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风花

    第五章 风花 (第2/3页)

悠闲自在才好。”

    不用贵志说,冬子也想那样做,可是不行。她不能象贵志那样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这是性格,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我在哪里都能睡,以至于真想失眠一下才好。”

    确实贵志能吃能睡,一点儿也不用操心健康问题。但这并不是说贵志很粗鲁,象刚才不假思索地说话,其实他是看透了她的心思。

    狩猎场位于宫崎市北部的佐土原町,似乎刚开放不久。

    在阔大的空地上,放养着老虎、狮子,但也并不能说就是自然放养。在变了色的大地上,每四、五头一群,悠闲自在、无拘无束。

    “就象动物园的栏杆稍微扩大了一样。”曾去过非洲的贵志似乎很不满足。

    “从这里,我们再浏览一下市容,然后去飞机场,时间正好。”

    从狩错场,俩人参观了宫崎神宫和八雄一宁塔。然后返回市内。

    “肚子饿了。”

    一看表,已过了12点。

    “到大淀河边的饭店吃饭吧。”宫崎市内贵志有些熟悉,他告诉了司机饭店的名字。

    在饭店的二楼吃完中午饭,贵志给东京的事务所打了电话,他在电话上大声作什么指示。他是一个无论到了哪里都闲不住的人。

    冬子看着贯志打电话的神态,忽然想起该给店里打个电话。

    “啊,老板娘。”

    接电话的是真纪。

    “有什么事吗?”

    “没有。有两、三个电话。”

    “谁打的?”

    “伏木先生,还有船津先生。”

    “船津?”

    “他说有什么要紧的事告诉你。”

    “是什么?”

    “他说,如果回来了打电话给他。”

    冬子弄清楚没什么事后回到了座位。

    “店里不要紧吗?”

    “嗯……”

    “那么,走吧。”贵志捻死刚点着的烟,站了起来。

    1点半二人乘出租车到达机场,等了30分钟才有去福感的飞机。

    “今天晚上吃什么?”上飞机的时候,贵志问。“博多,我比较熟。到了后出去喝点。”去一个熟悉的城市,贵志显得十分兴奋。冬子却不然,她一直在担心船津打来的要紧电话。

    飞机到达福冈,是下午2点45分,从宫崎到福冈仅用了45分钟。

    福冈天气阴沉,出发前以为北九州肯定要冷,但今天却十分温和,并不是那么冷。

    二人从机场坐车直接到了旅馆。

    这个城市,冬子修学旅行的时候曾路过,但没有住下,现在来到一看,竞出乎意料地大,旅馆周围和东京城市中心相差无几。

    “休息一会儿吧,6点有人来接。”贵志洗完澡后说。

    “哪一位要来?”

    “这里新闻社的人,见过几次,很熟。”

    “那么,和他……”

    “我想和他一起吃饭,行吗?”

    两个人好不容易出来旅行一次,还要和不认识的人一起吃饭,冬子很不高兴。可是贵志似乎已经通知那个人了。

    “是个很好的人,见了面就知道了。”

    这与人的好坏无关,只要有不认识的人在,女人就要小心谨慎,这种微妙之处,贵志并不知道。

    “他知道我们的事吗?”

    “没跟他说什么。你还是适当地体谅我吧。”

    “适当……”

    “这种事情他是很明白的。”

    总之贵志是不让冬子担心,冬子受到了“适当”这个词的愚弄。贵志也许以为说完就没事了,可是冬子的心情却很不舒畅。她带着凄惨的心情进了浴室。等她洗完时,已是四点。似乎窗户左边是西面,大楼的窗户被太阳烧得通红。

    “想休息一会吗?”

    贵志想说什么呢?

    “还有两个小时。”

    “我不睡了,你休息吧。”

    贵志露出不满的表情,躺在床上。

    冬子很想抽烟。从离开东京到现在还一支烟也没抽。冬子坐在椅子上抽烟。也许是由于洗了澡,她的心情开始安静下来。

    “那么,我睡了。”

    “嗯。”

    两、三分钟不到,贵志就开始发出呼呼的睡觉声。冬子看着责志的睡态,忽然想起给船津打电话。为了不让贵志听到,冬子穿上羊毛衫,来到一楼。在服务台旁边,有一个市外用的电话。

    经过短短的呼叫,接电话的好象是事务所年轻的姑娘。

    “船津先生在吗?”

