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慧剑难挥 但凭幻剑 芳心何托 仍鼓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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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章 慧剑难挥 但凭幻剑 芳心何托 仍鼓雄心(上) (第1/3页)

        密室奇遇

    “嘿、嘿,这可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

    “你们说怪不算怪,有件怪事还要怪得多!”

    “真是还有更怪的事吗?说来听听。”

    客店的大堂里,一帮客人正在嘻嘻哈哈的闲磕牙(谈天),说的都是京师近日发生的新鲜事儿。

    这间客店坐落在西直门处的一条横街,和市中心距离颇远,不过地点虽然并不道中,生意倒还不错。客店老板是山东莱芜县人,做的是同乡生意。山东东部旧属胶州五县(莱芜、莱阳、胶县、平度、营房)上京做小买卖的行商,差不多都是到这间客店投宿的。由于住客差不多都是大同乡的关系,彼此也十九相识,晚饭过后,要是没有地方好去,自然而然的就会聚拢起来,谈天说地。

    他们刚刚谈过两件“怪事”。一件是九门提督的小老婆和仆人私奔,一件是京兆尹(首都市长)的夫人和干儿子通奸,京兆尹的夫人是协办大学士的妹妹,夫凭妻贵,靠了大舅子之力才做京兆尹的。因此明知夫人和义子有奸情,也不敢发作,还得把那小白脸提拔做自己的“记室”(秘书)。

    这种官场丑闻,其实亦属寻常,但对他们这些做小买卖的商人来说,已是当作“怪事”来讲了。他们对做官的人,是既有羡慕又有妒忌的心理的,讲述丑闻的人,也有一种夸耀自己对官场消息灵通的目的在内。

    那两个客人讲了他们认为是独得的秘闻之后,正自洋洋得意,哪知第三个客人站了起来,说是还有更怪的事。于是大家催他快说。

    “这件怪事,非同小可,大家必须保守秘密才好。”那客人道。但在大家应承之后,他仍是迟迟不肯开口。“胡老,我看你是吹牛吧?什么了不得的机密大事,如此紧张?”第一个讲官场丑闻的客人冷笑道。

    胡老三压低了声音说道:“是一个御林军朋友告诉我的,这件事若是张扬出去,给他知道秘密是我泄漏的,我可吃不消!”

    第二个讲过丑闻的客人说道:“大家都是自己人,你怕什么?”胡老三欲说还休,把眼角向柜台那边一膘。

    年老的掌柜正在打算盘,柜台旁边有一个年青的客人独自坐在一旁,这客人眉清目秀,像是个读书人,胡老三不认识他。

    一个客人笑道:“胡老三,你不认识他,是吗?这位小哥是孟老掌柜的朋友,听说还沾一点亲戚关系呢!”

    孟掌柜站起来说道:“对啦,大家都是同乡,我还未曾给你们介绍呢,这位小哥姓姜,是我的远亲。他自小跟父母到外地营生,如今父亲死了,想来京师谋事。来了才不过两天。”

    那姓姜的少年作了个揖,说道:“小弟姜火生,拜见各位乡亲。请各位乡亲多多栽培。”说的果然是莱芜一带的方言。

    孟掌柜和这帮客人,都是相识十年以上的朋友了,他们听说是孟掌柜的亲戚,当然马上就把他当作自己人了。

    “哦,原来你自小出外,怪不得我好像未见过你。我也是莱芜人。”胡老三道。

    “胡三爷,别为我打断了你们的谈兴,你们继续谈吧,要是不方便让我旁听,我可以走开。”那少年站起来道。

    胡老三要讨好孟掌柜,忙把他拉住,笑道:“哪里的话,大家都是同乡,你这样说,未免太见外了。来,过这边坐,大家一起聊聊。”

    少年坐定,胡老三开始讲“怪事”了。

    “提督的小老婆和仆人私奔有什么稀奇,京兆尹夫人和干儿子上床虽然荒唐,也还不算怎样古怪,我说的这件事才真是骇人听闻呢。”

    “你先别吹牛,说出来我们自会评定。”

    胡老三压低声说道:“御林军统领穆志遥的权势比京兆尹更大吧,他的武功也要比九门提督更高吧?”

