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旧馆”之二

    第五章 “旧馆”之二 (第2/3页)

闹钟那清脆悦耳的响声。然而,破坏成这等模样,已无法分辨是哪两只钟发出如此动听的声音了。

      “究竟是谁为什么干这种事呢?”

      “不知道。”

      小早川怫然不悦地摇摇头,然后说道:“这儿好像通着另一个房间哪!”他用又肥又大的下巴指了指。从进门处看去,左侧墙壁靠外一点的地方和靠里边各有一扇门。

      “江南,你去查一下里边的门!”小早川一边向近处的门走去,一边命令江南。江南从丢散在地上的钟表中间穿过,走向靠里边的门,并把它打开。是洗脸间。不见美琴的影子,但这里也有异常之处。大理石化妆台前躺着一个摔乱的座钟。和外屋的六只钟表一样,很明显是被什么人破坏的。钟盘上的玻璃罩被摔得满地皆是。停下不懂的指针指在三点五十分。

      由此再向里去是通向厕所和浴室的门。为慎重起见,到里面查看了一下,未见异常。

      “喂,江南!”这时传来小早川的喊声。江南赶忙跑出洗脸间。

      “你过来!”小早川打开了靠外边的这扇门,里面似乎是已故姑娘的卧室。四壁漆着浅粉红色,屋子正中间放着一张带大华盖的床,床上盖着花床罩。

      小早川站在床前,面色惨白,见江南进去,摇着头说道:“这儿也没有啊!”

      “那边是洗脸间。”江南报告说。“除摔破一只钟,没发现别的异常情况。”

      “这儿的钟也遭到破坏,真够狠心的。你再……”小早川一进去便用手指着左边的地面说:“看看那儿好吗?”

      “啊!”

      “你看象什么?”江南弯下腰,察看小早川手指的地方。地上铺着珍珠色的长毛地毯。江南发现上面有不少红黑色的污点,不由得望着小早川说道:“这是……”

      “像不像血迹?而且比较深。”

      “——嗯。”“那眼前有只钟吧?好好检查一下!”江南照小早川的吩咐将目光转向倒在那儿的钟。这是一只方形的箱式座钟,上部带着拎提用把手,俗称“法国枕”。钟罩玻璃已裂成多条白纹,机芯已停止不动。

      “看底座部分,角上带着血吧?”果然如小早川所说,在雕刻着新艺术派作品的金色底座角上,黏附着血块似的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

      “我倒想问问你呢!”小早川冒出了这么句话。他那厚厚的嘴唇在微微地颤动着。

      “莫非光明寺女士昨晚在这里遭到了什么人的袭击……”江南吞咽着发干的唾液,说道:“如果是这样,我当时听到的声音,便是她的头部被人用这只钟猛击时的声音了。”

      小早川用两只手捂着满是粘汗的脑门,有气无力地摇着头。江南接着说:“这只钟在三点半前一刻的地方停住,正和我听到响声的时间相符。”

      “不过,江南!”小早川用近乎痛苦的声音说道:“就算是如此,那她到底消失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这……”江南环视室内。这间卧室也没有窗户。室内家具除床之外,有床头柜,装饰柜,以及散落在地上的几只钟表。另外——“那是什么?”

      江南看到了由于放在床的背阴面而一直没有被发现的东西。“轮椅!”小早川回答,“可能是已死去的永远用过的吧?”

      “她的腿有残疾吗?还是过于虚弱?”

      “听说她的身体特别瘦弱。”

      “床底下检查了吗?”

      “查过了。”

      “那么——”江南把视线移向右侧靠里的地方说道:“您看那儿是个什么门?”

      他指的是一个又高又窄的两扇门。小早川“噢?”了一声,似乎刚注意到那儿还有门。

      “也许是个壁橱呢!因为这屋子里没有衣柜。打开看过了吗?”

      “没有!”

      两个人来到门前。江南紧张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用两只手打开了门。不出所料是个相当深的壁橱。江南打开灯,战战兢兢地走了进去。他觉得光明寺美琴那血淋淋的尸体也许会一下子就滚到自己的眼前,心惊胆战地拨开挂着的衣物,往里边走。

      “怎么样?”小早川从背后问道。

      “还没发现……”江南刚答了一半,突然屏住呼吸。“怎么啦?”

