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8章 前往临安城（二）
第028章 前往临安城（二） (第1/3页)
绘彩楼台，飞檐四角，锣鼓相递，声声入耳。
入目处，佳木葱茏，奇花灼艳，一池碧水随风泛着轻微的涟漪。一簇簇碧绿色莲叶微微晃动，嫩红色莲花似开未开，隐在层层绿叶中，若隐若现。
一座亭台横空架在碧水之上，仔细一看，白玉为栏，紫檀为柱，琉璃做檐，檐角飞起，像是腾空而去的孤鹰。亭台中，画眉抹唇的戏班排着江南最时兴的戏曲。长袖翻飞，蛮腰轻扭，彩衣似霓虹在天际划开一道亮光。
“吾本是大家有女，愁情为他。夜系一纸风槎，两厢情呀，殊不知误入春色，御园轻踏，空许三身芳华，四喜还家。”戏台上，一身朱衣的戏子拈花掐指，身段如水。
此去经年，晓风残月，桃花旧，人不见。
小楼醉春红，乱世宛如梦，一缕香魂半生零落。
季明安站在青灰色长桥上，嘴角含笑，眺望亭台，悠长深远，像是要透过戏中百态人生去回忆某个人、某段商燕寒没有参与的年华。银盘悬在她身后，月华照透天际，一丝丝浮在旁边的云层也清晰可见。月练如水，异常高远。
商燕寒心中突然感到恐惧，那样的季明安好像是偷了西王母长生药的嫦娥，下一刻便会羽化登仙，离他而去。纵身飞去，月白色衣裳在月中纷飞，像极了极北地区满月之夜凝翅高飞的羽人。
单脚足尖点在长桥桥墩上，对她伸出手，“长乐。”
季明安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中宛如盛满月光。
我在你在之处，窥探与你，见你满身风雪，打马而来，绝地月光成佛。
“一同吧。”季明安轻笑。
“嗯。”
戏台上演绎的是才子佳人的事。
商燕寒看着纸醉金迷的吴侬软语，轻轻摇摇头，低叹了一声，“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说完转身离去。
季明安倒是笑道：“这种才子佳人的戏码盛行一时，就没有考虑过后续呢？”
“戏中之言，何须当真，再如何令人唏嘘，也不过一纸情分。”从黑暗中缓缓做出来一个人，声音清朗，只是妆容未卸，原来是戏台上的旦角青衣。
“是这样的吗，谭先生？”季明安细细打量了一番眼前人，才恍然意识到，原是相识客。
“原来你认识我啊。怎么样，我演得好吗？”谭希言淡淡一笑，烛火晃晃悠悠，粉墨勾勒的眉梢眼角美艳不可方物。
季明安看着他，想起和先生夫人蜗居江南的少年时期。仲春时节，听一夜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先生嗜酒，常去小楼前的茅庐买酒。当垆卖酒是个皓腕凝霜雪不及双十年华的姑娘。为人和善，生的容貌又极好，周围的邻居都唤她，四娘。
她去替先生买酒时，常见到谭希言和四娘一起。后来听邻居碎嘴，才知道四娘原来是大家闺秀，遇到穷书生谭希言，一时欢喜不能自已，一同私奔了。
当时两人恩爱异常，那么，现在呢？
季明安望向那个颀长的男子，见他眉间尽是疲态，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又见他用痴迷的眼神看着自己，眉头紧皱，当声喝道：“我并非是你剧中人，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谭希言轻笑。
“四姑姑最喜欢的杏花谢了。”季明安抬头望向恰好垂在她额际的扶桑花，对着谭希言浅浅一笑。灼艳的扶桑花瓣不知什么原因，簌簌而落，立在树下的少年眉目清俊，嫣然而笑。
谭希言只觉得莫名眼熟，听了他的话又见此景，忽然心中一动，“你是明安？”
季明安没有接话，只是说道：“先生，将你和四姑姑的故事写成折子戏，臆想之中的幸福美满，终究会破灭的啊。”
“明安，你看你四姑姑最喜欢的杏花谢了。这世间所有的东西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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