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无多掩幔留香住 依旧窥人有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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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无多掩幔留香住 依旧窥人有燕来 (第1/3页)

        过了半晌,这黑衣男子一声怪笑,冷冷说道:“你还不知道我是谁么?我就是这两只金毛猿的主人。”

    金世遗笑道:“不见得吧,据我看来,你这句话有点毛病,至少也漏了一个字。”黑衣男子侧目斜脱,怪声间道:“漏了什么字?”

    金世遗道:“漏了一个‘新’字,充其量你只能说是这两只金毛浚的新主人。真人面前不打假话,阁下高姓大名,仙乡何处,几时到了那火山岛收服了这两只金毛梭的?还望见告。”

    那黑衣男子冷笑道:“金世遗,你现在就要盘查我的来历,未免早了一点,你懂得江湖上的规矩么?”

    金世遗道:“对,你是客,我是主,我应该先问你的来意。请问阁下,为何一见面你就唆使金毛浚抓我?幸亏它们不听你的话,哈哈,也幸亏我还能降伏它们,要是给它们抓破了脑袋,我也就不能和你再讲什么江湖规矩啦。”

    那黑衣男子怪笑道:“要不是我叫这两只金毛梭先试一试,我怎知道你就是金世遗?”金世遗道:“你现在己知道我就是金世遗,又待如何?”

    那黑衣男子笑声一收,正容说道:“金世遗,咱们废话少说,若问我的来意,我就划下两条道儿,随你走吧!”

    金世遗笑道:“我闯荡江湖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得别人用这样的口气向我说话。好吧,你就说吧,是怎么样的两条道儿?请道其详!”

    那黑衣男子缓缓说道:“第一条,你随我到组来山去,我收你做天魔教的弟子,亲自给你在坛前受戒,让你作本教的护法香主。”

    金世遗忍不住哈哈大笑,那黑衣男子道:“你笑什么?”金世遗道:“我先问你,你是天魔教的什么人?听你的口气,你倒像是天魔教教主的模样!”

    那黑衣男子板着脸孔道:“你管我是什么人。你进了天魔教我自然会告诉你。”

    金世遗道:“好吧,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何人,你却是知道我的了。你既然是天魔教中的首脑人物,那么你也当然应该知道你们本教的祖师是谁了?”

    那黑衣男子道:“我当然知道,你问这个干吗?”

    金世遗大笑道:“你们天魔教既把厉姑娘硬抬出来,奉她作你们祖师,难道你竟会不知道你们的祖师是我金世遗的什么人吗,如何你还要收我做一个弟子,哈哈。这岂不是荒谬绝伦?”

    那黑衣男子“哼”了一声,忽地怒道:“金世遗,你这么说法,才真是荒谬绝伦!”

    金世遗怔了一怔,道:“咦,这倒奇了,怎么反而是我荒谬绝伦?”

    那黑衣男子道:“我也要先问你,你把厉姑娘当作你的什么人?”

    金世遗道:“什么‘当作’不‘当作’的?厉姑娘是我的妻子!”

    那黑衣男子冷笑道:“你们的事情天下知闻,谁不知道厉姑娘对你情深义重?而你对她则是假意虚情!你是为了要救你的心上人才向她骗婚的,哼,哼,你害死了她,亏你还有脸皮认L作妻子!”

    这些说话,一句句似尖刀般地刺在金世遗心上。要知自从那场情场惨变发生之后,虽然金世遗的朋友差不多都是谅解他,并不同情厉胜男的,可是,金世遗自己的心情,却总是感到内疚,感觉对厉胜男不住。如今,这个黑衣少年完全站在厉胜男这边,数说他的不是,而这些话又正触及了他的痛处,焉能不令他激动如狂?

    那黑衣少年的眼光,如利剪、如寒冰,冷冷地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子,金世遗才渐渐冷静下来,嘶声说道:“我与厉姑娘之间的事情不是外人所能明白的,我对她的一片心情更不是外人所能懂得的!总之,她生前是我的妻子,死后也仍然是我的妻子!”

    那黑衣少年又冷笑道:“我姑且相信你的说话,好吧,你既将她认作妻子,我们秉承她的遗志所创的天魔教,你却为何颇有不屑之意?作天魔教的弟子,难道是委屈你了吗?哼,哼,我们让你进来,正是给你一个赎罪的。忏悔的机会,你今后只有为本教立功,才能对得住给你害死的厉祖师!如今,我亲自来点化你,你反而当作笑话,这岂不是荒谬绝伦!”