    “请等一下。”

    一会儿冷不防,电话里传出很响的声音:“我是船津。”

    “啊,吓我一跳。”

    “是木之内小姐吗?你在哪儿?”

    “在九州。你说有要紧的事,是什么事?”

    “现在可以说吗?”

    “可以。”

    “就是上次那件事,那家医院果然好象有问题。”

    “问题?”

    “随便摘除子宫是出了名的。”

    又是那事,冬子的心情阴郁起来。

    “不用说,也有时候必须要摘除。不过,那家医院对年轻人也是毫不在乎。”

    “为什么?”

    “我仔细打听了一下,好象切除子宫比割肌瘤的手术要简单。”

    “有这种事?”

    “确实是真的,这是朋友告诉我的。手脚骨折、截肢比接骨容易,总之,这同换新的要比修理更方便的道理是一样。”

    “……”

    冬子不知道回答什么好。万万想不到自己的子宫象换电视机一样,被简单切除了。

    “不过医生明确说不摘除是不行的。”

    “正因为摘除了才这样说。这也是由医生自己下的结论。”

    “那个医生不会那么马马虎虎吧?”

    “我也这样想。但传说那个院长,即使轻微的肌瘤也要把子宫切除。”

    “可是,不知道肌瘤是否严重?”

    “现在正在调查。你什么时间回来?”

    “明天下午。”

    “那么到时再详谈。”

    好象船津也不能长时间地从事务所打电话。

    下午6点,约定的人来到旅馆。

    贵志刮了刮胡子,梳理了一下微曲的头发,一看好象漫不经心、但又很漂亮的人。上衣穿着褪色的茶色运动衣,打着蝉形阔领带,下身穿着西服裤。冬子换了藏青色的长裤和安哥拉毛衣,外套大衣。

    “我如果打搅你们的话,就最好回来。”乘上电梯以后,冬子说。

    “不必多心。他不是那么不通世事的人。”

    “逛夜市只有男人才感兴趣。”

    “我们是两个人来,不要光想坏的。我想让你看看博多的夜景。”

    贵志好象很高兴。可是冬子却不感兴趣。这既是因为和不认识的人在一起的负担,也是因为刚才船津的电话。

    冬子感到心情郁闷,对那么愉快的贵志产生了恨意。

    下了电梯,来到一楼的大厅,在服务台前有个男人举起手来,他跟贵志年龄差不多,只是稍微瘦点。

    “啊,你好。”贵志快步走过去,“好久不见了。”

    “欢迎。”

    俩人似乎相当亲热,融洽地互相拍着肩膀。

    “这位是木之内君。九州新闻的藤井君。”贵志给俩人介绍。

    冬子低头致礼。藤井点着头说:“九州是第一次来吗?”

    “修学旅行的时候来过一次。”

    “修学旅行?我们也有过那时候。”说完藤井笑了起来。“等一下车。乘车去吧。”

    “去哪儿?”

    “那珂河边,有一个很好的河豚店。讨厌河豚吗?”藤井问。

    “非常喜欢。”

    “来到福冈,首先要吃河豚。”

    确实象贵志说的那样,藤井是个爽快的人。

    酒席是预先定下的,在二楼。从窗户向外看,河面上正辉映着各色的霓红灯。

    “这条河的东边是博多,西边是福冈。”藤井看着夜色笼罩下的那珂河讲解着,“这里是黑田空52万石的城下町。博多是所谓的町人之町,福冈称为武家公宅。我们所在这边,是町人之町。”

    “过去即便生下来,也只好住在这边。”贵志插了一句玩笑。

    首先上的是河豚鱼片,接着是河豚火锅,不愧是在玄界滩铺的鱼,很新鲜。

    藤井喝鳍酒,贵志在往威士忌里掺水,今天晚上看来他只想喝威士忌。冬子也要了鳍酒。冬子虽然害怕醉,但心里还是希望早点醉。

    “好吃吧?”

    “嗯,很好吃。”

    “吃了这里的鱼,东京的鱼就变得更没味了。”藤井似乎是地道的博多人,很有些自吹自擂,但并不讨厌。

    “顺便便请你们吃白鱼,现在正是白鱼上市的季节。”

    藤多马上招呼女佣人,要了白鱼调料。

    “真想让我们吃‘跳食’,想吃吗?”

