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一部分 (第2/3页)

珠渗了出来。

    可是原振侠还是不懂。自然,原振侠如果看到了“降头”这两个字的话,他是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的。可是单听声音,他实在无法在那种突兀的情形下,联想到对方忽然会提到“降头”这件事!

    他只是仿真着这两个字的发音,然后十分疑惑地问:“那是什么?”

    席泰宁现出了一个十分苦涩的笑容来,喃喃地道:“要是知道那是什么倒好了!”

    原振侠看出席泰宁的神态十分认真,他忙道:“不能有最简单的说明?”

    席泰宁望着原振侠,气息急促:“最简单的说明就是,那是一种巫术──”

    这句话一出口,原振侠陡然之间明白了。他吸了一口气:“哦,降头!对不起,我实在想不到,你会忽然提起这件事来。降头,当然,我对降头是没有什么了解,你为什么忽然想到它……”

    原振侠讲到这里,陡然住口,用一种十分惊疑的目光,望定了席泰宁。有一句问话,在他的喉间打着转,可是却没有问出来。

    没有问出来的原因是,他觉得这句话如果问了出来,那将是一桩十分滑稽的事情!

    他想问的那句话是:“席先生,难道你是中了什么降头?”

    作为一个医生,原振侠自然不能这样问。

    刚才席泰宁所做的最简单的说明是:那是一种巫术。这说明自然不足以概括“降头”的丰富内容,但这已是十分简单明了的了。

    原振侠是西医,是经过严格的科学训练的,而巫术却全然是玄学范围中的事。

    然而,原振侠的心情是十分矛盾的。他曾有亲身的经历,证明巫术的存在,巫术的诅咒,可以应验在被诅咒者的下一代身上!这种经历又使他确信,人类科学所能了解的事太少了!

    正由于他心情是这样的矛盾,所以他这句话虽然未曾问出来,但直视着对方所流露出来的疑惑的神情,已经等于说了出来一样,而席泰宁居然十分缓慢地点了点头。

    剎那之间,病房中静到了极点,两个人,互相可以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席泰宁等于已经回答了原振侠的问题:是的,我中了降头!

    原振侠在得到了这样的回答之后,思绪自然乱到了极点。他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叫“中了降头”呢?

    “中降头”,是一种十分普遍的说法,意思就是为“降头”所害了。

    然而:“降头”又是什么呢?

    原振侠不能算是这方面的专家,他所知的,只是比普通人略为多一点而已。

    他知道:“降头”有着丰富无比的内容。这时,他也无法一一细想,他只是概括地想到了一点:那是一种通过巫术的、法术的,或者是种种不可思议的法子,去达到目的的过程。

    而“中了降头”,就是被这种种法子所害,而受害的人,后果可以有几百种!

    席泰宁中的是什么降头?他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看来,他这样严格地要求对他的身子做彻底的检查,不是无缘无故的。他中的降头,是不是某种毒药,会使他死亡?

    沉默维持了至少有三分钟,首先打破沉默的,反倒是席泰宁。

    他苦笑了一下:“这就是我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你的原因,因为我知道,你曾经有过不少奇异的经历,尤其是在巫术方面,你也有过深刻的研究……”

    原振侠也苦笑了一下:“你是说,你……被一种巫术所害……会怎么样?”

    席泰宁深深吸了一口气:“会……生一种怪病,然后,很快就会死亡。”

    原振侠紧蹙双眉,摇了摇头。

    那实在是很难令人相信的事!

    席泰宁陡然激动了起来,声音有点嘶哑:“你不信?你应该相信的,为什么不信?”

    原振侠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没有说我不信,事实上,我曾经历过更不可思议的事。但是,我对你的情形全然不了解,怎可以有肯定的反应。”

    原振侠这几句话,说得十分诚恳,席泰宁望了他片刻,激动的神情渐渐平复。

    原振侠又道:“如果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是无法用普通的常理来理解的话,那么,从你进医院的第一天起,你就应该把我当作朋友,把一切全告诉我,而不是什么都不说!”

    这几句话,很有点责备的意味在内。席泰宁叹了一声,口唇抖动了几下,才苦涩地道:“我以为……凭借现代医学技术,总可以检查出什么来的。谁知道……什么也查不出来!”

    原振侠缓缓地道:“照常理来解释,什么也查不出来,就是什么事也没有。”

    席泰宁连连摇手:“不,不,一定有的,我知道我自己──中了降头。”

    原振侠没有搭腔,等着他进一步说,他自己是如何“中降头”的情形。

    可是席泰宁神情不定,好几次欲言又止,像是十分为难,又故意避开了原振侠的眼光,也转换了话题:“我们是不是应先确定一下,什么是“降头”,再……说起来,就比较容易明白一点?”

