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噩梦

    第八章 噩梦 (第2/3页)

迁工程都不会超过三个月,而根据企盛房屋拆迁公司的预算,对富民小区的整体拆迁工作,即使是作为二包,利润也会超过300万元。用一句话形容,那就是时间短,见效快,利润高。在这样的利益诱惑下,不排除他们会做出杀人害命的勾当。

      警方立刻传讯了薛企盛及其乎下员工共十余人。薛企盛本人拒不接受传讯,并试图外逃,警方依法对其进行了拘传。

      薛企盛企图外逃的消息曾一度引起警方的高度关注,并视为是其做贼心虚的表现。方木却并没有这么乐观,如果薛企盛真的与姜维利被杀一案有关,早就逃跑了,根本不会等到警察找上门来。而且,在方木看来,让这群乌合之众寻衅滋事、敲诈勒索都不在话下,但是让他们去有计划地杀人,恐怕绝大多数成员都会打退堂鼓。即便是“干活儿”,他们依靠的也是人多势众。单独拎出来,恐怕个个都是怂包。而从现场提取到的痕迹物证来看,作案人应该不会超过两个。

      此外,薛企盛等人从经济条件和身体条件来看,的确符合警方的推测。但是,如果要起到恐吓其他拆迁户的目的,杀死姜维利就足够了。完全没必要用费时费力的溺死的方式,更没必要布置那么诡异的现场。

      再者,姜维利在某种程度上,和这些拆迁人员有相似之处。即,都是所谓的“江湖人士”。既然都是同一类人,就有处理类似问题的办法和江湖规矩。如果拿出一笔钱满足姜维利的要求,相信姜维利会痛痛快快地搬离园区,同时对其他拆迁户守口如瓶。这么做,风险和成本都比杀人要小得多。

      杨学武在这一点上和方木有所分歧。他觉得,所谓江湖规矩,利字当头。如果价钱谈不拢,对于姜维利这样混不吝的主几,痛下杀手是有可能的。但是,他同样认为对薛企盛等人的传讯不会让案件获得大的突破。薛企盛也算是个老江湖,按理来说,不会做这种蠢事来引火烧身。

      事情没有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警方对薛企盛等人的讯问并没获得有价值的线索。

      从对案发前几日的调查来看,与薛企盛等人的联络和交往之人也没有异常情况。案发当晚,薛企盛及其手下在岳山海鲜酒楼吃饭至晚十一时许。之后,一行人又来到釜山园浴馆。凌晨一时许进入1703、1704两个包房里打麻将至早九时许。上述供述均得到岳山海鲜酒楼及釜山园浴馆有关人员的证实,经调取两家的视频监控录像,证实薛企盛等人的供述属实。至于薛企盛企图外逃的原因,薛企盛一直顾左右而言他,试图回避讯问。经深挖,薛企盛不得不交代了数起故意毁坏他人财物及寻衅滋事、聚众淫乱的违法事实。其中,薛企盛及其手下的部分行为已触犯刑法,拟另案处理。

      这点结果,连意外收获都算不上,顶多在年度工作总结上增加几个无关痛痒的数字。警方大失所望。唯一感到兴奋的,又是媒体。

      在薛企盛交代的违法事实中,有一个细节引起了媒体的关注。薛企盛为了讲排场,摆威风,有时会让手下去临时雇用一些人来“撑场面”。其中,有一些人是从附近中学雇佣来的未成年人。薛企盛交绐手下每个人一百元“出场费”,经过层层盘剥,到这些少年手里只有区区二十元。然而,就这一点点钱,也让少年们趋之若鹜。一个受访的少年说,这事其实一点也不难,只要跟着去就行了,不仅报销车费,还管一顿饭。到了拆迁现场,只要拿着刀或者棍子站着就好……

      在C市电视台的晨报节目中,主持人正在对这个少年进行采访。尽管少年的眼睛部位被打上了马赛克,仍能感到那张脸上的木然和冷漠。

      “如果需要动手打人呢?”

      “那得加钱。”

      “加多少?”

      “二百。”

      主持人顿了一下,似乎在控制情绪。

      “你敢下手打人么?”

      “最初也不敢,后来他们都打了,我也打了。”少年低下头。

      “他们是谁?”

      “同学。”

      “他们为什么敢下手呢?”

      “因为钱呗。”少年忽然笑了,“有钱可以去网吧,可以买游戏装备,还能买好吃的……”

      正在吃早饭的方木推开碗,觉得心里堵得慌。

      “这帮小兔崽子!”他低声骂道,忽然自觉失口,急忙看了看身边的廖亚凡。

      曾几何时,她也是这群混迹街头,出入不良场所的少年之一。

      廖亚凡却丝毫没有反应,依旧低着头,小口啜着豆浆。

      从福利院回来之后,廖亚凡变得沉默了许多。然而,方木意识到,那并非是之前的安静状态的延续,而是出现了新的问题。之所以察觉到这一点,是因为廖亚凡开始偷偷地观察自己。那时不时的注视并非是善意的,其中含有猜疑、审视或者别的什么。

      方木觉得很不舒服,几次想问廖亚凡发生了什么。可是,每一次,廖亚凡会在方木开口前移开目光或者突然走掉。

      方木先是无奈,继而恼火,最后干脆放弃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他把碗筷送到水池里,看看手表,伸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衬衫。刚一上身,鼻子里就蹿入一股浓重的汗味。方木咧咧嘴,脱下衬衫扔进洗衣机里,又在衣柜里翻了半天,找出一件尚未开封的制服内衬衫换上。看看窗户上厚厚的水汽,方木想了想,又找出一件黑色毛衣罩在外面。

      在门厅换鞋的时候,廖亚凡一直斜靠在卧室门旁上下打量着他。方木系好鞋带,抬头看看廖亚凡,后者夹着烟,表情似笑非笑。

      “我走了。”方木垂下眼皮,“午饭自己解决吧,不想做的话,叫外卖也行。”

      廖亚凡喷出一口烟雾,忽然在手里亮出一个小瓶子。

      “要不要试试这个?”

      方木有些莫名其妙:“嗯?”

      “香水。”廖亚凡一扬手把瓶子扔了过来,“男女通用的。”

      方木下意识地接住香水瓶,瞄了一眼就放在鞋架上:“谢了,我从不用这玩意儿。”

      “还是用用吧。”廖亚凡的语气暖昧,“打扮得那么帅——不用香水多可惜。”

      方木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盯着廖亚凡看了几秒钟,开口问道:“你想干什么?”

      廖亚凡哼了一声,从满脸的嘲弄迅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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