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018章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第1/2页)
倚靠在包间的窗户上，看着窗外灿如星河的街道，人来人往，叫卖吆喝声不绝于耳。
窗台上搁着个素净的白玉瓶子。季明安左手拎着个白底青花酒盏，右手提起那酒壶往酒盏中倒酒。酒壶提的极高，从半空中倒酒，“哗啦哗啦”好像流水倾泻。外头红灯笼的莹莹烛火，衬得那酒水颜色好似三月里的桃花。
季明安背后，是暗香浮动男欢女爱的场景。顾轻棠早早地随青风出去了。留下的王襄被迫的和那些商人们举杯对饮。今日，季明安不过是个伴客。
商燕寒没有被人劝酒。在场的商人为了能搭上商家这条脉路，都了解过商君燕寒，也知道商燕寒说一不二的性格。没有人劝酒也好，商燕寒落得清闲。
抬眼，却瞧见站在窗前的季明安，抬头望月，低头倒酒。那模样，遥远的让人不可触摸，仿佛随时都能羽化登仙。商燕寒心中一紧，端着酒杯，踱步到季明安身后，轻声问：“在想什么？”
季明安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向窗外，勾起嘴角，像是笑了一下，“我在想，宛州真的太平吗？”
月光洒在季明安樱色的唇上，白皙的脸庞上如玉一般透明，可以看见隐藏在肌肤下的紫蓝色的细小血管。商燕寒那一瞬像是被迷惑了，吞咽了一下。听到季明安的话后，悄无声息的转开了自己的视线。
“宛州向来富庶。宛州百姓安居乐业，果腹保暖都是极易之事。不过……”
“不过，恰巧就是宛州的富庶引来外人的觊觎。”季明安喝了一口酒，道。
燕国因为跨越明月河南北，东临海洋，西极土地贫瘠有“不毛之地”之称的秦国石城，东南环境差异极大，也因此，燕国的城市贫富差距悬殊。东边的城市，如宛州如帝都，经济繁荣，政治清明。而西边地区却是水粮紧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
西边的百姓为了活下去，只能背井离乡，逃亡东部。他们没有居住的证明，他们是东躲西藏的黑户。因为富庶和贫穷的巨大差距，导致愿被心地善良的百姓走上一条以打劫为生的道路。
于是他们成为官府最头疼流匪的，对武力极低而财富最多的宛州虎视眈眈。
除了流民之外，还有他国的垂涎。
宛州没有表面上的那样平静祥和。
长久的沉默。季明安倚在窗边，商燕寒立在她身后。燕国人的身高普遍不高，却是生的膀大腰圆。季明安在一群男子中除了瘦弱单薄些没什么两样。就连王襄比起她也不过是高出一两寸吧。但商燕寒却极为奇怪，个子极高，比季明安约莫高出两个头，看上去也较为文弱。
他立在季明安身后，好像将季明安护在怀里。而两人尚不自知。
“长乐，你的那名小厮是蛮族吧。”
“嗯，你知道了。我都忘了，你的消息一向灵通。”
“长乐……”商燕寒说得有些断断续续，可又坚定的冷酷无情，“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季明安不语，低垂着头看着杯中酒，不知喜怒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