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猎人
尾声。猎人 (第1/3页)
尾声。
在我们看来那是大陆的尽头,在他们看来则是一座孤岛。荒陆上的人们既不知道世界中央的秘密,又不了解世界边缘的神奇。那里到处是凶暴无比的野兽,常年是难以忍受的极端炎热或寒冷。
生存,变得愈发艰难。
当火焰、洪水、寒冰、闪电、黑暗和他们的随从自地狱的深渊重返人间之时,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时代已经降临。
人们祈求火焰和黑暗赐予他们力量与坚韧的心,将他们变成野兽般强悍的士兵。军队从寒冷的【冰原】出发,向着那座通天巨塔前进。他们斗志昂扬、充满决心:哪怕是杀戮,即便是掠夺,也要让自己的家人得以生存。
诞生在世界中央的人享受着自然的无限恩惠,却软弱自私。
生活在冰火极地的人与恶魔般的环境拼命相争,却毫无所得。
这场战争,不论以何为由,都该是荒陆的胜利。从百姓到王,所有人都这么认为。
火焰的金属椅,任何人坐上去都会被烧焦了屁股。不幸运的话,还可能被屁股上的火活活烧死。但是戴黑白相间面具的椅子的主人,却完全没有这种危险。他拖着从肩膀上顺下来的同样燃着火的长袍,在椅子前面来回踱步。肩膀上的火焰忽而猛烈忽而微弱,一切取决于男人的心情。现在的火焰是猛烈的,因为他有些焦躁。因为他的兄弟——坚硬而寒冷的剃了寸头的男人,没有给他带来预想中的好消息。
准确点儿说,是什么消息都没带回来。
失败是不可能的,他集整个荒陆的寒冰精华于一身,那让他的身体变得无坚不摧,让他的臂膀拥有足以举起高山的力量。
什么样的人能将那种存在击倒呢?
不论如何思考,名叫火的男人都没能得出结论,然而既定的事实却无法改变。
冰——五罡之一,被击败了。
***
兽人牛君的眼前,是白惨惨的一片废墟:外檐是厚厚的积雪,中央是浅浅的薄雪,东倒西歪的树干、七零八落的树枝在雪中胡乱地冒出头,像被冻住的尸骸了无生气。不知从何时开始,天空中又飘起大片的雪花,像被风卷起的鹅毛,它们被天神从云端倾倒下来,一点一点地将大地覆盖,抹去这地上曾经的发生过的种种。
牛之子的气味混在刺痛肌肤的冷风中,这让牛君确信他的儿子此时安然无恙。
然而令一种让他熟悉的气味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一般越来越淡,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
“敌人在哪里?”见为首的牛君驻足,阿卡及一众刀客纷纷立起手中的刀,开始四处环望。
牛君回头,却难发一语。
“怎么了?”格鲁姆·奇上前询问。
“那究竟是怎样的敌人?”牛君说,声音颤抖起来。
瑰、格鲁姆和阿卡都小心翼翼地盯着他,像是等待着什么巨大的噩耗般的沉默。
“敌人已死,战争已胜。”满身伤痕的年轻兽人牛之子捂着伤口,蹒跚地走进众人的视野,没人惊讶,没人问候,只有牛君干咳一声,上前将其搀扶。
大雪丝毫不见要停的迹象,仍旧不管不顾地下着。
获得了胜利的众人,也依旧沉默着,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中感受着心中那股沉闷的疼痛,直到格鲁姆胸前的御警终端机闪起蓝光。
***
在冰被雷强一拳击穿后,所有魔爪都丧失了战斗的气势。他们不再向着我们的人猛冲过来,也不再做出像突然一动不动的奇怪举动,而是变得如普通人一样正常,这种正常在刀哥看来反而更加诡异。
魔爪们开始四处张望、交头接耳,有的甚至还嚎啕大哭起来。
站在密密麻麻的尸体中间,握着双刀的刀哥突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边还未杀死的魔爪相互搀扶,他们看着那些已经被杀死的同伴露出悲痛哀婉的神情,方才激烈交战的远方也突然演变成了御警对魔爪的追杀,那些魔爪大半已经不想再作战,正拼命求饶抑或逃跑,被还未反应过来的御警无情砍杀,只有极少数还在竭力战斗。
突然感觉心凉。
刀哥将双刀刃上的血迹擦掉后收进鞘中,仔细地观察起魔爪们——那是一群疲惫而无助的人。
卡洛尔被魔爪们屠城,无数边境上的御警和百姓死于非难。他们是罪无可恕的不是吗?我们如此拼命作战,不就是因为他们大举开始了对我们的侵略吗?一切的犹豫都是战场上的禁忌,这是早就知道的,对敌人的怜悯简直百害而无一利。然而双手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这样的魔爪们致命一击。
刀哥抬起头来,远处没了电气的雷强也丝毫不顾身边的魔爪,二人对视一眼,便宣告了这场战争的结束。
五罡军(包括首领冰在内)全灭;
冰原御警守军死亡294人,重伤1003人;
边境刀客组织死亡28人,重伤11人;
五罡讨伐团死亡2人,重伤7人。
这便是历史上人称【冰霜战役】的著名一战,也是御警所控制的【人区】与五罡所控制的【荒陆】所开展的长达三年零四个月的世界大战的开幕一战。
其间牺牲的面百与大甲柏镇蟹,也并未因此战而流传后世。
(未完待续)
转章。猎人。
大雨滂沱。
从天空向下俯视,黑绿色的树顶将整片森林覆盖起来,如一把把巨大的伞。
无数根雨柱顶开叶间的缝隙砸在地上、河面上,发出“乓乓”和“哗哗”交应的声音,奏起森林里的野性摇滚,仿佛让整片森林随之不断地震颤。
戴着破烂兜帽的年轻猎人用镰刀劈开眼前的藤蔓和腰下的杂草,不顾浑身被雨水打得透湿缓慢前行,四处观望的眼睛像是在寻找什么,坚定不移的步伐又像是有着明确的目的地。
一阵凄厉的号鸣让他停下脚步。
猎人抽出腰间的石制匕首,腾地转身后撤。
“哗啦啦”的雨水打地的响声将野兽的粗重喘息淹没了,猎人紧紧盯着那层层雨幕中若隐若现的银白色瞳孔——那双捕捉到猎物的捕食者的贪婪的眼。
冰冷又潮湿的皮革背心、沉重无比的挂着泥汤的短靴。
“嘶······”在肉眼都无法看清的那次扑咬之中,猎人用匕首割断了【双抓狼】的喉咙,喷溅的血瞬间将雨水弄得温热。
他蹲下身在狼的身上又割又扯,然后便像先前一样继续前行。
大雨依旧滂沱。
***
“两颗半【河蚌珠】。”女人的眼里透露着杀气。
站在小小的果蔬摊位一旁的,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他头上戴着一顶价格不菲却外观俗气的皮帽子,用来遮掩稀疏的白头发。
老人颤悠悠地伸出手指,左右摆动了几下:“不可以。”
然而女人丝毫没有退步的意思:“你家这个菜绝对是整条街卖相最一般的,我来这儿砍价完全是想给您的收账做点贡献。”
“不可以。”
“喂,老头子!”
果蔬摊老板像是已经放弃了这个顾客般地,闭上了眼睛。
女人皱起眉头,将原本美丽的五官挤成一团,摆出一副要发火的样子。
事实上是真的发火了。
“死老头子,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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