    要是在金世遗的少年时代,这番说话真可能就打动了他,但现在的金世遗却是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感情了,经过了这黑衣少年的一场大骂,他反而清醒过来,蓦然亢声说道:“你们谁也没有我这样与厉姑娘相知之深,她若还在生,决不会创立什么天魔教!你们奉她作祖师,那是你们的事,要我为你们作马前走卒,那是万万不能。”

    那黑衣少年变了面色,冷冷说道:“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条路给你走了。”金世遗道:“划出道来吧!”黑衣少年阴阳怪气地笑道:“你还要问吗?这就是死路一条!”

    金世遗气往上涌,淡淡说道:“死路我也要闯它一闯!”话犹未了,只见两道碧莹莹的寒光,已是闪电般的向他扫来,那少年亮出了一双玉尺,一出手便点向金世遗的要害穴道。

    金世遗使了个“风刮落花”的身法,闪过一边,哪知道黑衣少年出手快捷之极,一击不中,第二招、第三招又接连而来,当真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

    金世遗接连使了几种身法,虽没给他打中,却也摆脱不开他的纠缠,奇怪的是,连“天罗步”那种奥妙的身法步法,对方竟然也似会家,他的脚下也按着八卦方位,与金世遗抢占要位,那两根玉尺,自始至终,都几乎紧贴着金世遗的背心。

    金世遗本来无心与他对敌,但给他迫得太紧,也不禁有点儿动怒,当下一声长啸,朗声说道:“我已让够了你十招了,你既不知进退,我就试试你的功夫吧!”暮地反手一弹,使出了佛门的上乘武功———指禅功。

    这一指禅功用的是刚柔互济的内家真力,即算是铁石,在他一弹之下,也要粉碎,只因金世遗无意伤害那少年的性命,只用了三成功力。

    在金世遗想来,那两根玉尺份量不重,这一弹最少也可以令他的兵器脱手飞去,哪知指头与那玉尺相接,蓦然间只觉一股极沉重的力道压下来,但听得“铮”的一声,那少年倒退三步,金世遗的虎口竟也感到一阵阵酸麻!

    金世遗一惊之下,猛然省悟,“原来这是海底寒玉!”乔北溟所遗留的三宝之中,有一把玉弓,就是海底寒玉造的,这种寒玉,沉重非常,比同样体积的物质要重过百倍不止,金世遗当年未练秘籍上的武功之前,背那把玉弓走上几里路也要累得气喘。如今,金世遗虽然已练成了绝世武功,但由于未曾发挥全力,也稍稍吃了点亏。

    那少年“咦”了一声,似乎已识得金世遗的厉害,但仍然凶悍至极,旋风般的又扑过来,扬起玉尺,向金世遗搂头再打。

    金世遗心里好生疑惑,想道:“这少年是从火山岛上来的,“那是无疑的了。只不知与厉家有何渊源?”原来这少年除了那一双玉尺之外,他的武功,也颇有几招似是厉盼归的路数。

    金世遗已不敢轻敌,却也不想令对方受伤,他已试出了那少年的内功虽是造诣不凡,却尚不如自己,当下再用一指禅功,使出了七分真力。

    这一弹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金石声,那少年晃了两晃,双尺一分,突然也以天罗步法,欺近身前,双尺光华闪闪,连点金世遗的任脉督脉十三道大穴!

    金世遗精通正邪各派的上乘武功,尤其以点穴这一门功夫,更已是登峰造极,天下无人可与抗争,但这时见这少年用双尺使出“飞管惊神”的点穴手法,也不禁心头为之微凛。

    这是邪派点穴手法中最怪异的一种,当年金世遗在大内总管寇方皋的宴会上,曾碰过当时的天下第一点穴名家连家兄弟,这双兄弟以“四笔点八脉”的功夫,曾与金世遗斗到百招开外,金世遗好不容易才赢了他们,自己也受了几处伤。

    而今这黑衣少年的点穴手法,正是与那连家兄弟的点穴手法异曲同工,虽然他只有一双手,不能像连家兄弟那般同时以四笔连点奇经八脉,但他的内功却胜过连家兄弟的联手,一双玉尺也能同时连点任督二脉的十三道大穴,两相比较,实在是比那连家兄弟更胜一筹。

    金世遗心中狐疑更甚,暗自想道:“这人年纪轻轻,怎的所会的武功竟也如此驳杂,甚至连家绝不外传的点穴之秘,他也似乎深悉其中奥妙,而且还能生出新的变化来?难道他也得了上乘的武功心法,可以一理通而百理融?”