    对于席泰宁的这种态度,原振侠自然不是十分欣赏,但是他还是耐着性子道:“这个问题,只怕全世界没有几个人回答得出来。或许,花上大量人力物力,可以有一定的结果,但那一定是厚册的巨著,绝不是三言两语所能说得明白的!”

    席泰宁现出十分失望的神色来:“我认为你至少对这类事,有一定程度的研究!”

    原振侠听出他的话,对自己的常识是一种挑战,他不想在这个自称“中了降头”的神秘人面前示弱,所以略想了一想:“据我所知:“降头”的内容十分复杂,追溯起来,源自中国云南、贵州一带苗人和夷人所使用的“蛊”。那是一种离奇怪异的方法──培殖一些现代科学无法理解的物质或细菌,并且可以通过人体情绪的变化,控制这些物质或细菌数目的增多或者减少!”

    原振侠一口气说到这里,才停了一停。对于刚才,类似教科书那样的“文体”,连自己都感到有点好笑。

    可是席泰宁却十分用心地听着,还表示了他的意见:“是,有一位先生,当他年轻的时候,就有过一段关于“蛊”的经验,我详细看过他的记载。”

    原振侠道:“好得很,那我们就可以在那一方面,约略地提一下就算了。“蛊”有许多种,每一种,都通过十分复杂的方法以达到目的。或许是由于自然环境的缘故,蛊术不曾向北流传,而向南流传,传入了东南亚一带,缅甸、泰国、马来亚,甚至印度,都是蛊术流传的地区。而在那些地区的中国人,就把蛊术统称为“降头”,实际上,两者之间,内容很有不同之处!”

    席泰宁连连点头。原振侠的这番话,显然使人知道,他对“降头”并非一无所知。

    原振侠又吸了一口气:“事实上,降头的内容比蛊术还要丰富,结合了当地的法术、巫术、咒语,应用的东西也更多,连死人都包括在内,甚至牵涉到了灵魂学。在众多的各种各样的降头之中,就有一种通过神奇诡异的方法,可以使施术的人,控制一个儿童或者少年的灵魂,替施术者服役!”

    席泰宁发出了一下呻吟声来:“是的,这种降头,叫作“养鬼”。”

    (“养鬼”是十分可怖的一种降头术,降头师要去偷盗才死的幼儿的尸体──死亡不能超过一天一夜。然后,在一个极隐密的所在,对童尸作法念咒,通过一种极其神异的力量,使得死者的灵魂由施术者控制。)

    (在施术者成功地控制了死者的灵魂之后,再埋起尸体。那个被控制的灵魂,会随着施术者的心意,去做许多只有灵魂才做得到的事,例如超越时空、迷惑人的情绪或者害人等等。能力的强弱,端视施术者的法力高低而定。)

    (“养鬼”这个降头术,高深莫测,而且防不胜防,自然也是用来刺探秘密的最佳方法。)

    席泰宁的反应来得如此之快,可知他对“降头”也有一定的认识。

    原振侠挥了挥手:“所以,最简单来说,各种各样的降头,是蛊术、巫术和法术的结合,是玄学研究中的一大课题。因为有关降头的一切,绝不是任何现代科学能解释的!”

    席泰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由衷地同意了原振侠的说法:“是!”

    原振侠望着席泰宁,有关“降头”的最简略的说明,他们都同意了,那自然该听席泰宁,讲他自己的事情了。可是席泰宁却不出声,先是呆坐了一会,然后,又走到那盆黑色的花的面前,嗅了嗅花香,才道:“这盆花的土名,叫作“克娃克娃”,意思就是“天堂”。天堂花,是任何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原振侠皱了皱眉,他想到,席泰宁还是不愿意谈他自己的事。这自然令原振侠感到不快,他没有表示什么,心想听他讲讲这种奇异的天堂花的来历也是好的。

    同时,原振侠心中也相当疑惑。这盆天堂花,看来自有一种巫术上的妖异之感,既然是任何降头师梦寐以求的宝物,怎会在这里出现呢?席泰宁的身分是什么?

    难道他本身就是一个降头师,而中了另一个降头师的暗算?

    席泰宁背对着原振侠,继续缓缓地道:“天堂花的最大特点是,它有剧毒,极其罕见,只生长在十分阴暗潮湿的地方,在热带森林或者热带沼泽之中。由于它本身的毒性如此之甚,在它生长的一百公尺范围之内,是全然没有虫蚁毒蛇的。它可称是植物界的毒物之王,甚至有毒的动物都避而远之!”

