的秘密。”
他笑笑接道:“这一次也是,我虽然已知道剑种的秘密,却毫无把握在这里找到这支剑!”
贾双绝脱口问道:“你怎会知道这支剑的秘密?”
沈胜衣道:“潘乘风一次醉倒喜鹊的香闺,剑种秘密被喜鹊无意中发现了。”
贾双绝皱眉道:“那是说月华轩案发之时,喜鹊已经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沈胜衣道:“不错。”
贾双绝道:“何以她当时不揭发?”
沈胜衣道:“女孩子胆子比较小,何况她又知道死在潘乘风手下的仇旭武功犹在査四之上。”
贾双绝道:“你找到她,她当然放心说出来的了。”
沈胜衣道:“我知道后立即与她赶到衙门。”
贾双绝道:“潘乘风的尸体已在衙门之内。”
沈胜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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