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同类的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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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集 同类的诱惑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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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关周国荣的案情讨论会在专案组办公室正式开始,傅强让章雨讲述一下最近的调查情况,他有心让这位组里仅有的借调人员表现一下,从私心里讲,他希望章雨有好的表现,卖给老战友李岗一个面子;从公来说,多一员战将在麾下,总是好事。

    "我刚刚从保险公司了解情况回来,周国荣曾经在死亡前一周亲自到保险公司改了他的那份人身保险,现在你们知道,那份保险受益人是王笑笑,而之前受益人一直是郑小燕。"章雨说完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你们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么?"

    一名刑警站起来问:"我们现在的侦察方向是什么呢?到底有几个嫌疑人?"

    章雨看看傅强,傅强点头鼓励他自由发挥。章雨胆气顿生,眼睛威严地扫视四方,声音洪亮地说:"首先我们假定周国荣被谋杀,这源于几个疑点,刹车系统被人为破坏,大家请看照片,"他指着幻灯片上的照片说,"这是人为的切口,工具应该是极其锋利的剪刀或者刀片;再看下一张照片,这是手动刹车的刹车片,摩擦非常厉害,这是在短时间内反复摩擦形成的,说明周国荣在冲下山崖之前做过努力,但是手动刹车在车速极快的情况下,是不起作用的;第三张照片是在现场找到的油箱盖,它在汽车掉落的时候就脱落出来,所以未被燃烧,我们可以推测它并没有被拧紧,这肯定是人为的,我们经常开车的都知道,几乎很少有机会去碰油箱盖,一般都是由加油站人员打开加油再拧上,而加油站人员是专业人士,拧紧油箱盖也不是什么费力的事情。"

    章雨关掉幻灯片,开了灯,继续说道:"以上三点,我们可以做出推测,周国荣的汽车在之前被人动了手脚,动手脚的时间肯定是在周的汽车停在龙山顶的时候,凶手切断了汽车的刹车系统线,并且拧松了油箱盖,目的是让周的汽车出事故并且产生燃烧爆炸,看得出来,凶手是要周国荣必死的,而周并无察觉,当他发现汽车刹车失灵的时候,试图用手动刹车来制动,然而车速过快——那是一段下坡路,车速在无有效制动的情况下,只会越来越快,周国荣可能一时慌乱,来不及扭转方向,便冲下了山脚,所以我们在弯道并没有看到刹车胎印,没有有效刹车,也不可能留下刹车胎印的,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周国荣死于谋杀。"

    傅强站起来,示意章雨回座位。他需要章雨解释的环节正是这些交通知识,剩下的他想亲自主持。

    "各位,通过这些天的基本摸底,我们列出几个关键问题,周国荣为什么在那天会去龙山顶?大家知道,龙山顶是一个娱乐场所,据周国荣身边的人介绍,他之前从未涉足这类场所,那么,他是不是去会见什么人呢?

    "第二,按照我们惯用的侦查思路,周国荣的死对谁受益最大?就目前掌握的资料看来,周国荣的交际圈子很简单,他的病人方面找不到可疑对象,生意上也没有任何纠纷,他的财政状况非常良好,要说受益人,无非是他遗嘱里提到的三个人:妻子郑小燕、情人王笑笑、托管人李元亨。这里面郑小燕的利益是最大的,所以她的嫌疑也是最大的,关于她,还有几种假设性动机,一会儿再详细介绍;另一个受益人王笑笑,与周国荣交往十年,感情稳定,并且在周国荣死亡之前,似乎不知道有财产受益;第三位李元亨,他几乎谈不上受益,只是受托管而已。"

    有人提问:"傅队,那么,郑小燕应该嫌疑最大了?"

    "你有推理思路么?"傅强问他。

    "丈夫有外遇,夫妻感情破裂,而她已经生育,年龄不小,对未来生活充满恐惧,她害怕被抛弃,害怕孤独,害怕一无所有,而丈夫在这个时候死亡,她将消除一切恐惧,继承财产,生活无忧,且摆脱了感情困扰,甚至有机会开展新的感情,这个动机不可谓不充分。"

    傅强微笑着表示赞赏,"这个推理非常有道理,那么,有人反驳么?"

    大家都摇头,表示无可辩驳,傅强笑了,说:"我甚至可以给这个推理加个更充分的理由,郑小燕曾经目睹过丈夫偷情的现场,所以,她完全有理由产生谋杀动机,关键是,她如何实施?"