    虽然席泰宁所说的话十分新奇有趣,原振侠有闻所未闻之感,可是他还是咳嗽了一下,表示了一些不耐烦。

    席泰宁缓缓转过身来:“它的毒性经过降头师的处理,是可以控制的。”

    原振侠“哦”地一声:“那就变成一种毒降头了?”

    席泰宁纠正了一下:“可以变成几十种不同的毒降头,而且每一种,都是毒降头中十分厉害的!”

    原振侠皱了皱眉:“席先生,我们的话题,原来是你中了降头……”

    席泰宁叹了一声,略微停了片刻。可是他并没有理会原振侠温和的抗议,仍是自顾自说下去:“它的花瓣、花枝、花蒂、花蕊──雌蕊和雄蕊、花根,都可以变成不同性质的毒降头。而中了“天堂花”制成的毒降头之后,也只有“天堂花”可以破解。”

    原振侠耐心地听着,正当他想再一次,请席泰宁回到原来的话题去时,席泰宁突然说了一句令他为之一怔的话:“我中的,就是有天堂花成分在内的毒降头!”

    他这句话,说来相当平静,但语气却十分肯定。原振侠在一怔之后,道:“你刚才说,天堂花可以制成毒降头,也可以破解毒降头。你现在有了一盆天堂花,那还有什么问题?”

    原振侠的话,自然是无可辩驳的──中了毒,现在有了解药,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席泰宁停了一会,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道:“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肯定,自己是中了天堂花毒降头?”

    原振侠点头:“当然想知道,我也有些奇怪。通常来说,中了降头的人是不会知道的,更不会知道是中了什么样的降头。你何以会如此肯定?是下降头的巫师告诉你的?”

    席泰宁侧着头,像是在想着如何措词才好。隔了一会,他才道:“由于降头术在我们那里相当盛行,所以……”

    原振侠挥手,打断他的话头:“你们那里是什么地方?”

    席泰宁对这个问题,仍然没有正面答复,他只是说:“反正是降头术十分盛行的地方就是了!”

    他的这种态度,使得原振侠感到十分奇怪。

    他这样闪烁其词,目的自然是想隐瞒他的身分。可是他连国家的名字都不肯说出来,那未免太过分了一些!难道他说了自己是马来亚人,他的身分就会暴露了吗?除非他是极其显赫的要人!

    但如果真是如此显赫的话,说不说国家的名字也是一样的。例如印尼总统,谁会认不出来呢?

    原振侠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轻轻地哼了一声,表示心中的不快。

    席泰宁自顾自讲下去:“利用降头术害人既然十分通行,所以,一般来说,如果环境许可的话,也都会有降头师做保护人,以免被降头术所害。”

    原振侠道:“你大可以说得直接一点,富贵人家或是显赫人物,都聘有降头师来保护他自己和他的家庭,是不是?”

    席泰宁“唔”地一声:“可以这样说。”

    原振侠没有再说什么。席泰宁有着十分特殊的身分,这一点是不必怀疑的了,他的气度,他对金钱的如此挥霍和不在乎,都早已证明了这一点。他在“他们的地方”,自然也属于聘有降头师的那一个阶层。

    席泰宁吸了一口气:“自然,首先是我自己……的一些经验,使我想到,我有被人施以降头术的可能。然后,再由……”

    原振侠再次打断他的话头:“你的经验是什么?它既然导致你中了降头,应该十分重要!”

    席泰宁现出了一点愠怒的神色来,道:“请你别打断我的叙述!”

    原振侠毫不客气:“请你注意一点,是你主动要向我说关于你的一切的!”

    席泰宁的神情更是愠怒,急速地来回走动着,看来像是想藉来回走动,来遏制自己的怒意。

    原振侠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席泰宁才恢复了常态:“那个经验,不到万不得已,我是绝不会讲出来的。请你不要再提及它,好不好?”

    对于席泰宁的态度,忽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原振侠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坚持下去。他道:“好,那由你来决定!”

    原振侠可以推测到,那段“经历”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因为席泰宁在怒意渐敛之后,现出的那种戚然的神情,十分深切。

    席泰宁接了下去:“在我自知有中了降头的可能之后,就有一个和我十分接近的降头师,检查我是不是真的中了降头、中的是什么降头。那位降头师的……资望十分高,一般的降头,他都可以施以破解术。最初,他检查的结果是我没有中降头,但是他接着又告诉我,有几种极厉害的降头,是检查不出来的!”

    原振侠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检查不出你中了降头,就是中了最厉害的降头!”