      “小早川先生,您瞧!”

      “发现什么东西了吗?”

      “您瞧这个!”江南用右手指着前边说,“这种衣服为什么会……”江南指的是挂在壁橱后墙上的衣服。那是一件雪白的结婚礼服,可是却被剪成碎片,紫黑色的污点弄脏了整个胸口部分。

      时间匆匆过去。

      小早川和江南再一次从头到尾将卧室、活动室、洗脸间及厕所、浴室等查看一遍,然后匆忙回到大厅,向所有的人通报了情况。这回决定全体出动,分头将“旧馆”的所有房间都查看一遍。花了将近一小时,查找了馆内所有地方,结果只搞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她根本不在这个馆里。

      “怎么回事?”小早川穿着下摆拖地的黑色“灵袍”,坐立不安地围绕圆桌走来走去,口中重复着已经连续说了几十遍的一句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钟敲响了五点,报时声震撼了大厅里那沉滞的空气。小早川悔恨交加地怒视着周围的钟表。

      “能请您把事情的经过再明确地说一遍吗?”这时,瓜生不慌不忙地对小早川说道。他两肘顶着桌边,并把下巴颏托在交叉放着的两只手上。这个青年比小早川小二十多岁,然而相比之下却表现得相当沉着。

      “昨晚三点左右,江南先生偶然看到光明寺女士的身影,便尾随在后面。她进入本来上着锁的‘钟摆轩’,并在里面和谁说话。不一会儿从室内传出物体撞击的声音,时间在三点半左右。江南喊她,却没有回答。”

      “那么当时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别人呢?江南先生。”

      “我说不清原因。”江南仿佛是在接受刑警讯问似的,以一种嫌疑犯的心情如实地回答问题。

      “也可以说是当时缺乏一种现实感,恍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就……”

      “嗯——。”瓜生从容不迫地用手向上拢着垂在前额上的头发,说道,“就是说,刚才两位去了一看,门锁被打开,室内所有的钟表均已被破坏。卧室的地毯上沾着血迹样的东西,掉在旁边的钟表停在三点半上。——由此而不难想象昨晚在那儿发生了什么事嘛!就是说情况是这样的——光明寺女士事先已同某人约好昨晚要在出事的房间见面。在那儿和对方发生了口角,对方狂怒至极,举起身边的座钟打死了她。江南先生听到仍东西的声音觉得可疑,便从外面呼喊光明寺女士,此时对方——叫作罪犯吧——罪犯理所当然地还在室内。罪犯等到江南无可奈何地离开之后,把室内的钟表全部摔坏,而后将她的尸体……”

      “请您别说啦!”渡边听得胆战心惊。

      “什么尸体不尸体的。”

      “罪犯当然要把她的尸体隐藏起来。藏到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去。”

      瓜生只是瞥了渡边一眼,继续不动声色地说道:“重要问题有三个。罪犯是谁?尸体藏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要破坏室内的钟表?”

      “可是,民佐男!”河原崎说:“你问罪犯是谁?要知道在这座房子里只有我们几个人呀!你的意思是说——”

      “罪犯就在其中!是这样吧?”

      “哼!”河原崎夸张地摊开两只手,继续说道:“那么这个罪犯就是编辑部三位先生中的一个了。因为我们都是昨天才第一次同光明寺女士见面的,没有理由去杀她嘛!”

      “我也是初次和她见面呀!江南君不也是这样的吗?”内海红头胀脸地反驳道。

      “那么小早川先生呢?”小早川被瓜生这么一问,膝头一斗索,说道:“你在怀疑我?”

      小早川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不知何时掌握了现场主控权的白面书生。

      “不错,我是和她以前就认识。”

      “我并没有想怀疑您呀!对拉,关于昨晚光明寺女士的行踪,那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没有啊!”小早川愤然不平地予以否定,但他那副不知所措的表情却是无法掩盖的。

      “这是幽灵搞的鬼呀!”短暂的沉默之后,小梢突然冒出这么句话。她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说明她绝非是在开玩笑,她看着圆桌周围的人说道:“昨天的招魂会那么不严肃,一定惹怒了宅院里的幽灵!你说是吧?瓜生君。”

      “你是说她被鬼神给拉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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