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波澜中的平静
第九章。波澜中的平静 (第2/3页)
我们此时要大捞一笔。
雷强说这场对战练习意在让我们发现自己拿手的武器,并在尝试中熟练运用。但是很可惜,即使眼前有五花八门的刀、枪、盾、匕首、锤子、锥子、斧子••••••我和格鲁姆也不知道该如何选择。毕竟,我们两个从没有使用过任何武器。
“哟,面百,果然‘拳头才是最好的武器’?”牛君拿着一把看上去就十分沉重的金属长刀向我迎面走来。
“面百,我个人认为在实际的战斗中,手持武器会占有很大的优势。”牛之子则选中了一柄和他自己的那把极为相似的白钢小刀。
“我知道啦!”虽然我很久以前就知道武器的重要性,但说真的,这样一点都不痛快。在牛君和牛之子炽烈的目光下,我极为随便地选了一把骨头做的弯刀。
“格鲁姆如果不需要就不用选了,所有人都准备好了就立即开始。”雷强如是说。
咦!凭什么格鲁姆不用••••••啊啊,毕竟他那种远程型••••••好吧,这的确有道理。
我握着白骨弯刀,就好像用双手怀抱着一个婴儿,这种莫名其妙的累赘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在内心中的吐槽没法被任何人听见,但是我根本懒得用嘴来吐槽。
训练场角落处的雷强一脸无聊地将左手高高举起。
“这场比拼,手里没有武器就算淘汰!格鲁姆的话,被夺下肩甲淘汰,那么••••••开始!”
“哟!”兽人父子听到号令立即收紧了腿上的肌肉,看样子他们正在以最高速的思维来考虑把谁第一个打下来。再看格鲁姆,他除了食指外的四指也已经微微弯曲,但似乎同样没有决定目标。
机不可失。
“我的妈呀!这样格鲁姆优势也太大了,掀掉肩甲可比打落武器要难多了啊。”我大叫着牵引他们三个的注意,从而让他们顺着我的话思考,“如果最后一个剩下的是谁和格鲁姆,那么远程型的格鲁姆一定必胜啊!”
不出我所料,牛君和牛之子立刻将目标锁定在了格鲁姆身上。他们都认为:先联手把最难单挑的人解决掉是优选中的优选。与此同时,被兽人父子盯上的格鲁姆也不得不将全部精力集中在他们两个身上。
好极了,接下来••••••便是装傻充愣作战的第二步!
我一边扎稳脚步,佯作冲刺的预备,一边观察着正在金光中左闪右躲的牛君和牛之子。他们对武器的运用简直出神入化,虽然我很早就见识过牛君的刀功,但此时他与牛之子那协调又流畅的挥刀动作仍旧令我暗暗惊叹。
他们行如流水般地格挡、闪避,并逐渐接近了格鲁姆。
牛君用长刀的侧刃擦开一束金光,牛之子则用小刀的尖峰刺穿格鲁姆肩甲的背带。
机会又来了!
“格鲁姆,我来帮你!”我大叫一声,飞冲而去。
牛君和牛之子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们连忙暂停进攻,将注意力转移到我身上。
“格鲁姆!”我大叫。
“明白!”格鲁姆立马意识到我给他带来的机会,他急速抽手,精准地射中二兽人的持刀手。牛君和牛之子因被【指光】击中而痛得大叫一声,他们手中的武器应声落地。
格鲁姆自豪地微笑了,他被这短暂的、表面上的成功俘虏了。
“那么我赢了哦。”在兽人与指射手交锋的过程中,我已经接近到格鲁姆身边了。
我猛地一个华丽转身,用白骨弯刀抵住帅气指射手的脖颈:“抱歉啦。”
耶!这样就搞定了。
牛君、牛之子和格鲁姆都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我,就好像我是从地里面直接长出来的怪物一样。喂,别这样,搞得我像使阴招的混蛋一样。
雷强宣布训练结束后,他们三个都聚集到我身边。
“好卑鄙啊小子!”牛君大叫。
“果然不该把你放到最后啊!”牛之子虽然有些后悔,但看得出来此时的他很是兴奋。(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用我来打败他们两个,用他们两个来打败我,你够可以的啊。”格鲁姆露出一副纯正的赞赏的表情,拍了下我的肩膀。
“那么结束了,今天的训练。”雷强悄然无声地走了过来,“你是赢家啊,面百。”
“哦哦,不敢不敢。”我觉得事情顺利得简直不自然。
“即使耍了小聪明,但胜者就是胜者,这是毋庸置疑的。”雷强的表情让我有些捉摸不透,“回去以后我会把今天的奖励以【功勋】的形式打给你,以及赢了第一仗的牛之子,拿去挥霍或者存下随你们的便。”
“好好休息,出门的时候带着终端机。”说这样的话,看来这个队长又因为有事情而要离开了。而且他说这话到底是想让我们休息还是出门啊。
“那啥,离开总部的话要怎么••••••”
“想搓一顿吗?”雷强的肉笑了,皮却没有,“御警总部在晚上17:00到22:00允许御警自由出入,【央城】由于是御警的直属城市,允许消费【功勋】。那么就这样,今天的训练就是开始的一点玩闹,明天开始要认真了啊。“
说完,雷强便迈着坚稳的步子离开了训练场。
“那么,我们要回【队部】吃什么?”格鲁姆看着牛君说。
“你在说什么啊?”牛君一脸不理解,“我们当然一起去【央城】,然后让这小子请客了。”
“老爸,我们每人也有150【功勋】啊。”
“少废话,那家伙今天大赚一笔,哪有不请客的道理。”
“诶?这样合适吗?”
