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谁是我 第十二章 我不是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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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卷·谁是我 第十二章 我不是高能 (第1/3页)

    现在,我还会想起父亲。

    阿尔斯兰州肖申克州立监狱,C区58号监房,有时我趁着老马科斯熟睡,悄悄回忆往事流泪。

    2009年9月19日,下无三点。

    刚在小簿子里写到“请你帮我查一个电话号码!”,黑人狱警就过来敲了敲铁门,“1914!典狱长找你!”

    “1914”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走过铁门,冷静地穿过走廊,四周响起囚犯们的嘘声。

    经过三道狭窄的安全门,经过地下回廊,进入监狱行政楼,这里的戒备松了许多,狱警押送着我进入典狱长的办公室。

    “你好,1914。”

    典狱长德穆革先生,坐在一把巨大的黑椅上,缓缓掐灭嘴里的烟头,示意狱警退出他的办公室。他有一个长长的鹰勾鼻,从头发与脸形来看像犹太人。面对我这样的终身监禁囚徒,却丝毫不加防范地捧着咖啡说:“今天,我同时接到两通电话,都与你有关。”

    “与我有关?”

    “一个是男人打来的,另一个却是女人。”

    “谢谢,我知道他们是谁了。”

    典狱长的声音分外阴沉,“我会按照他们说的去做,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话。”

    “我会的。”不想多看他的这张面孔,我低头说,“先生,我可以走了吗?”

    “等一等,还有件事——昨晚,我也听说了。”

    “听说什么?”

    “掘墓人。”

    他说完又点起一支烟,蓝色的烟雾从他脸上弥漫起来,让我压抑着自己的恐惧。

    “这是真的吗?那个传说中的幽灵,真的回来了吗?”

    “不,我希望大家终止这种无稽之谈。”典狱长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紧张的神色,却还给自己壮胆说,“我已经在这座监狱七年了,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掘墓人!”

    “可我确实见过他。”

    从我嘴里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典狱长德穆革先生面色惨白,他那鹰勾鼻与黑色头发,倒是很像吸血鬼电影的德古拉伯爵。

    他还怔怔地盯着我的眼睛许久,终于挤出一个词组:“Getout!”

    于是,我如典狱长所愿滚蛋了。

    黑人狱警的将我押回C区58号监房,老马科斯依然坐着看书,我悄悄拿出抽屉里的小簿子,接着记录我的故事——

    没有父亲的日子。

    第二天.

    我和母亲守着父亲的灵堂。

    在外面跑了整个上午,把父亲送到殡仪馆,确认后天火化举行追悼会,在我家附近的酒店预定了豆腐羹饭——南方许多的地方的习惯。下午疲倦地回家,再给亲戚朋友们打电话,通报追悼会的时间。不断有人上门来吊丧,大多是爸爸单位的同事,没几句话放下礼物就走了。我觉得自己成熟了许多,能暂时防下悲痛处理这些事,虽然一切都是被迫的。

    家里只剩下我和妈妈两个人了。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关上房门拿出几张信纸,最近七个月没写过信,摸着纸笔的感觉那么陌生。

    信札的第一句话是——

    秋波:

    你好……

    足足写了三页信纸,握笔的手指都疼了。盲姑娘嫩够看信吗?节目编辑一定会给她念的。最后要落款时,我停顿了好几分钟,才写下“兰陵”这个名字。

    重新读了一遍,将三页信纸塞入信封,写上广播电台“午夜面具”的地址邮编。

    手机又响了,是莫妮卡:“喂,高能!我查到那个号码了!”

    “你太厉害了!在哪里?”

    “美洲大酒店。”

    离我家不远,是一家最新开业的外资五星级酒店。

    十分钟后,我打车感到了美洲大酒店。

    果然是五星级大酒店的气派,大门装修得富丽堂皇。我匆忙出门穿着寒酸,还戴着黑纱,保安粗暴地将我拦下来。我好说歹说都没有用,隔着酒店玻璃门,看到大堂里的莫妮卡,她那混血的摸样煞是醒目。急冲冲地向他大喊,她出来告诉保安我是她的朋友。保安看到她混血的模样,立刻把我放进了酒店。

    “我讨厌这个地方!”我觉得刚才受到了侮辱,“你怎么查到这里的?”

    “固定电话号码,电信公司就可以查,你真笨!”

    她带着我走到酒店前台,向服务生查询昨天凌晨一点,哪个房间电话打出来过,服务生表示没办法查询。

    莫妮卡将我拉到一边说:“每个酒店都有电话记录,所有房间打出电话都可以查到,否则怎么结算电话帐单呢?”

    她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这回说的全是英文,一直对着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打完电话不到一分钟,前台服务生就把我们叫过去了,满脸堆笑地向莫妮卡道歉,很快查出了房间号码——1919房。

    昨天凌晨一点一分,美洲大酒店1919房打过一个电话到我父亲的手机上。

    服务生查了一下入住资料,当时1919房的客人现在仍未退房,是用美国护照登记的,名字叫“常青”。

    “是中国人的名字?”我轻声对前台服务生说:“客人现在在房间里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

    莫妮卡掏出一百美元的小费说:“你给1919房打个电话,如果客人接起电话,就问他需要什么房间服务。”

    服务生拨起电话,我的手心已捏了一把汗,紧张地看着莫妮卡,她也拧起眉头异常警惕。

    “喂,常先生吗?我是前台,请问需要什么房间服务?”