    一个客人道:“御林军统领等于是皇上的保镖,武功若是不好怎能担当,听人说他是当今天下的第一高手呢!”

    另一个客人道:“论官职,御林军统领和九门提督同属一级,但御林军统领是皇上亲近的人,权势当然比九门提督大得多了。”

    胡老三道:“可是居然有人敢持他的虎须呢!哈,说持虎须嫌太轻松了,简直是在他的太岁头上动上!”

    几个人争着发问:“哦,有这样的人,是什么人敢和御林军的统领作对?”

    胡老三道:“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你们稍安毋躁,待我把这件事讲给你们听。

    “穆统领有两位少爷,都是一身武艺。前两天他们带了两个妞儿到西山游玩。随行的还有一个护院,这个护院,来头不小,听说是曾经当过大内侍卫的。想不到他们正玩得高兴的时候,却忽然有一个人走来人调戏那两个妞儿。”

    胡老三说至此处,众人已是吃惊不小,“这个人真是色胆包天,竟敢调戏穆家的娘儿,结果怎样?”“那还用说,一定是给打死了吧。”果然真是怪事,莫非那人不知道他们是穆家的少爷。”“即使不知,但穆家的少爷当然是有贵公子的气派,除非白痴,否则怎会看不出他们不是普通百姓?白日青天,京绕近地,这个人单身一个,竞敢撩拨他们带来的妞儿,如此胡作非为,也算得是怪事了!”看来那个人恐怕多半是疯子吧?”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胡老三待议论稍停,说道:“这还不算怪呢,你们想知道结果怎样吧?”众人催他道:“莫卖关子了,快说出说!”胡老三缓缓说道:“那人是否疯子,不得而知。知道的只是那人非但没有给打死,反而是穆家的两位少爷,给他痛打了一顿!”

    众人惊骇之极,问道:“那位曾经当过大内卫士的护院呢?难道他眼巴已的看着少爷被打,不动手么?”

    “那位大护院更惨,他早在两位少爷被殴之前,就给那个人打得爬不起来!”

    众人张口结舌,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胡老三加油添酱,讲了这件怪责之后,摆出一副正经面孔,肃容说道:“你们想,穆统领是皇上倚重的天下第一高手,他的两位少爷竟然被人毒打,这是何等丢脸的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不只是有人说他的少爷学艺不精,甚至还会有人怀疑他的武功是否配得上做御林军统领呢,何况还有那位曾经当过大内侍卫的总护院也给打得这样惨,穆家当然更是不愿意给外人知道了!所以你们千万不可说出去!”众人吃惊未过,纷纷点头。

    那姓姜的少年客人没有他们那样吃惊,却在心里想道:“这个人莫非就是卫大哥?卫大哥当然不会调戏良家妇女的,想必是因为他已经知道是穆志遥的儿子,才借端生事的吧。”

    他正想多打听一点有关“那人”的消息,忽地有个客人进来投宿。

    是一个单身的女客人。

    这女客年纪很轻,大概只有二十岁左右。身上穿着银红撒花半旧大袄,头上梳两茶辫子,脚上穿的是厚底花鞋,是京师一般中等人家姑娘的打扮。长得不算特别标致,但眉宇之间隐有英气,却可以说得是刚健婀娜两有之。尤其她的那对眼睛,又圆又大,顾盼生姿,显得极具灵气。有了这对眼睛衬托,把本来只具几分姿色的面孔,也显得特别秀丽了。

    这女客人走到柜台前面,说道:“我要一间上房。”说的是地道的京片子。

    一来这间客店是做同乡生意的,虽然也有别的地方客人投宿,但也是外地人。二来她又是个单身女子,这间客店从来没有女客人投宿的。

    孟掌柜思疑不定,悦道:“姑娘,你是哪里来的?在京师没有亲友吗?”