“哈哈哈,”我不由得笑出了声,“走吧走吧,话说要下楼是不是还得砍树啊?”
看着格鲁姆那张惊喜的脸,我觉得生活果然还不算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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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之子跟随着强悍的指射手格鲁姆•奇,漫步在夜晚的【央城】街道上。
虽然身后还有名为面百的年轻男人以及力量更甚于自己的父亲,但前面的格鲁姆无疑是这四个人中实力最强的。因为和他战斗过,所以牛之子心里十分明白。他的【指光】,具有一击粉碎所有斗士的能力。如果他想的话,就连他们之中反应最灵敏的面百恐怕也躲不开。
建筑物上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夜幕中的城市整个照亮。这种繁华的景象即便在自己的故乡【卡洛尔城】也难以见到。牛之子不禁回忆起【卡洛尔城】民居里散发出的那微亮的暖黄色灯光,以及无数那样的灯光所带给他的祥和与幸福。
【央城】固然繁华,但似乎缺了点什么。
对于这一点,牛之子百思不得其解。
他想起自己在【卡洛尔御警分部】的属下们,想起曾经每日对着自己微笑的武器铺老板,想起总是浑身脏兮兮的铁匠大叔。
我从一个兽人小孩儿,成长为一个御警分部的队长,究竟经历了什么,又得到了什么?我如此努力地磨练武艺,又因之拥有了什么?
我得到了失去,也拥有了失去的伤痛。
牛之子想着想着,就好像自己白白地苟活了二十余年,至今仍旧一无所有。
眼前的格鲁姆•奇,生长在整个【盘形世界】中环境最好的【央城】,从未接触真正的战争,从未体会过深切的痛苦,却仍旧拥有无可比拟的强大力量。上天真是够他妈公平的啊,牛之子想着,不由得苦笑起来。
眼前的城市似乎丢了颜色,在这年轻兽人的眼里,他们不过是一抹灰白的,毫无意义的表面上的画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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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城】的繁华在牛君眼里不过是表面现象。
他深谙“城市“在这个世界的概念,城市绝非【盘形世界】人类最终的归宿。
牛君自己曾扎根于城市,企图寻得安稳的幸福。
然而他越是感受到城市所带给自己的平和,就越是心生慌乱和恐惧。他日益担忧起自己的精神和身体况状,唯恐他兽人的野性会在这平稳中被渐渐磨平。然而有一天他终于发现,城市就像锁住自己的铁链,就像囚禁自己的牢笼。
城市人真的有能力用自己的双手猎得食物,用自己手里的铁锤建起房屋吗?
不可能。
他们只会使用【货币】,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牛君如此想着,却殊不知自己的内心中正渴望着用他所痛恨的【货币】交换一些新奇的武器和可口的食物。
饭馆和武器铺不属于城市。他为自己开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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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鲁姆•奇踩着自己熟悉的街道,呼吸着生养自己的犹如母亲般与自己亲密无间的空气,驾轻就熟地带着在【御警总部】结识的新朋友们向一家物美价廉的老店走去。
这两天的生活如此不同,就好像是自己跨越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明明每天都能清晰地看见【御警总部】那直通天际的白晶石巨塔,却从未真正地踏进那里面一步。而当自己接受了雷强的邀请,成为【五罡讨伐团】的其中一员时,格鲁姆才发现,曾经自己过的是种多么了无情趣的生活。
喜欢打趣却颇有主意的面百,态度诚恳和蔼的牛之子,以及性格豪放果敢的牛君,都是格鲁姆从未见识过的人物。他们每一个对格鲁姆而言都是极为可贵的新朋友。
今后又会经历怎样的生活呢?
