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窗会

    柯南同窗会 (第3/3页)

,我会去。」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怕我出现了,你们也不认得我……」

    「什么?」

    「没什么……」

    「光彦。」小兰压低声音对他比了个手势:「也让我和柯南说话。」

    光彦点点头:「柯南,有人要跟你说话喔!」

    「是步美吗?还是元太?」

    「柯南,还记得我吗?」小兰接过话筒。

    「呃……小兰……小兰姊!」

    「不错,还有点良心。柯南,你真无情,去美国那么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

    「对不起。」

    「这十二年,你知道我们有多想你吗?拜托博士联络你,每每石沈大海。」

    「对不起……」

    「别误会,我不是要责怪你,只是希望你别忘了还有我们这些朋友。光彦、步美、

    元太他们时时惦著你不说,就连我爸爸也常提起你,我想住在毛利侦探社那两年,对你

    来说也是一段特别的回忆吧。」

    「我永远不会忘记……」

    「这趟回日本,别忘了到毛利侦探社走一走……不不不!别来毛利侦探社!」

    「怎么啦?莫非毛利叔叔和妃检察官又……」

    「你怎么知道?」

    「猜对了吗?他们两人之间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啊!」

    「我是说我妈妈考上检察官的事!」

    「阿笠博士啊!」

    「博士真像你的线民。你总会来探望博士吧,欢迎你到工藤家来,就在博士隔壁,

    记得吗?新一也很想见见你哦。」

    「对了,你现在是工藤夫人嘛。」

    「呵呵,也是听阿笠博士说的?」

    「是啊,你满意现在的生活吗?你有没有欺负新一哥哥?」

    「你说反了吧,都是他欺负我!」

    「你这么强悍,他怎么有能耐欺负你?」

    「柯南……」小兰拗指节的「喀喀」声清楚、忠实地传到另一头。

    「我开玩笑的啦,小兰姊!」

    「乖。」

    「害我出了一身冷汗……」

    「呵──」小兰唇边浮现一抹甜蜜的笑容:「其实……虽然偶尔会和新一斗斗嘴,

    不过,我很幸福,新一对我很好。」

    话筒彼端一阵静默。

    「柯南?怎么了?」

    「没什么……新一哥哥如果听到你这么说,一定很高兴。」

    「没事说这个,怪肉麻的,新一会笑我呢……你呢?有没有女朋友?」

    「……我结婚了……」

    「啊?」

    Chapter9

    「嗄!柯南……」元太这一惊非同小可,刚点的柳橙汁在喉头走岔,呛得一阵猛咳。

    「小心,小心。」光彦为他拍背。

    元太咳了半天,尚在喘息,迫不及待地再次确定:「柯南……柯南结婚了?」

    光彦慎重地点一下头:「所以我才对步美说:『现在陪在他身边的女人不是你!』」

    「我还以为我是最早婚的……咳咳……柯南这小子……真不得了!」元太一手抽纸

    巾擦嘴,一手握著杯子,准备再灌。

    「更精采的还在後头!柯南接著说:『和最爱的人长相厮守,我非常幸福!我们的

    孩子六岁了……』」

    「噗──」

    光彦眼前一花。

    两根手指拨开眼镜上黏成一片的浏海,一阵黄橙橙的柳丁雨奔流而下。

    四下乍然肃静,原本嗡嗡回绕的杂音彷佛不曾存在,只听得水珠沿著下颏跌碎桌面

    的响声。

    窃笑四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元太一脸扭,拚命忍住上扬的嘴角,纸巾胡

    乱往光彦脸上抹。好面子的光彦眼看就要跳上来掐住他的脖子!