    电话居然拨通了,客人正好早房间,确实是美籍华人。

    “打扰了,再见。”

    等服务生放下电话,我和莫妮卡已飞快地冲向电梯,以免那个家伙又坐电梯下来。

    冲进电梯,,按下19层,我的面色已涨得通红,握紧拳头像要打架的样子。

    “高能,你一定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

    “是!”

    强迫自己松开拳头,靠这电梯壁深呼吸着。

    19层到了,踏入静谧的走廊,来到1919房门前。莫妮卡先让我退到以便,由她按下门铃。

    只等了几秒钟,房门打开了。

    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华人男子,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站在门里。我确信从没有见过这个人,至少在苏醒以后的半年里没见过。

    “常青先生?”

    莫妮卡冷冷地问了一句。

    “是我。”他不慌不忙的回答,随后目光跳过莫妮卡,直接落到后面我的脸上,“请进!”

    他居然没问哦是谁?心里有些犹豫,依旧快步走进房间,莫妮卡走在我身边,警惕地盯着那个男人。

    这是一个豪华套间,刚刚打扫过,没什么一样,常青似乎认识我,用标准的国语说:“两为请坐。”

    小心翼翼地坐下,还没等我开口问他,常青主动说话了,“贤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我已在这里等你两天了。”

    什么?贤侄?

    我完全晕了,不知该立刻暴打他一顿,还是该跟他称侄道叔?

    然而,他的眼睛却毫无防备地被我盯着,从而看到了他的心里话——奇怪,他心理丝毫不慌张,看起来并没有说谎,确实在这里等了我两天!

    “两位要喝点什么?”

    他说话文质彬彬,走到酒柜前开瓶了,莫妮卡急忙说:“Nothanks,不需要。”

    “请问你是高能先生的女朋友吗?”

    “不,当然不是!”莫妮卡也不尴尬,“我只是他的同事。”

    “真的吗?可是我听说高能最近被公司裁员了,是前同事吧?”

    她低头说道:“是,前同事。”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始终按奈不住,开门见山,“你还知道我为什么要找你吧?”

    “是的,非常抱歉,昨天凌晨一点,是我用酒店的号码,给你的父亲,也就是高思祖先生打了电话。”

    他居然那么坦率地承认了!原本以为还要审讯一番,甚至要动用武力才能让他开口,接下来他要说什么?

    “两天前的晚上,也是我给你父亲打了电话,然后他就到这个房间里,与我长谈到了深夜。”

    “你是是很么人?蓝衣社?”

    “蓝衣社不是一个人,但我确实与蓝衣社有关。”

    又是这套话,我盯着他的眼睛问:“昨完与我在MSN上说话的人是不是你?”

    “当然不是!”

    “你们究竟要怎么样?害死了我的父亲,现在又要来害我吗?”

    “不,我绝不希望你父亲有任何意外,我也想不到他居然会选择自杀,这其中的秘密也许只有他才知道了。”常青从酒柜里拿粗一瓶饮料自斟自饮,“其实,我家与你家都是世交,至少已经有三代人的关系了。”

    “世交?”

    怪不得他第一次就叫我“贤侄”,搞得像武侠小说里的华山派与衡山派。

    更让我感到奇怪的是,我一直都盯着他的眼睛,却发现前面那么多话,居然全都是实话,他并没有欺骗我。

    “不,我不记得父亲跟我提起过你,也不知道我家有什么世交。”

    “是的,你父亲不但不会告诉你,还希望你永远置身事外,不要被卷入到这些秘密当中,因为他深深地爱着你,他希望你平平安安,不要有任何危险。”

    常青的这番话让我垂首深思,倒与父亲死前说的那些意思相符。

    “是的,父亲深深地爱我。但正因为他那么爱我,所以我更不能接受他的死,我一顶要找出他自杀的原因!”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我已经承认了,我和你的父亲有过长谈,我也想不到在与他通电话一个小时后,他竟然会轻生。但我不能透露我和你父亲具体谈了什么,因为这是你父亲在最后一个电话里对我关照的,他不想让你和他一样再被那些秘密煎熬,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知道,否则你将处于比你父亲更大的危险中。我已答应了你的父亲,并将信守这个承诺,不会把任何秘密告诉你。”

    我盯着常青的眼睛,却看不清他心里想什么?也许都是真的?

    “你说父亲是为了保护我,才不让你向我透露任何秘密的?”

    “是的,你的父亲向你透露过秘密吗?”

    “没有。”

    “对,这就是他的愿望所在。”

    但我还是痛哭地摇头,“就算这真是我父亲的遗愿,但你为什么突然给他打电话?在你半夜打的电话里,究竟说了什么话促使他自杀?”

    “恰恰相反,我希望你父亲好好地活着,因为他身上的秘密如此重要,无论对他的还是对我而言,都如同一个巨大的宝藏——他的趋势就是这笔宝藏的重大损失,可惜他已厌倦了这个秘密,不愿意再把延续千年的游戏做下去。”

    “延续千年的游戏?”我瞪大眼睛,希望发现他的心里话,“什么游戏?”

    “秘密——不能说的秘密。”他转身给自己倒了杯饮料,“他一顶想用自己的死亡,来彻底终结这个游戏,同时永远埋葬这个秘密。他是为了你的安全而死,也是为了许多人的未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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