    那女客人皱眉道:“你只须回答我有没有房间,罗里罗唆的问这一大堆干嘛,有无亲友又关你什么事,你怕我欠你的房钱吗?”

    孟掌柜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我……”

    那女客人道:“你别推说没有房间!我已经问过门口的小厮,说是有空房的了。好,你若怕我付不起房钱,这锭银子你先拿去,我只住今晚,多下的给你!”

    她拿出来的是十两重的一个元宝,这间客店的上房每晚的房钱不过五钱银子。连小帐在内,这锭元宝是可以半个月有多。

    老掌柜睁大眼睛,变了面色。

    他并不是见钱眼开的人,吃惊的也不是这个女客人出手阔绰,而是因为那个元宝给那女客人一捏,竟然出现指痕!

    女客人哼了一声道:“是不是你不想做我的生意?”

    老掌柜呆了一呆,连忙说道:“不敢,不敢。我们开客店的哪有把客人推出门外的道理,除非没有空房。”说罢,接过银子,亲自带领那个女客人去开房间。

    那帮客人只道掌柜是见钱眼开,这才收容来历不明的女客人。但有这么一个标致的姑娘和他们同住一间客店,虽然只能看不能动,也是一种享受。是以他们虽然怀疑这女客人来历不明,却也并无不满之意。不过,有了一个陌生的女客人进来,他们是不能毫无顾忌的谈天了。

    这帮客人散后,那姓姜的少年也回自己的房间。

    他虽然也觉得这个女客人有点古怪,但他却是没有心思去顾别人的闲事了。

    此际,他正是心如乱麻,而令得他心如乱麻的正是刚刚听到的消息。——关于飞天神龙的消息。

    他料想在西山上打伤穆志遥两个儿子的人,定是飞天神龙无疑。

    他这次上京,倒并非来找飞天神龙。但既然知道他已经在京师出现,他就不能不关心他了。

    而且,虽然他曾想过要避开飞天神龙,但在他的心底深处,却是盼望见到飞天神龙的。

    到哪里去打听飞天神龙的下落呢?

    不错,他知道震远镖局的总镖头汤怀远和齐燕然有交情,齐燕然和飞天神龙如同祖孙,要是有人知道飞天神龙的消息的话,汤怀远必定是其中一个。甚至他们还可能见过面。

    但他不敢去找汤怀远。因为汤怀远和他的对头也是朋友。而且不管汤怀远是否敷衍,他总是称剪大先生、徐中岳联名发出了英雄帖,要对付飞天神龙的。

    正当地心乱如麻之际,孟掌柜进入他的房间了。

    “刚才的那个女客人甚是可疑,你看得出她是个武功高手吗?”

    少年说道:“她武功好又与我何干?”

    孟掌柜道:“我就是怕她是冲着你来的。”

    少年道:“你以为她是穆志遥。徐中岳他们派来查探我的行踪?”

    孟掌柜道:“不错,他们不知道你已乔装打扮,用女将出马来侦查你自是方便得多。”

    少年说道:“舅舅,你若是怕我连累你,我搬出去好了。”

    原来这个“少年”乃是姜雪君乔装打扮的。这姓孟的老掌柜是她母亲同宗的兄弟,虽然已是在五服之外的疏堂兄弟,但也还是她的舅舅,她母亲曾经对她说过这个兄弟很可靠,她才敢来投奔他的。

    但由于她的父亲和飞天神龙的父亲当年那件案子有牵连,虽说他们两人的父亲都已死了,她还是钦犯的家属。而且她是徐中岳的“逃妻”,徐中岳又正是穆志遥手下的红人,她怕连累舅舅,可不敢把舅甥的关系公开,只能说是“多少沾点亲戚关系”。

