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谭氏轩戏箱优器 张家祠妓女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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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回 谭氏轩戏箱优器 张家祠妓女博徒 (第1/3页)

    话说戏子占了碧草轩,所惜者,王中在病,不曾知晓,若知晓时,戏子如何住得成?所幸者,王中在病,不曾知晓,若知晓时,火上加油,性命还恐保不祝只因王中害这场瘟疫,每日昏昏沉沉,呻吟不绝。以致绍闻每日在碧草轩戏谑调笑,九娃儿居然断袖之宠。其初还有个良贱之分,可怜数日后,班上人见绍闻年幼轻佻,也就没个良贱光景了。从田家唱戏回来,夏逢若就中抽了写戏的长分子。



    后来又写了几宗山陕会馆的戏,江浙会馆的戏。绍闻只怕写成了,碧草轩便要“阒其无人”意思。一日绍闻在轩上与那唱正生的小娃子调笑。那唱正生的却是掌班的侄子,掌班的一声吆喝道:“尊贵些罢,休要在少爷面前轻样!”绍闻满面通红。



    自此少在碧草轩来往。只使双庆儿叫九娃在家中来往。渐渐的楼上同桌吃起饭来。这九娃有绍闻与的银子,外边唱一棚戏回来,必定买人事送奶奶,双庆、德喜儿也都有些小东西赠送。所以人人喜他。



    忽一日,九娃拿了一封书,递与绍闻。书上写道:



    字启谭大哥台下入目。兹启者:套言不陈。我那日回家,将班子托于哥照看,原说几日就回。不料本县老爷做生日,一定要我这戏。原差火签催了几回,误了便有弄没趣之处。至于粮饭,我改日进省送去。哥见字发回可也。异日叩谢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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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娃见绍闻看完,说道:“我不走。”绍闻道:“与班上人商量。”急上碧草轩来。



    只见胡同口有两辆车,班上人正往车上抬箱。掌班的见了绍闻,说道:“谭相公休把借的银子、粮饭钱放在心上,戏房里还撇下四个箱、两个筒。一来脚重了,路上捞不清,二来就是相公的一个当头。”绍闻道:“不回去该怎的?”掌班道:“俺倒不想回去。只是弄戏的规矩,全要奉承衙门。如今州、县老爷,也留心戏儿,奉承上司大人,又图自己取乐。如何敢不回去?要不回,就有关文来了。”绍闻道:“九娃有了病,回去不成。”掌班道:“相公休要恁的说。今日趁天好。晌午过了黄河才好。”说着,箱筒抬完。大家说:“磕头谢扰。”绍闻说:“不用。”众人也就止了。一轰儿出胡同口,绍闻跟着看。一辆车捞箱筒。十来个小戏子嘻嘻哈哈,又上了一辆车。



    年纪大些的,跟着走。九娃车上道:“干爹,回去罢。”赶车的一声胡啸,车儿走开,渐渐的转过街弯,望不见了。



    谭绍闻如有所失。回到碧草轩上,只见三四个破箱锁着,两个筒也锁着。墙角破缎靴子,桌上烂鬼脸、破锣、裂鼓、折枪、断刀,有几件子,满屋狼藉不堪。连书柜门的锁也扭了,书套书本子,如乱麻一般,也不知少的是那一册。院中花草,没有一株完全的。满院溺迹粪滩,满壁歪诗野画。平日为甚不曾看见?只为心中顾不的。今日从头一看,才都看见。心中好不恼也!好不悔也!又想二百多两银子,两天都尽,又费了许多粮饭油盐,是为甚的?端的干的不是事,算不起个人。坐在醉翁椅上,家中请吃饭,也懒得去吃。



    正在碧草轩上生气,只见夏逢若到了,说道:“戏子一个也不见,想是那里唱去么?盛大哥差我来定戏,说叫去玩玩哩。”绍闻道:“走了,目下只怕七八分过了黄河。”夏逢若道:“好狗攮的!爱见来就来,爱见去就去,我不依这事。这些借的银子,吃的粮饭,放在空里不成?我将来替你告到官上,行关文,关这姓茅的骗子手。”绍闻从顺袋掏出一封书子,递于夏逢若。逢若看了一遍,道:“这也怪不的他。只是这些欠头,该怎的?”绍闻道:“你去屋里看去,有四个箱,两个筒,说是当头。”逢若道:“有这当头,不愁咱的银子,尽少也值千把两。他异日有银子,赎与他;没银子,你再添几两,招一班好子弟,我就替你领戏。只是我看你那个光景,着实气哩慌。



    咱往盛大哥那里晃晃罢。我一来好回盛大哥,说戏子走了,二来替你散散闷。”绍闻道:“我不去。”逢若道:“既不往盛宅去,我同你再寻个散闷去处。”绍闻道:“我不去。”逢若起来,一手扯住袖子道:“走罢,看气的那个腔儿。你赖了?”绍闻道:“我不去。”逢若道:“是了!是了!你是说九娃走了就是。呸!你跟我来,管情叫你喜欢就是。”



    扯着拉着,绍闻跟的走着,出了胡同口。绍闻道:“我未曾吃饭哩。”逢若道:“我也没吃饭哩。你跟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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