    傅强继续说:"据周国荣诊所的护士反映,周在下午五点离开诊所,在六点便出事,而郑小燕当天一直在家,她家保姆每天上午十时到十一时会出去买菜,其他时间也都在家,可以做郑小燕的时间证人,那么,会不会是郑小燕串通保姆的口供呢?我认为不会,因为她家保姆是周国荣的亲戚,一个十七岁的乡下姑娘,郑小燕不可能将赌注押在保姆身上。"

    "王笑笑呢?也许她早就知道周国荣会改保险受益人,等她知道已经改完后,便迫不及待想得到这笔钱,于是……"

    傅强点点手指,说:"对,这个思路也很重要,因为周国荣与她交往十年,为什么独独在这个时候才想起去修改保险受益人呢?"

    章雨站起来说:"傅队,会不会周国荣受到了某些不得已的压力呢?"

    "你是说威胁或者勒索吧,有这个可能,那么我们假设一下,王笑笑如果要威胁或者勒索,会用什么样的手段呢?我可以先告诉你们,王笑笑完全有作案时间,因为当天她说自己没有出门,独自在家,没有人证。"傅强继续启发大家,他喜欢发挥集体的智慧,虽然下边这一群人谁也不笨,都是久经考验的老刑警。

    一位年长刑警站起来,"我说一个,傅队让我去调查了周国荣出事当天的电话记录,在周国荣离开诊所后,五点十分左右,诊所曾经接过王笑笑的来电,这个电话并没有找到周国荣,这是护士确认了的,而她却没有继续通过手机找周国荣,是不是可以说明,她的电话只是想确认周国荣是否已经离开诊所?"

    "我觉得——"另一位刑警站起来发言,"王笑笑与周国荣交往十年,作为一个女人,不可能甘心永远生活在感情的长夜里,她肯定无时不盼望走出黑暗,走到阳光下,可是盼了七年,周国荣也没有想要离婚的迹象,于是她绝望了,一个绝望的女人,最可能的想法便是得到一笔能让自己生活有保障的金钱,于是她向周国荣提出金钱要求,周国荣虽然收入不菲,但是他大量的资金用在购买不动产与证券投资上面,可周转的现金并不多,这也不奇怪,基本上他的工作并不需要时常动用大笔现金,因此当王笑笑提出要求时,他一时无法满足,又不想完全离开王笑笑,于是承诺给予她保障,那就是将保险受益人改为她,这可以保证周国荣死后,王笑笑完全有生活的基本保障,王笑笑无奈答应了,但是绝望的女人是无法回头的,她冷静思考再三之后,觉得一天也不想再这样过下去了,她恨周国荣,恨这十年的青春挥霍,既然只有等周国荣死后她才能得到自由和解脱,那么,就让周国荣快些死去吧。"

    傅强微笑着听完,望着这位侃侃长谈的队员打趣说:"你小子为什么这么了解绝望的女人?说说,你是不是深受其害过?"

    大家哄笑起来,小伙子不好意思地说:"犯罪心理学有讲过这方面的案例,我有印象。"

    "哦,学院派的。"傅强调侃道。他自己是退伍直接入警队,自称"实战派",所以常常将"学院派"挂在嘴边作为调侃用词。

    "大家对学院派的推理有异议么?"傅强看着队员们问。队员们都摇头表示无异议,于是傅强拍板,说:"那么,这作为一个侦查方向,由章雨负责接触王笑笑及周边可能接触的人群。现在我再提出一个论点,不知你们想过没有,周国荣的遗嘱异常清晰而又怪异,首先,他为什么要让王笑笑一年之后才能得到那笔钱?"

    章雨跳起来说:"我觉得这恰恰说明王笑笑有问题。"

    "为什么?"

    "如果周国荣出于真心要给予王笑笑未来保障,何必多此一举,这说明他对王笑笑有什么不放心,是不是他对王笑笑的心态有所觉察,他给出的一年时间,是想在自己遭到什么不测之后,有一年时间给予我们调查,假如真是王笑笑所为,那么,王笑笑伏刑之后,这笔保险金自然就归于第一继承人,也就是他的妻子郑小燕。"

    "有道理。"有人附合,傅强也很满意章雨的表现,这个推理合情合理。

    "那么,"傅强又抛出新的论点,"周国荣在对李元亨的托管上,完全就是托付后事,从他将证券投资委托李元亨托管到女儿十八岁,这说明他知道自己活不到女儿十八岁,也就是说,他完全知道自己会在短期内非自然死亡,那么,按我们现在的推测,周国荣预感或者明确感觉到了王笑笑的动机,他为什么完全不做抵抗,而只是匆匆将后事交待好,从容面对死亡呢?难道说明他根本无留恋人世之心么?一个有妻有女、事业稳定的男人,可能这么从容地面对死亡么?如果他做过抵抗,那是什么样的抵抗呢?"

    队员们答不上来,鸦雀无声,都看着傅强,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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