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夏

    第九章 冷夏 (第2/3页)

欢象你这么大年纪、多愁善感的女人。”

    船津喋喋不休,身体左右摇晃,冬子急忙用手搀住他的胳膊。

    “稍微休息一会吧!”

    “不,我必须趁此机会说清楚,我爱你,我喜欢你。正因为喜欢你、爱你,才以失败而告终的。”

    船津还为上次夜里的事,感到痛心。他若不喝醉,也许是不能说这些的。

    “自己吹捧自己,有些可笑,我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我爱你,你知道吗?”

    “我很高兴。”

    “你在骗我吧!”

    “不,是真的。”

    “那么,明天跟我一起去美国吧!”

    “这……”

    “优柔寡断正是你的不足之处。”

    船津喘了口气。

    “若光想不做,将一事无成。抛弃一切,即使赤裸裸地陷入地狱,也心甘情愿。这样,你会变得比现在还富有魅力。”

    “我不想过份依赖你,假如有天你抛弃我……”

    “我是个男子汉,不会做那种事情,我是守信用的。”

    出租车穿过甲州街道,向左拐去,接近下北泽。

    “请问到哪里?”司机问。

    船津睁大醉醺醺的眼,望望窗外,说:“从这个角往左拐。”

    车过了岔口,从宽广的道路进入狭窄的小路。在一片树丛前,停下来。

    “到了,下车吧!”船津看看外面,又回过头望着冬子说。“请到屋里坐一会。”

    “不,今晚你最好休息……”

    “那么,你送我到门前。”

    船津付了车费。

    “明天动身,今天早点休息吧。”冬子说。

    “我知道,请你到屋里坐一会。”

    船津摇摇晃晃来到三楼,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冬子还是第一次来到男人的房间,门口附近摆着简易桌子和沙发,里边有一张床,床边放着两个大旅行箱,可以看出船津已做好了出发前的准备。

    “喝杯茶吧!”船津边脱鞋,边对冬子说。

    “我这就告辞了。”

    “我给你煮咖啡。”

    船津进了厨房,要煮咖啡。他喝醉了,拧开煤气阀,实在令人担心。

    冬子无可奈何,又返回屋里。

    “你在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就分别了。”

    “你走后,这间房子怎么办?”

    “从下周开始,妹妹来这里。”

    “你还有个妹妹?”

    “虽然长得不象你这么漂亮……”船津说到这里,沉默了。

    冬子向船津望去,船津在椅子上轻轻坐下。

    “怎么了?”

    船津两手扶着床,险些要倒下来。

    “心里难受吗?”

    “有点……”

    冬子巡视四周,找了几张报纸,放在船津嘴边。

    “吐出来就好了。”

    “不要紧的。”

    船津喘起来,趴在报纸上。

    “等一下……”

    冬子把自己的手帕放在报纸上,又从厨房里拿来洗脸盆。

    船津感到非常恶心。

    “吐出来就好了。”

    “不……”船津摇摇头,眼里含着泪。

    冬子从背后摩挲船津的后背。

    船津终于吐出来了。冬子往杯中倒了些水,递给船津,他漱漱口,坐在沙发上。

    “不要紧吧!”在萤光灯的的照射下,船津的脸色有些苍白。

    “最好马上休息。”

    “不……”

    冬子将船津拉到床边,命令:“快脱下衣服,躺下休息。”船津也许太疲劳了,顺从地躺在床上,呼吸急促。冬子将船津脱下的西服、领带挂在衣架上。

    “对不起,请原谅。”船津闭上眼睛,低声说道。

    冬子将毛巾被盖在船津身上,厨房里的灯光照在床上。

    “将灯关掉吗?”冬子问。

    船津轻轻地摇摇头。

    “今晚,请住在这里。”

    “……”

    “你睡在床上,我……”船津想坐起来。

    “躺着,不要动。”

    “不过……”

    “没关系。”

    冬子强迫船津躺下。船津心里难受。呼吸仍有些急促。

    “降降温吧。”

    冬子弄来一条湿毛巾,放在船津的额头上。然后,又将用报纸包裹的污物,倒进了厕所。船津好象睡着了,睡梦中的呼吸很匀,但面部表情仍很痛苦。额头上的毛巾落下来,冬子拣起来,重新放在额上。船津睡梦中,低声嘟囔着什么,但听不清。

