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不亢不卑难求中礼 近朱近墨洞识先机

    第十三回 不亢不卑难求中礼 近朱近墨洞识先机 (第2/3页)

,折回来同人家讲和,也是勉强的。到了这个地位,还可以自己拿大吗?你要拿大,请问谁还肯来理你呢?我如今要定一个章程,只要是外国人来求见,无论他是那国人,亦不要问他是做什么事情的,他要见就请他来见,统统由洋务局先行接待。只要问明白是官是商,倘若是官,通统预备绿呢大轿,一把红伞,四个亲兵。倘若是商人呢,只要蓝呢四人轿,再有四个亲兵把扶轿杠,也就够了。如果是个大官,或者亲王总督之类,应该如何接待,如何应酬,到那时候再行斟酌。孔圣人说的:能以礼让为国,便是指明我们现在时势,对证发药,诸公以后须得照此行。”洋务局里的几个道台,一见总督尚且如此,谁亦犯不着来做难人,便把外国人,一个个都抬上天,亦与他们无涉。单说这番来的??教士,既不是官,又不是商,洋务局里几位大人,一概会齐了商量,应该拿什么轿子给他坐。一位道:“《孟子》上『士一位』,士即是官,既是官,就应得用绿呢大轿。”一个道:“教士不过同我们中国教书先生一样,那里见教书先生统是官的?况且教士在我中国,也有开医院的,也有编了书刻了卖的,只好拿他当作生意人看待,还是给他蓝呢轿子坐的为是。”』又有个人说道:“我们也不管他是官是商,如果是官,我们既不可简慢他,倘若是商人,亦不必过于迁就他,不如写封信给领事,请请领事的示,到底应该拿什么轿子给他坐。”众人齐说有理。洋务局里的翻译是现成的,立刻拿铅笔画了封外国字的信差人送去,并说立候回信。齐巧领事出门赴宴会了,须得晚上方回;这边教士明天一早就要上院,若等第二天回信,万来不及。几位总办会办,急得无法,一齐说道:“领事信候不到,不如连夜先上院请个示,最为妥当。就是接待错了,是制台自己吩咐过的话,也埋怨不到别人。”几个人商议已定,便留一位在局守候领事回信,一位上院请示。手本上去,说有要事面禀。齐巧制台晚饭过后,丢掉饭碗,正在那里打磕铳。巡捕官拿了手本,站立一旁,既不敢回,亦不敢退。原来这位制台,是天生一种异相,精神好的时候,竟其可以十天十夜不合眼,等到没事的时候,要是一睡,亦可以三日三夜不醒。一头看着公事,或者一面吃着饭,以及会着客,他都会睡着了的,只要有事,一惊就醒,倘若没有事把他惊醒,一定要大动气的。此刻巡捕拿了手本进来,论不定他老人家几时才醒,喊又不敢喊,只得站立门内,等他睡醒再回。谁知他老人家这一睡,虽没有三天三夜,然而已足足有八个钟头。他老睡了八点钟的时候,巡捕就站了八点钟的时候,外面那个洋务局的总办,也就坐了八点钟的时候。晚饭没有吃就上院,一直等到夜半一点钟,肚子饿了,只得叫当差的买了两个馒头来充饥。至于那个站睡班的巡捕,吃又没得吃,坐又没得坐,实在可怜。好容易熬到制台睡醒,又不敢公然上去就回。又等制台吃了一袋烟,呷了一口茶,等到回过脸的时候,他把手本捏在手中,不用说话,制台早已瞧见了,便问是谁来见,为的什么事情?巡捕忙回,是洋务局总办某道来请示的。制台到此,方命传见。及至坐下,照例叙了几句话。洋务局老总欠着身子,把日间的事情,面陈了一遍。制台一面听他讲话,一面摇头,等他说完,制台道:“老兄们也过于小心了。为着这一点点事情,都要来问我,我这个两湖总督,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忙不来。教士并无官职,怎么算得是官?又不集股份开公司,也算不得个商人。既然介乎不官不商之间,你们就酌量一个适中的体制接待他。只要比官差点,比商又贵重点,不就结了吗?”



    洋务局老总听了这话,赛如翠屏山里的潘老丈:“你不说我还有点明白,你说了我更胡涂!”他此时却有此等光景。但是怕制台生气,又不敢再问,只得辞了出来。回到局中,拿这话告诉了几个同事,大家也没了主意。后来还亏了一位文案老爷,广有才学,通达时宜,居然能领略制台的意思,分开众人,挺身而出道:“制军这句话,卑职倒猜着了八九分。”众人忙问是何意思?文案老爷道:“我们现在只要替他预备蓝呢四轿就是了。”众人道:“蓝呢四轿,不是拿他当了商人看待吗?”



    文案老爷道:“你别性急,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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