    “什么?那个。”

    “活鱼抹上调料吃。”

    “真可怕!”

    “但味更鲜。”

    “吃到胃里还是活的。”

    “这怎么能吃。”冬子皱着眉头。

    装在小碗里的白鱼,白得透明,真令人赏心悦目,鱼还长得这么漂亮。

    “这是在福冈捕的吗?”

    “游到上游的室见川产卵,回来的鱼就给逮住了。”

    冬子在刹那间想起了船津。船津的老家是福冈的室见,这么说船津也看到过这样的白鱼了。冬子心不在焉地想着。

    藤井象突然起来似的说:

    “我老婆下周要住院。”

    “住院?什么院?”贵志反问他。

    “子宫肌瘤,好象要做手术。”

    贵志马上看了冬子一眼,然后又装作无事地看着藤井。

    “那是很麻烦的。”

    “大约半年前就说不适。可是想不到还要切除子宫。”

    “哪家医院?”

    “在国立医院有熟悉的医生,我找他了。”

    “多大年纪?”

    “正40。”

    冬子默默地看着窗外。

    “我的妻子就要不是女人了。”

    “不会。即使摘除子宫,女人还是女人。”

    “是嘛?”

    “子宫只是用来生孩子,女人最重要的是卵巢。那么有才能的新闻记者,连这点知识都不知道。”

    “科学上的事,我是一点不通。你很精通啦。”

    “知道点儿。”贵志有些难为情地喝着威士忌。

    “按道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可是一说到妻子的子宫没了还是感到讨厌。”藤井说,“我想成立一个失去了子宫女人的丈夫的协会。”

    “什么?”

    “只召集这样的男人,互相安慰。问了一下,我们社里就有五个人,竞这样多。”

    “……”

    “过去,这样过么?”

    “不知道。”

    “我问了一下,子宫癌多是孩子多的主妇,肌瘤却多是老处女,或得不到丈夫爱的女人。”

    “怎么会……”

    “我的朋友说的。据他说,有一份统计表明,收入低的阶层多得癌,比较富裕的女性多得肌瘤。”

    “那么,你呢?”

    “托福,我是高薪。”藤井自己笑了。然后转头看冬子:“啊呀,对不起,说了些无聊的话。”

    “不。”

    “人随着年龄增长,会得各种各样的病。”

    “夫人能接受手术吗?”

    “虽然不愿意。可是医生说,这是不得已的。”

    “不摘为好。”

    “你也这样想?”

    “绝不要摘……”

    “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样下去会恶化的。”

    “可是……”冬子刚要说,贵志站了起来:

    “出去走走好吗?”

    离开河豚店,三人在沙滩上散步。

    河中沙滩这一带有1500多个俱乐部、酒吧,两边被那珂河和博多河包围着。南边第一条街的附近,并排着很多高级饭店,隐约可以听到三弦的声音。

    “去一趟地下吧?。”藤井跟贵志耳语。

    “好吧。”贵志思考了一会。“今天去马那里吧。”

    两人似乎有什么暗号。走了一百米左右,进了三楼一个叫“蓝马”的俱乐部。店名叫马。冬子曾经和贵志去过一、两次东京的俱乐部,与东京的那些俱乐部相比,这个俱乐部很宽畅。

    “先生来了。”穿着和服的女子马上走近贵志,“好久没见了,昨天还在谈论您呢。”

    似乎贵志与这里很熟。由于冬子在旁边,贵志很窘地点点头。

    大家很快坐下,举杯喝酒。

    “是从东京来的吗?”

    “贵志先生的秘书木之内小姐。这位是老板娘。”藤井给二人介绍。

    “请多关照。”老板娘很有礼貌地寒暄。

    “好漂亮呀。”

    冬子慌慌张张地看着老板娘,同时对藤井的介绍很感吃惊。开始就被那女人询问,冬子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还是男人转得快。

    包括老板娘在内,四个女人围坐一圈,酒桌上变得热闹起来。

    老板娘30岁左右,是个很端庄秀丽的女人,接近于贵志平常所喜欢的类型。藤井似乎喜欢这穿着黑礼服的女子,樱桃小嘴,很是可爱。

    “从东京来的吗?”帝边一个穿着金丝绸礼服的女子跟冬子搭话。

    “经过宫崎,傍晚刚到。”

    “我老家是宫崎。”

    “是吗?”

    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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