    为什么喝这么多昵?冬子想。

    船津说若不喝不醉,就没有勇气见她,但也许出自青年的自尊心吧。

    除了船津的呼吸声外,听不到任何声音。公寓位于邸宅街中心,周围万籁俱寂。

    冬子抬起胳膊看看表,已经过了2点半。船津明天启程时间是午后4点,即便醒来很晚,也来得及。明天再给他打电话。冬子站起身来。

    刹那间,船津似乎有所发觉,张开嘴想说什么,但终于没说出来,又睡了。

    “再见。”冬子在船津的耳边低声说道。

    “请多保重……”冬子同船津虽然没有身体的进一步接触,但在某种意义上说,却感到亲密无间……

    船津很理解因手术而痛苦不堪的冬子,理解冬子的心情。和他在一起时,冬子有时感到心情抑郁,但更多的时候则感到轻松快乐。

    现在分别,过了几年后,一定会见面的。到那时,虽然不知道彼此的感情将发生怎样的变化,但认真考虑两人的将来,也完全来得及。男女的结合并不受时间的限制。

    “再见。”冬子再一次低声说。

    室外阴云密布,夜风扑面而来。虽然过了凌晨3点,但住宅街上看不到一个行人,只有路灯排成一列,在灯光下,从石墙里突出来的树叶,沙沙作响。冬子急匆匆地向大街方向走着,穿过小路,再走300米就到宽广的大街了。

    远处偶尔传来汽车的声音,此外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气温并不高。但湿度大,给人潮乎乎的感觉。

    冬子走得很快,身上冒出了汗。冬子边走边想。船津是否一直睡着,门虽然关上了,但没有上锁,也许有些危险,不过男人不要紧吧,他睡得一定很死,窃贼进屋,也不知道。

    冬子突然觉得自己成熟了。

    又穿过一条小路,再往前走一会,就能叫到出租车了。

    冬子想,返回公寓差不多得3点半,回去后,洗完淋浴,马上睡觉。

    从身后传来汽车的声音,冬子心想也许是深夜回家的人吧,冬子回过头,刹那间,强烈的汽车灯光向冬子射来,有点睁不开眼睛。冬子躲到路旁,给汽车让道。她注意到车棚顶上并没有“出租”二字,好象不是出租车。

    车子驶过来,在冬子身边停下来,冬子感到惊讶。从司机窗口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喂,上车吧。”

    路灯很昏暗,看不太清楚,男人好象穿着白衬衫,看上去很年轻,旁边坐着一个戴墨镜的男人。

    “来,哥们送你回家。”其中一个男人笑嘻嘻地说。

    “不用。”冬子摇摇头。

    “你不要害怕,我们只是乘车在附近兜兜风。一会返回新宿。”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柔和。

    冬子不答话,抬腿就走。

    夜这么深了,这时碰见男人是很危险的.再走100米,就到大街了。冬子加快脚步。车又从后面追上来,停下。

    “小姐,你丢东西了。”

    “咦……”

    冬子止住脚步,回过头。突然车门打开,两人跳下车来。

    “喂。”

    “……”

    刹那间,两个男人从前后逼近冬子,正面戴墨镜的家伙笑迷迷地来到冬子近前,后面站着穿白衬衫的家伙。

    “你们想干什么?”冬子想逃跑,却迈不开步。

    “只是想跟你玩玩。”

    “放开我。”冬子喊道。

    这时两个男人将冬子夹在中间,看样子,他们已经习惯干这种事情,动作敏捷,娴熟。堵住冬子的嘴,拿出刀子,放在冬子的脖子上。

    “你敢喊,我就杀了你。”男人低声说,用另一只手撕开冬子的外罩。

    “你很听话,这样就好。”冬子看到亮闪闪的刀,便失去了反抗的勇气。用双手挡住胸部,被他们压上车。

    戴墨镜的家伙山里拿着刀,坐在冬子的旁侧,看上去有二十五、六岁。驾驶汽车的家伙,身穿白衬衫,留着长发。

    “好了,开车吧。”

    汽车开动起来。

    冬子不知道他们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他们不许冬子往外看。二、三十分钟后,汽车停下来。

    “闭上眼睛。”戴墨镜的家伙命令道。冬子顺从地闭上眼睛。穿白衬衫的家伙迅速地从后面用布蒙上冬子的眼睛。冬子下了车,由他们领着,上了电梯,穿过走廊,听到开门的声音。

    “进去。”

    进到屋后,冬子的蒙眼布揭下来。

    这里好象是公寓的一个房间,门口有十榻榻米大小的餐厅,里边是卧室。卧室中央除了蒲团外,没有什么日常用具。象是一个人住的房间。

    “现在我们想干什么,你大概明白吧?”