格鲁姆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希望和对此时此刻的欣慰与欢喜。
哦,到了。
不知不觉间,格鲁姆一行人已经走到了街道的最深处。面前那四方屋顶的建筑上方,挂着一枚用洒脱自己写着“疯小子”的醒目招牌。格鲁姆坚信这里是最适合面百等三人的饭馆。
这里的话,一定会让这三个新人大闹一场吧。
忍受着即将溢出的满满笑意,他伸手推开了酒馆的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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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灯光亮得让人不觉得是在酒馆,干净整齐的桌椅与这里“疯小子”的店面招牌形成极大的反差。
我保持着僵硬的坐姿一页又一页地翻阅着精致的浆纸菜单,花里胡哨的食物和饮品的手绘图令我不知所措。身旁的牛君单肘撑着桌子,我仿佛能听到他心中那头饥饿雄狮的嚎叫声。
“服务员。”格鲁姆伸出一根手指(食指),向不远处那穿着黑色布裙的姑娘示意点菜。
我惊异于那姑娘的长相和打扮竟与店名“疯小子”毫不相关。
“我说,这里究竟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字啊?”我忍不住发问。
格鲁姆闻言露出了爽朗的笑容:“相信我,这里准没错。”
“呃,我并没有说这里不好,我只是在问这个店名••••••”
“四份五十等级的【疯小子】”,格鲁姆对黑裙子姑娘说,然后他看向我和牛君,“你们要吃些什么?我推荐【冻谷物】和【冷椒谷物】。“
“啥叫五十等级的?疯小子是啥?”我问。
但格鲁姆没有理会我的问题:“我不太懂你们的口味,不过这两样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他这次是冲着坐在身旁的牛之子说的,牛之子略带应付地露出微笑并点了点头。看得出来他也觉得这两种食物听起来并不美味。
“呃,你有没有觉得这两样东西听起来有点冷,还有点素?”我说。
“冷的东西也可以很好吃,你忘了【冰原腿肉骨】了吗?”牛君不合时宜地插嘴道。
“喂,你有没有听懂我的吐槽啊!你说的那玩意儿素吗?”我强烈地反驳道。
“哈哈,牛君大哥说的没错,”格鲁姆又说教似地伸出一根手指(食指),“冷的东西也可以很好吃。”
“••••••“我竟然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好啦,那我就要这个【冻谷物】好了。”牛之子老好人地应和道。
“好的。”女服务员说着,动作利索地行了一礼。
“喂,服务态度要不要这么好啊!”我吐槽。
女服务员略带尴尬地冲我笑了笑,没做任何的语言回应。
“我也要和牛之子一样的。”格鲁姆说着,用真诚到伤人的眼神看向我。
我于是瞬间决定妥协:“好啦,那么我和牛君都要【冻谷物】。”
“不,老子要【冷椒谷物】。”
我狠狠白了牛君一眼,他回了我一个挑衅似的带着微笑的表情。
女服务员又行了一礼,然后便匆匆跑开了。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外人打过交道的这个事实。如此说来还真是不可思议,恐怕在我的记忆里,和别人说话已经成为了罕见的一幕。在【边境岩山】的时候,除了牛君和极少数的商人小贩,我未曾和任何人交流过。而现在,我的面前却坐着两个实力与我相当的理论上的“朋友“,正与我一同等待着某【央城】酒馆的菜。
“几点了,大叔?”我有些没话找话。
“自己看。”这老兽人的态度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来得及,”牛之子边点头边说,“我们再吃两顿回去也晚不了。”
“是啊,”格鲁姆说,“这里上菜很快的。”
我微微咧了下嘴角,开始了漫长无比的等待。反正不管怎样,今天都会像这样平稳地度过吧,我怀着如此天真的想法继续和伙伴们漫无边际地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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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城】的边郊,远没有其市中心那样繁华。
灰蒙蒙的天空笼罩着整片大地,远处拔地而起的巨大城墙上扒满了爬墙生的绿色植物,正是这面可憎的人工墙严严实实地挡住了地平线那一头燃烧的火焰的光辉。
刀哥在心里抱怨起人类的自私,他们为了可笑的安全感而将自己屏蔽于世界之外。人们利用他们所谓的技术建起厚障壁,企图防止被广袤的自然所吞噬。然而他们却不知道,真正的自然存在于人的每一个细胞里。每一头企图吞掉你的野兽,都是人心里的野兽;每一个企图征服你的军队,都是由数千甚至数万个同样的你组成的。
刀客们在寥寥的原野之中点起篝火,团团围坐。乒乓的金属撞击声和着他们的歌声悠悠响起,飘荡在空气中。稀疏零落的郊外小屋像沙漠里生长的植物,每一块土地上都有那么几颗点缀着,着实可爱。总的来说,这里和那远方林立的高楼巨厦就像两个世界般彼此毫无关联。
“出了【央城】,最多还有半周就能到达前线。”年轻的刀客阿卡用双手摇动着串有冻肉的木钎子,恭敬地说道。
“嗯。”刀哥的眼里映着篝火的光,像是什么也没听到就顺势回答了。
阿卡只得谨慎地点了点头,便不再作声。他知道即使心中有无限的担忧,此时此刻也不能将它们表现出来。
阿卡旁边坐着缓缓啃食便携干粮的女刀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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