    席泰宁这次,倒没有愤怒,只是冷冷地望着原振侠,像是原振侠说了最无知的话一样。原振侠在他冷峻的目光注视之下,笑不下去,只好听他继续说。

    席泰宁干咳了一下:“那位降头师告诉我,例如用天堂花配制的好多种毒降头,用普通的检查法,就一点迹象也没有,必须用特殊的检查法才能觉察。”

    原振侠作了一个“那你当然接受了,其它特殊的检查法了”的手势。

    席泰宁点着头:“你不可能想象,特殊的检查法是多么复杂!我必须咽下好几种毒蛇的血液,和生吞一些你听也没听说过的怪虫的内脏,还要和一个新死的妇人亲吻……”

    席泰宁的神情十分认真和古怪,原振侠本来忍不住要开他一句玩笑:“幸好不是和一个新死的妇人做爱!”

    但是他想了一想,连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觉得那实在太恶心恐怖,所以就没有讲出来。

    席泰宁在继续着:“我还必须在一种特殊配制的药水中,浸上十多个小时。在通过了那些检查法之后,肯定了一点……我确然是中了天堂花配制的毒降头。”

    原振侠“哦”地一声:“太不幸了,征状是什么呢?如果是呕吐的话……我想任何人在有了这样的……经历之后,呕吐是不足为奇的。”

    席泰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是呕吐,而是这里──”

    他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当他指向自己头顶之际,原振侠仍愕然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席泰宁指着他自己的头顶,走了几步,来到窗前:“请过来看。”

    原振侠走了过去,仍然不知道要看什么。席泰宁道:“拨开我的头发,看我的发旋部分。”

    每一个人的头发至少有一个发旋,有的人甚至有一个以上的发旋,这是十分普遍的生理现象。

    虽然为什么会有发旋,科学家也说不出确切的原因来,但既然席泰宁有这样的要求,原振侠自然照做。席泰宁的头发十分浓密,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在头顶近后脑的部分,有一个发旋。

    席泰宁一直在用相当平静的语调在说话,可是到了这时,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点发颤:“看到没有?发旋下的头皮有一块是黑色的,深黑的黑色!”

    原振侠看到了,但是他有点不同意席泰宁的形容。那黑色的“一块”头皮,不过小指甲般大小,作不规则的圆形,其黑如漆,看起来十分奇特。

    原振侠摸了一下,放下手来:“或者,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胎记?”

    席泰宁挺了挺身子:“绝不是!在特殊检查之前,降头师就告诉我,如果我中了天堂花毒降头,结果就会在发旋之下的头皮上,现出黑色的斑点来,那是中了毒的证明,结果果然如此!”

    原振侠听到这里,也不禁黯然。如果席泰宁所说的全是事实的话,那么,他的确是中了降头──一种由天堂花配制而成的毒降头。

    席泰宁叹了一声:“由黑斑的大小,那位降头师,甚至可以推测到降头发作的时间……”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他推测的时间是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九个多月。”

    原振侠怔了一怔:“为什么过了那么久,才来医院想办法?”

    席泰宁苦笑了一下:“来医院想办法,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天堂花配制的毒降头,只有天堂花才可以破解!”

    原振侠听到这里,心情并没有因此而紧张。席泰宁早已说过这一点,而房间中还有一盆天堂花在,而他又有一个十分有资望、道行极高的降头师帮助他,那么,破解毒降头,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

    可是,席泰宁的情形似乎又不是如此简单。原振侠心中所不明白的是,他不知道在有了天堂花之后,对于破解毒降头还会有什么关键问题?

    席泰宁叹了一声:“查出是中了天堂花毒降头,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用天堂花。可是天堂花是十分罕有的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当然,我们立即就开始寻找,出了重赏征求,可是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一点结果也没有!”

    原振侠指着那盆花:“现在你终于有一盆了,只一盆还不够?”

    席泰宁又苦笑了一下:“你大概可以知道,我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虽然我深知降头术的确存在,但是我也想过一个问题:现代科学是不是可以解释降头呢?譬如说,我中了降头,这就表示有某种毒素,潜伏在我的身体之中,而在一定的时间内就会发作。于是,我想,通过严格的检查,应该可以检查出来……”

    原振侠点头:“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

    席泰宁略摇了摇头:“做详尽的身体检查,很多医院都可以做到。我到这里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你,原振侠医生!”

    原振侠感到了受恭维:“谢谢你!”

    席泰宁叹了一声:“你有过许多怪异的经历,甚至知道巫术的恶毒诅咒也是事实。我想,降头术再奇妙不可思议,也不会比诅咒可以实现更甚!”

    这种说法,原振侠表示同意:“是的,降头术要凭借一些实实在在的物质,不像巫咒,几乎全是精神力量在起作用。”

    席泰宁接上了话题:“在等待寻找天堂花的过程之中,我也曾做了多次检查,可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我在这里所接受的检查……”

    原振侠感叹地道:“不可能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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