    戴墨镜的家伙,嘻皮笑脸,抚摸冬子的颚部。

    “你若反抗,我就宰了你。”

    男人把刀放在冬子的脖子上,冬子闭上眼睛。

    “那么,脱下衣服。”

    “……”

    “快点。”

    冬子不知所措,戴墨镜的家伙见冬子站着不动,打了冬子一个嘴巴。

    “你耳朵聋了吗?”

    冬子感到灾难已不可避免。若顺从他们,也许能平安返回去,否则,真的会发生意外。

    冬子趴在大蒲团上,悲痛欲绝。戴墨镜的家伙拍拍冬子的肩,说:“你表现很好,可以回去了。”

    冬子慢慢地抬起头,坐起身来,他们将冬子的衣服扔过来。

    “你虽然干瘦,但给人的感觉不错。”

    冬子没有答话,来到墙角,擦着下半身。冬子感到腰酸腿疼,下半身火辣辣地痛。冬子穿上衣服,但撕破的外罩,无论如何也遮挡不住前胸。

    “快点,我送你回去。”穿白衬衫的家伙说。他们很注意时间,也许怕早晨出公寓被人看见。

    冬子穿完衣服,戴墨镜的男人又将冬子的眼睛蒙上。对冬子说:

    “你也知道,报告警察,也无济于事,况且对你也没有好处。”

    “……”

    “你送她回去。”戴墨镜的家伙命令道。

    冬子戴着眼罩,穿白衬衫的男人扶她乘上电梯,小轿车已停在下面。

    发动机响了,车开动起来,穿白衬衫的男人似乎放下心来,将冬子的眼罩摘下来。冬子仔细看了他一眼,看上去他只有20岁左右,五官端正,似乎还多少带着少年的纯真。

    “不要紧吧?”男人注视着前方问道。

    冬子默默无语,他指着冬子的手提包说:“给你留了些零钱。”

    天已大亮。街上弥漫着乳白色的晨雾。

    冬子想,那个戴墨镜的家伙干什么去了呢?看样子,他是个兄长似的人物,这个人也许是他的随从。冬子想起这个男人好象身体刚和自己一接触,就停止了。有些莫名其妙。

    “今后不想和我再见面吗?”男人问。

    冬子仍是默默无语。望着东方微微发亮的天空。冬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街道很宽,人行桥在晨雾中若隐若现。汽车绕着环状7号路行驶时,冬子才恍然大悟。

    轿车驶过人行桥,青年问:“能否将你的电话号吗告诉我?”

    冬子沉默着。

    青年又说:“你不告诉我,我不放你回去。”似乎在要挟冬子。

    冬子犹豫一下,将帽子店的电话号码稍稍变动一下,告诉了他。

    “请问芳名。”

    “中山。”冬子答道。

    “真的吗?”

    男青年停下车,拿出圆珠笔,记下来。

    “我并不是流氓,而是个本分的学生。”

    冬子冷静地望着他,从其稚气未退的脸上,可以看出他的确是本分人家的孩子。

    “只要我们两人在一起,我不会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情。今晚7时,我在那里等你。”

    男青年注视着冬子。

    “这次只我一个人。”

    “……”

    冬子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刚才所受到的凌辱。

    “好吗?”男青年又问。

    冬子轻轻点点头。但并不是承诺,只是想早点离开他。

    “那么,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在这里下车。”

    男青年巡视四周,轿车又行驶了二、三百米,停下来。

    他用手指着左侧的小路说:“下车后,直接往左走,走二、三分钟后,便可叫到出租车。”

    男青年挡住冬子的视线,好象害怕冬子记下车的号码。

    冬子微微点头,下了车。

    冬子沿着小路一直往前走,附近仍处于晨雾包围之中,一片寂静。

    “今晚7点,记住了?”

    从身后传来男人的喊声和桥车急驶而去的声音。冬子站在那里,看到车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才改变方向,走向宽广的大街。

    太阳从东方冉冉升起,乳白色的晨雾逐渐散去。从对面驶过来两辆大车,擦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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