    孟掌柜正有此意,说道:“贤甥,你别多心,我不是怕受你连累,而是怕你住在客店会有危险。”

    姜雪君道:“舅舅,我懂,明天一早,我搬出去好了。”

    孟掌柜道:“也用不着这样急,总得找到一个我放心得下的地方,才能够让你搬出去了。”他相识的朋友虽然不少,但窝藏“钦犯”罪名不小,他想来想去,还是找不到一个可以令他放心的朋友。

    他还未想好,忽听外面一片喧闹的声音,一个小厮报道:“掌柜,不好了,你快出去!”

    孟掌柜道:“什么事?”

    小厮压低声音说道:“来了一队官兵,已经把咱们的店子包围起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已是有人喝道:“你们的掌柜呢?叫他出来回话!”

    官兵已经找上门来了。

    孟掌柜出去一看,只见进来的是两个军官,他们带来的士兵,有的站在院子里,有的在磊门外布防,个个都是出鞘,箭上弦。

    孟掌柜心头卜卜的跳,只好力待镇静,说道:“不知两位大人光临小店,有何吩咐。”

    为首的军官说道:“我们是来查案的,只要你老实回答,就没你的事。”说话倒还算客气,但显然对孟掌柜并不怎么信任,故此先行警戒。

    孟掌柜当然是慌不迭的诺诺连声。

    另一个军官道:“你这里有没有来历不明的单身客人,尤其是女客人。”

    孟掌柜道:“大人明鉴,客人投宿,我们的规矩是不便盘问客人的来历的。”

    为首的军官喝道:“不必罗里罗唆,究竟有无单身客人,快说!”

    孟掌柜道:“有,有。有个单身的女客人,刚刚来设宿的。”

    那军官放宽面色,笑道:“这女人漂亮吗?”

    孟掌柜道:“我、我不知道怎样算是漂亮,大人,你要不要叫她出来让你一看。”

    那军官笑道:“我当然要见她的,我还要问她的口供呢。但不必叫她出来,她住哪间房,你带我去。”

    另一个军官说道:“我可有点不懂,疑犯漂不漂亮跟你有什么关系,穆统领要抓的女犯人即使美若天仙,咱们也不能沾一沾的啊。

    那军官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咱们要抓的女犯人是什么人吧?

    另一个军官含笑说道:“罗兄,你是穆统领跟前的红人,可以听闻机密,我怎么比得上你。请你还是别卖关于,告诉我吧。”

    那姓罗的军官说道:“其实也不算得什么机密,不过是涉及某人的隐私罢了。这个人是有名的‘大侠’但如今却是穆统领的门客,你应该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吧?”

    另一个军官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你说的是——”那姓罗的军官瞪了他一眼,他才想起要知所避忌,把那人的名字咽了回去,低声说道:“听说他的妻子是洛阳第一美人,是么?”

    那姓罗的军官笑道:“是呀,所以我忍不住好奇,先问一问这位孟掌柜了。”

    另一个军官道:“好,那么咱们一起去看一看这位大美人吧!”

    那姓罗的军官道:“如今还不知道是不是她呢。不过,不管是不是她,你都不宜与我同去。”

    姜雪君在房间里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心头卜卜的跳,暗自想道:“原来他们果然是冲着我来的,如今他们误会那个单身女客人是我,不知会不会连累了她?但我若是出手的话,我的身份可就要首先暴露了。”

    正自踌躇,另一个军官已在问他的伙伴了:“为什么你不让我一起去盘查疑犯?”

    那姓罗的军官道:“因为疑犯恐怕不止一个,咱们要分头搜查。”回过头来,问孟掌柜道:“单身的女客人你已经说了,那么单身的男客人呢,有是没有,你可还未说呢?”

