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慧娘忧夫成郁症 王中爱主作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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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二回 慧娘忧夫成郁症 王中爱主作逐人 (第1/3页)

    却说王中搀定谭绍闻出的衙门,望家而走。街上有不认的,说道:“是谁家一个好俊秀书生,有了甚事,在衙门吃官司?”



    有个认的谭绍闻的老者,年纪有五六十岁,对众人说道:“这是萧墙街谭乡绅的公子。老乡绅在世,为人最正经,一丝儿邪事也没有。轮着这公子时节,正经书儿不念,平白耽搁了自己功名。那年学院坐考祥符,亲口许他秀才,他才十二三岁。学院那日奖赏人,都是看他与娄进士家相公、邹贡士家儿子,个个夸奖,人人欢喜。如今小邹相公进了学,补了廪,还是女儿一般,不离书本儿。娄进士儿子已中了举。惟有这个相公,单单被一起人引坏了。可惜年轻没主意,将来只怕把产业都闹掉哩。”一个年轻的说:“山厚着哩,急切还放不倒。”老者道:“你经的事少。我眼见多少肥产厚业比谭家强几倍,霎时灯消火灭,水尽鹅飞,做讨饭吃鬼哩。”众人都说老者说的是。这正是:陈曲做酒,老汉当家;司空见惯,识见不差。



    不说街坊评论。单说王中搀着少主人到了胡同口,王氏与孔慧娘、冰梅、赵大儿都站在后门向东张望。德喜、双庆儿早飞跑到王氏跟前说:“回来了!”王氏看见王中搀着儿子,面无血色,腿僵脚软,只当是当堂受屈,几乎把一家子吓的魂飞天外。慌问道:“怎样了?”王中道:“把那几个都打了一顿板子,剖断清楚。”



    谭绍闻进后门,一家子都跟到楼上。王氏道:“谁知道官府是这样厉害。我叫德喜、双庆轮流打探,先说夏鼎挨了板子,又一回说那姓茅的也挨了,把我这心只如丢在凉水盆里。只怕你挨打哩。”绍闻道:“岂有我挨打的道理。只是我在一旁跪着,三分羞,七分怕。下的堂口,真正发了昏,再不知天地东西,高一步低一步走回来。”王氏道:“吃了饭不曾?”绍闻道:“并不知饥,如何吃饭?”王氏忙吩咐赵大儿厨下整饭。



    绍闻先要茶吃。冰梅将兴官儿送与慧娘,掇上三盏茶来,递与母亲一杯,递与夫主一杯,又递与孔慧娘一杯。孔慧娘道:“茶热,怕兴官儿烧着,不吃罢。”绍闻又说了不几句官司话,只见慧娘把脸渐渐黄了,黄了又白了,也顾不的兴官儿,坐不住了,晕倒在地。王氏惊慌,急忙扶起。冰梅也顾不的兴官儿啼哭,抱住慧娘抚胸捶背。绍闻忙叫赵大儿泼姜汤。迟了一大会,慧娘渐渐闪眼。王氏问道:“你怎的?”慧娘道:“不知怎的,只觉眼黑。”又吐了几口清痰,方才过来。王氏接住兴官儿,叫冰梅、赵大儿就扶进内间床上睡下。王氏问道:“你在家有这病不曾?”慧娘道:“从来不曾。”绍闻道:“叫董橘泉撮一剂药来吃吃。”王氏瞅了一眼,说道:“他来咱家一年了,药是胡乱吃的么?”赵大儿端上姜汤来,慧娘呷了两口放下,说:“我不怎么,娘休要慌。”



    原来慧娘在家做闺秀时,虽说不知外事,但他父亲与他叔叔,每日谨严饬躬,清白持家,是见惯的;父亲教训叔叔的话,也是听过的。今日于归谭宅,一向见丈夫做事不遵正道,心里暗自生气,又说不出来。床第之间,时常婉言相劝,不见听信。



    今日清晨起来,见丈夫上衙门打官司,芳魂早失却一半。一时德喜儿回来,说夏家挨了二十五板;一时双庆回来,探的茅拔茹也挨了三十板,娇怯胆儿只怕丈夫受了刑辱。及见丈夫回来那个样子,心中气恼。正经门第人家,却与那一班无赖之徒闹戏箱官司,心中委的难受。兼且单薄身体,半天不曾吃点饭儿,所以眩晕倒地。定了一会,吃了半杯茶儿,自己回房睡去。



    这王氏也知晓儿子打官司不是美事,却不知那寄放戏箱,交游棍徒,并不是正经子弟可染毫末的事。心里只疑孔慧娘有了喜事。背地里还私问了几回月信,慧娘含羞不说,王氏一发疑成熊罴。况且慧娘连日吐酸懒食,也有几分相似。王氏心中打算,以为指日含饴抱孙,连兴官是一对儿。一日,绍闻与母亲商量请医立方,王氏道:“偏您家好信那医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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