    「你要笑就笑,这样子比哭更难看。」光彦寒著脸,碍於众目睽睽,不好发作,起

    身便往厕所冲,心道:「柯南,这笔帐算你头上了!」

    湿著半颗头回座,光彦屁股一点到椅子,元太就上来巴著他问:「柯南他到底几岁

    结婚的呀?」

    光彦白了一眼,触及元太无辜的表情,认输地叹口气:「小兰姊也这么问,柯南光

    是笑。」

    「六岁……那他十四岁就结婚了,八成是奉儿女之命!」

    「你提的问题和小兰姊一样,柯南再三声明,他对她可是很规矩!」

    「那个『她』是谁?」

    「柯南的青梅竹马,不然谁敢嫁他那个推理狂?和太聪明的人相处是一种压力!」

    「我还以为柯南的青梅竹马是步美……」

    「元太,你是不是在阿笠博士家装了窃听器?」

    「什么意思?」

    「你的对白和小兰姊一字不差!」

    「别闹了!」

    「我说真的。」

    「等一下。那你为什么说柯南不会再出现了?」

    「你不觉得柯南谈到他的近况时遮遮掩掩、避重就轻?」

    「对我们这种老朋友有必要留一手吗?他的小朋友是男是女?」

    「他没说,老婆、孩子的名字、职业什么的,一字不提。当然,我没问,小兰姊没

    问,又不是身家调查,可大部份的人会主动说明吧!就学或就业……以柯南孩提时的表

    现推衍,不论在学校或社会应该都有不错的成绩。」

    「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你认为这句话可以套在柯南身上?」

    元太略一思忖,摇头。

    「所以我不懂他究竟闪避什么?电话里热切的声音骗不了人,柯南的想念是真的,

    并非不愿意见我们,而是有难言之隐……」

    「不会是犯了罪吧?逃犯?」

    光彦抛给元太一个「拜托!」的眼神:「柯南的正义感、自尊心皆强,不会允许自

    己违法的。况且,就算他真的触犯法网,一定神不知、鬼不觉,将警方玩弄於股掌之间,

    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

    「『智慧型罪犯』是吧!」元太戳戳桌上的徽章:「从来只有他算计别人!」

    光彦将徽章上一颗橙汁抹去:「『……只怕我出现了,你们也不认得我……』我最

    在意的是这句话。」

    「不懂。」

    「我随便说说,你姑且听听。『只怕』有『万一如何』的意思,这个万一,指的是

    『意外状况』,柯南的意思不就是『就算在意外的状况下我们相逢』……」

    元太答得快:「也就是,除了意外状况,他不可能和我们相逢。」

    「没错,咱们的同学会当然是刻意安排,他一开始就不打算来了!我虽然有疑问,

    还是今天早上他那一通电话才肯定我的想法。」

    「那『你们也不认得我』是……我们眼力有那么差吗?还是他变得太多?」

    「外貌产生巨大变化,不外成长、心境与意外伤害。」

    「就是『十八变』负成长、落魄失意跟整形不成反毁容。」

    「太夸张了吧?」

    「夸张的是柯南好不好!朋友就是朋友,才不介意他胖了、瘦了、毁了,就算他变

    成女孩子,也没关系──」

    「元──太──」

    「好,好,不吵你。继续,继续。」

    「你想想。」光彦万分严肃:「不论是这三点中的那一点,不赴情人的会就算了,

    一个男人会因外貌的关系连朋友都不见,事态严重,个性一定受影响,柯南却依然开朗

    自信,至少在对话中我听不出自卑。」

    「所以?」

    「假设不成立。」

    「拜托!」这句话终於轮到元太:「不成立的东西你说那么多干嘛?」

    Chapter10

    纤细的足踝踏上水洼,溅起冰冷。错身而过的套装美人遭波及,「哎哟」一声,侧

    至路旁检视弄湿的丝袜,嫌恶地睥睨远去的水蓝。

    步美迎风疾走,思绪紊乱,脑中耳里尽是光彦最後的话语,反反覆覆逃不开那句

    「不是你!」

    没有人可以说这句话!包括光彦你,可知我为遗忘做过多少努力?就是割舍不下,

    只好说服自己是「一段无可取代的岁月」,聊表纪念。

    失去的、抓不住的,才须要纪念呵!

    直至硷味钻入唇间,颊上凉飕,步美才意识到自己落泪。

    那天,也是这样。

    端坐著,任凭电视萤幕闪动,满脸泪痕而不自觉。七年了,自那夜起,她便舍弃了

    泪腺发达的吉田步美。

    那个无助的小女孩又回来找她了吗?

    一驻足,身後由Royal一路追随的脚步跟著停顿。

    温暖的大掌握住了她。

    「步美──」

    一声轻唤将步美由心事中惊醒!

    这声音?这声音……莫非是……

    柯南!?

    青丝扬起,步美倏地回身,深怕一犹豫便会发现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瞧你惊讶得!」那人划起一抹笑:「忘了情人的模样了吗?」

    步美搜寻著眉宇间的似曾相识,也笑了。

    微笑,轻笑,大笑!

    「像,真像!哈哈哈!连声音都……」竟然……给光彦说中了……步美心中楚,

    骤然一沈,摆脱来人:「找我什么事?井上?」

    「井上?你叫我井上?」井上宏伸一头雾水,著实不明白步美葫芦里卖什么药,掏

    出一张信纸抖落:「我才想问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那么一回事。」步美不急不徐,读出唯一一行字:「『结束了。』看不懂日文

    吗?」

    井上一把箝制住步美双肩:「什么『结束了』?到底发生什么事?那些三八又为难

    你了?」

    「『三八』?你这样称呼仰慕你的人?」

    「我不要!什么见鬼的仰慕,把我当稀有动物观光,造成别人的困扰还不知道!」

    「所以,」步美一瞟:「你就找人把『困扰』打一顿?」

    「你……知道了?我是为了你!那个女人处处找你麻烦……」

    「『那个女人』是我学姊。」

    直系学姊撞见她与井上约会时的歇斯底里,步美心有馀悸。

    学姊是花艺社长,花容月貌,多少男生竞逐护花使者,她不屑一顾,总说「讨厌男

    孩子」的背後,竟是对井上的痴恋。不敢追求,到头来怪步美狐媚,倾注所有作对。

    花招、手段不提也罢,徒然错误示范。好在她童年跟著柯南冒险,比一般女孩长了

    不少见识胆量,人的尸体都看过了,还怕狗尸、猫尸不成?

    步美不许井上插手,免得火上加油,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闹了一个星期,学

    姊销声匿迹。松了口气,期中考接踵而至,又忙社团,又谈恋爱,全然没时间追究学姊

    行踪。

    得知学姊住院的消息,已是一个月後,出院休学。

    步美没有对探视抱太大希望,学姊一反常态,非但没扫她出门,携著手,殷殷叮嘱:

    「步美,我的脸受伤了,现在的丑样子,连自己都不敢照镜子……我没有资格再站在宏

    伸身边。我不遗憾,那一夜的美好够我回忆一辈子。爸爸要送我到外国接受手术,请你

    帮我照顾宏伸,拜托你……」

    学姊倚著窗边,绷带中仅裸著眸子,眼中疯狂褪去,温柔得不可思议,夕阳照亮满

    墙照片,每一张都闪烁著井上的笑靥。短暂的暮色消逝,黑暗易之,染上了他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