    孟掌柜见他逼得紧,情知混不过去,只好说道:“有是有一个,不过这个人倒是身家清白的。”

    他不敢说出姜雪君和他的关系,正想给姜雪君编造一个清白的身世,那姓罗的军官已是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说道:“我们自会盘问他的,用不着你多说,杜老三,你去盘查这个单身的里客人。”

    那姓杜的军官暗自想道:“好呀,你捡软果子吃,却把硬骨头给我啃。”原来穆志遥要他们搜查的不仅是姜雪君,还有一个飞天神龙。他就是害怕会碰上飞天神龙。但姓罗的军官职位比他高,而且是穆志遥宠信的心腹。他只能听他遣派。

    姜雪君未曾想好对付的办法,那姓杜的军官已经到走房间来查问了。他见姜雪君相貌斯文,像个读书人模样,料想不是飞天神龙。说话也就比较客气了。

    姜雪君自称是来京师寻师访友的秀才,那姓杜军官问她籍贯,姜雪君道:“我是山东莱芜县人。”那姓杜的军官道:“孟掌柜也是莱芜人,听你的口音却好像和他稍稍有点不同。”姜雪君心头一凛:“这人好精细!”说道:“我七岁那年,跟随家父往外地经商,至今未回过家乡。”

    那姓杜的军官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忽地问道:“你在浩阳住过吧?”姜雪君道:“住过几年。”那姓杜的军官道:“怪不得你有洛阳口音。”

    姜雪君给他盯得心里发毛,暗自想道:“他这样盘问我,只怕己是给他看出一点破绽了。”

    就在此时,忽地传来一声惨叫,但只接连叫了两个“你”字,声音就中断了。

    姓杜的军官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跑出姜雪君的房间,叫道:“罗老大,你怎么啦?”那姓罗的军官正在那个单身女客人的房间里查间,他的惨叫声就是从那间房间里传出来的。

    没听见那个姓罗的军官回答,却听见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

    “我就是飞天神龙,怎么样?嘿嘿,你不是要叫他来抓我?我只好送他去见阎王!”

    那姓杜的军官吓得直打哆咦,颤声叫道:“来,来人,快来人呀!”声犹未了,那间房间开了一条门缝,一枝短箭射了出未,穿过他的喉咙,登时将他射杀。龙。他就是害怕会碰上飞天神龙。但姓罗的军官职位比他高,而且是穆志遥宠信的心腹。他只能听他遣派。

    姜雪君未曾想好对付的办法,那姓杜的军官已经到走房间来查问了。他见姜雪君相貌斯文,像个读书人模样,料想不是飞天神龙。说话也就比较客气了。

    姜雪君自称是来京师寻师访友的秀才,那姓杜军官问她籍贯,姜雪君道:“我是山东莱芜县人。”那姓杜的军官道:“孟主掌柜也是莱芜人,听你的口音却好像和他稍稍有点不同。”姜雪君心头一凛:“这人好精细!”说道:“我七岁那年,跟随家父往外地经商,至今未回过家乡。”

    那姓杜的军官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一番,忽地问道:“你在浩阳住过吧?”姜雪君道:“住过几年。”那姓杜的军官道:“怪不得你有洛阳口音。”

    姜雪君给他盯得心里发毛,暗自想道:“他这样盘问我,只怕己是给他看出一点破绽了。”

    就在此时,忽地传来一声惨叫,但只接连叫了两个“你”字,声音就中断了。

    姓杜的军官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跑出姜雪君的房间,叫道:“罗老大,你怎么啦?”那姓罗的军官正在那个单身女客人的房间里查问,他的惨叫声就是从那间房间里传出来的~

    没听见那个姓罗的军官回答,却听见了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

    “我就是飞天神龙,怎么样?嘿嘿,你不是要叫他来抓我?我只好送他去见阎王!”