    这少年冒险进招,欺身相迫,眼看金世遗的十二道大穴已在他的双尺笼罩之下,最少也会有一两处穴道给他点中,哪知就在这俄顷之间,忽见金世遗身形一晃,登时四面八方都是金世遗的影子,从各个不同的方位向他发掌攻来!

    黑衣少年早已知道金世遗的厉害,但动手之初,也还不怎样害怕,这时才当真是大吃一惊,眼前掌影千重,不知要向何方招架!

    以金世遗现在的功夫,胜过当年何止十倍?要破那少年的点穴手法已非难事,但不知怎的,见了这少年之后,他总是有点心神不定,怀疑这少年或者与厉胜男有甚渊源,因此便不自觉的总是手下留情,十成功夫最多用到七成。

    但听得一片挣挣之声,有如繁弦急奏,那少年飞身跃起,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身形未曾落地,竟然又向金世遗扑下来,他双尺一个盘旋,合成了一个圆弧,用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招式,左手的玉尺使的竟一变而为剑法,向金世遗的琵琶骨挑来,右手的玉尺则仍然是当作判官笔用,袭击金世遗阴维、阳维两脉的中陵、地阀、天旋、龟藏、伏兔、环跳、玉衡等七处大穴,由于他是凌空点下,来势更是劲疾非常!

    金世遗已用到了七成功力,以一指禅功,接连弹中了那黑衣少年的玉尺,见那少年居然禁受得起,只是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便又扑击下来,也不禁好生惊诧,心里想道:“他年纪轻轻,内功怎的便有这般造诣?看来与那文岛主竟似在伯仲之间。”

    就在这时,忽听得江南的声音在远处大叫道:“金大侠,你在哪儿?可碰见了那两只畜牲么?”原来玄女观诸人,都给那金毛浚的吼声惊醒,与江南一道追出来了。

    那黑衣少年双尺齐下,左手的玉尺先到,把玉尺当作长剑来用,使出了一招极凌厉的剑法,挑金世遗的琵琶骨,这琵琶骨一挑,多好的武功也要落个残废,他见金世遗不躲不闪,也不还击,不觉一怔,但也只略一迟疑,立即便喝了一声:“着!”仍然疾下杀手!

    哪知金世遗是有意让他戳中身子的,金世遗已练成了“金刚不坏神功”,莫说是这黑衣少年,即算厉胜男复生,也未必能令他伤损。

    就在这俄顷之间,只听得“卜”的一声,那黑衣少年的玉尺已在他的肩头重重的戳了一下,可是金世遗也感觉得到,那少年也未曾用尽全力。

    那少年一击得中,有手当作判官笔使的那根玉尺来势便缓了下来,金世遗想道:“原来他也并不想把我置之死地,只是说话说得凶狠而已。”

    那少年给金世遗的反弹之力一震,这才感到不妙,蓦吃一惊,说时迟,那时快,金世遗忽地喝了一声:“撒手!”闪电般的便把那少年的两根玉尺都夺了过来。

    那少年呆了一呆,转身便跑,刚刚跑出几步,金世遗又已如影随形,追了到来,在他的肩头轻轻一拍,那少年怒道:“好,,金世遗,我把这条性命交给你啦!”反手一掌,势若奔雷!他以为金世遗不肯放过他,故此豁出了性命,要与金世遗一拼。

    哪知这一掌打出,忽地感到手心一片沁凉,却原来是金世遗将那两根玉尺掷到了他的手中,还给他。那少年不觉又是一呆,只听得金世遗低声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许再到氓山闹事!再次相逢,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少年向金世遗瞪了一眼,摹地一声长啸,那两只金毛梭跑了出来,那少年挥一挥手,跨上了一只金毛狡的背脊,将它当马来骑,霎时间,一人两兽,已跑得无影无踪。

    金世遗正自心头怅惆,忽听得耳边厢有个声音说道:“金世遗,你寡情薄义,居然还敢充作好人,真是恬不知耻。从今之后,咱们的冤仇是结定的了。”正是那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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