    那姓杜的军官吓得直打哆咦,颤声叫道:“来,来人,快来人呀!”声犹未了,那间房间开了一条门缝,一枝短箭射了出来,穿过他的喉咙,登时将他射杀。

    8刀然没人知道发言的是谁。他的声音好像游丝袅空,随风飘落,腔调却又那么阴阳怪气,刺耳非常。向声音的来处看去,竟没有看见哪个人的嘴唇在动。

    如今这个自称是飞天神龙,杀了两个御林军军官的人,他说话的腔调,恰恰和当时那个帮忙飞天神龙说话的怪客一模一样。

    “一定是同一个人无疑。”姜雪君心里想道:“奇怪,卫师哥从没和我说过他有这样一个古怪的朋友,这人杀人的手段如此狠辣,看来武功也似不在卫师哥之下,他是谁呢?”

    过了约半枝香时刻,官兵才敢走进那个单身女客的房间。

    只见姓罗那个军官咽喉已被刺穿,尸首躺在血泊中。满脸惊恐的神情,舌头都伸了出来,形状十分可怖。

    “那个单身女客晕了过去,俯卧床上,看不见她的面孔。官兵把军官的尸首抬了出去,孟掌柜跟着拿了一盆水进来,正要把那女客人翻转身来,用冷水拨她的时候,那女客人“嘤”的一声,醒过来了。

    官兵因飞天神龙有话在先,倒是不敢将她为难。不过循例也问她几句。

    那女客人倒好像吓疯了,语无沦次,嘶哑着声音叫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不愿意被搜身,杀人的可不是我!”

    那个年纪较大的老兵安慰她道:“姑娘,你别害怕,我们知道,凶手当然不是你……”

    话犹未了,那女客又叫起来道:“不错,不错,你是叫我不要害怕,你说这个人调戏你,我就帮你杀他。呀,但我真是害怕,真是害怕,你的刀子拿开一点行不行,我怕极了!”

    这个老兵知道她说的那个“你”是飞天神龙,笑道:“姑娘,你醒醒,我不是那个人。你瞧,我手上也没拿着刀子。”

    只有孟掌柜和姜雪君知道这个女客是假装的。盂掌柜见过她的武功,心里想道:“若不是恰好碰上飞天神龙来到,就凭她的本领,己是足以杀掉那两个军官。她何至于吓成这个样子!”只因他亲耳听见飞天神龙自报绰号,这才没有怀疑那个女客是凶手的。他斟了一杯热茶给那女客喝下,微笑说道:“这杯茶给你定惊,你好了点吧,这位公差正在有话要问你呢。”

    这女客会意,不敢太过装模作样了。说道:“那人一拿出刀子,我就给吓得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老兵问道:“那人是个什么模样,你说得出来吗?”

    女客说道:“我哪里还敢仔细看他容貌?”

    那老兵道:“你想想看,记不记得他的脸上有什么特别地方?”

    那女客说道:“啊,对了,他脸上似乎有一道伤疤。”

    这老兵是见过飞天神龙的画像的,说道:“对了,这个凶手的确是飞天神龙无疑了。”

    本来他心里还有一些疑问,但因他和队友都害怕飞天神龙,既然循例问过了“目击者”的口供,他们也不敢刁难这个女客了。飞天神龙说过谁敢涉及无辜,他就杀谁。这队御林军都是巴不得早点离开这家客店了。

    官兵走了之后,这女客走出来对孟掌柜说道:“我的房间里满是血腥,我不敢在这里过夜了。我要去找另一间客店投宿,房钱你不用退还我了。”

    孟掌柜心照不宣,他当然也是巴不得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客越早走越好的。当下说道:“我也想不到会闹出这种事情,令你不能安歇,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多谢你老人家厚赏。”便即送客出门。

    他送客出门不打紧,姜雪君可是有点着急了。要知她心里的疑团尚未打破,本来是打算事情过后,独自去和那女客攀谈的。

    那女客已经跨出大门,忽地回过头来,嫣然一笑,笑容带有几分神秘莫测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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